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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将军嘴上说不熟》 80-90(第5/16页)
了缩。
不多时,殿外传来通报,陆将军已将卫尉徐勇拿下,死了些人,还在清点,端王爷及随众也已被监看!
严将军一声令喝:“带上来!”
徐勇像个粽子一样被推扯着压进了大殿,按跪在了地上。
严彧回身看了眼高高架起的金丝楠棺,扬手一扔,将长枪丢出了殿外。
他对徐勇道:“我十多岁上,便曾听老国丈向陛下夸你,说你是难得的忠勇之才,今日才算是见识了你的忠和勇。你忠的是犯上之贼,勇的是悖逆之举!”
他一把揪起徐勇襟领,扯到老国丈棺前道:“老国丈今日出殡,你带兵血祭,可真是好样的!”
徐勇被他甩倒在地,冷戾的讥斥声响彻在整个大殿:“我也是个带兵的,深知一将失策,血流成河!那些跟着你拼命的弟兄,可知你大逆不道、逼宫弑君?你的一念私心,让多少好儿郎丧命宫墙之下!今日当着老国丈的面,让他好好看看!”
场内之人被这年轻将军凶冷气场震慑,深知他此番出面,不只是来夺权杀人,还是来诛心的!尽管端王深陷泥淖,老国公威望还是在的。可他这番话一出来,老国公的忠君和英明便丧了一半,若再进一步,便是早有预谋、居心叵测,中宫皇后家族之荣便将丧尽!
好在这修罗将军适可而止,并未再揪着他不放,只让人拖出去看押,待陛下发落。
大殿中一时静极。
一身素服的长公主由大将军李开阳搀扶着,从人群中走出来,她虽面如死灰,但天潢贵胄的气势仍在,冷冷瞪着严彧道:“严将军威风使完了么?若是完了,家翁该起灵了!”
严彧喊道:“陆离!”
“末将在!”
“送老国丈!”
“是!”
吓傻了司赞此时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喊道:“请哭!起灵!”
一时间大殿中再度哭成一片,或有真哭的,假哭的,却不知在哭谁。
在漫天哭嚎声中,老国丈李明远沉重的金丝楠棺被缓缓抬起,顶着翻滚的彤云,踏着满地的尸血,朝着东华门缓缓行去。
第84章 乱局中人“别卖关子,快说!”
烛火幽幽,映着高台上一排灵位。当中一个新的,是李明远。
一身素服的李姌已不知跪了多久,双目红肿,却已不再流泪,只空洞洞望着一个个黑漆漆的灵牌,身后婢子劝不动,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她晓得祖父出殡,母亲和丈夫是要做什么,却不知竟是如此一场血腥变局。
她当时和亲贵们在哭灵,忽见有甲兵冲进来绑了怡贵妃和一些亲贵,以此要挟守灵的禁卫,她吓得躲在母亲身后,偷眼去看,忽觉其中几人有些眼熟。
之后局势变得危险而焦灼,她眼见着穆丹的兵分成了两派,穆丹自己已很难控住局面,直到西北军那个叫肃羽的带兵冲进来。那些兵,全甲加身,只露眼睛,兜鍪龙首饕餮,狰狞摄人!
再之后她见到严彧,玄甲长枪,一身杀气,一瞬间竟觉好陌生。
她循着他的视线落向角落里的梅爻,小郡主被霜启和风秀护在身后,倒是无碍。
那一刻李姌忽地想笑,她的好母亲和好丈夫,千算万算,怎的就没将这小郡主也绑起来?
殿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长公主的婢子沐兰慌得声音都变了调:“小姐!小姐快去看看,长公主打了驸马爷,还、还没停手呢……”
李姌心里一惊,猛地起身,却因为腿脚麻木又栽了下去,腿上似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啃咬,她咬牙缓了一瞬,在婢子搀扶下往正堂去。
堂中已跪倒了一大片。
李姌见母亲双目猩红,手持马鞭顶在父亲眉心,父亲凛然站着,臂上素服已隐隐透红,周围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李姌颤声道:“母亲这是做什么?”
她小心翼翼抚上母亲执鞭的手,缓缓按下。
没了顶在脑门的冷鞭,李开阳终于眨了下眼,一瞬间竟酸涩地冒了泪花。
李姌挽起母亲胳膊,想扶她去椅子上坐,却拖不动。
李忆如死死瞪着丈夫,开口既有恨也有嫌:“姌儿你可知我们有今日,多拜你父亲所赐!他竟然去告密!”
李姌猛吸口气看向父亲,却见李开阳沉着道:“便是我不去,你们也是一样的结局。陛下早有准备,或者说……是陛下一步步诱着你们走到如今这一步,你还看不出来么?”
“你胡说!”
李忆如嘴上逞强,可回想细枝末节,也并不那么坚信。
李开阳苦笑一声,长吁道:“我去见陛下,不是要与你们为敌,我是为李氏门楣,为远在西北的牧之。”
听他提到儿子,李忆如终于掉了眼泪。她起初还在后悔,若是李牧在,今日必不会败得如此狼狈,可细想,万幸他不在啊!
李姌拿帕子给母亲擦去眼泪,缓声劝道:“我亦觉父亲所言不无道理,母亲看在哥哥的份上,息怒吧。”
李忆如手中鞭子终于掉落在地,她颓然叹道:“事已至此,不息怒又能如何?也不必忙着自毁,想来不日便有明旨降罪了……”
李开阳牵了她另一条胳膊坐下,沉沉道:“直接逼宫的是皇后和端王,你未露面,或不至于落入万劫不复。你一整日未食了,先吃些东西吧。”
李忆如晓得这不过是安慰她,却已没了再闹下去的心思,由着下人收拾了满地狼藉,伺候着去用饭,食得味同嚼蜡。
梅爻也后怕地过了一晚。
回想见到严彧的那刻,她既喜且惊,在那种危险之下,他恍如神兵天降般带人冲进来,与他视线对上的一瞬,她莫名安心,可随机又忐忑,竟不知他行了件如此危险之事,事先竟一点未露。
直到被夜影和凤舞接回府,砰砰乱跳的心绪才算安稳了些。
京中乱流,当真是吃人!
窗外响过四更天的更声,她睡不着,披了件衣衫刚出卧房,便见风秀也起来了:“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随便走走,你睡你的,霜启跟着我便好。”
两年前先太子矫召谋逆,梅敇在朝,她不免由今次的变故去想当时的乱局。脚下沿着抄手游廊缓行,霜启隔了几步跟着,瞧方向定然是又去燕拂居。
燕拂居的院子似乎格外僻静。才走没几步,霜启忽地赶上来扯住了她的胳膊,小声道:“好像有人在。”
梅爻抬头,果见那黑漆漆的屋子里,似乎有极微弱的光亮,从琉璃窗的彩绘中透出来。
除了琼花阁那位,也不能是别人。
她给霜启比了个手势,让她守住花窗,她自己蹑手蹑脚朝门而去。
其实她未到阶前,里面的人便已察觉,那幽弱的光亮骤然熄灭。
梅爻猛地推门,喊了声:“如离!”
里面的人背对她站着,缓缓回身,不是如离又是谁。屋里太暗,只廊檐下的灯笼映入一扇光,照亮如离半个身子。他身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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