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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将军嘴上说不熟》 70-80(第14/15页)
如离抬眸,合上了书。
他打量她片刻,笑道:“扶光也曾为我施治,说我大抵伤了关窍,能活命不傻不呆已是万幸。倒不知你说的这位圣手是谁?”
“你可听说过,昔日月召有位国医,叫做央宗……”
如离笑意淡去,眸色深了几分。
“他得有七老八十了吧,还健在呢?”
她一眨不眨盯着他:“……看来你只是忘了自己,阅历都在!“
他一笑:“嗯。”
她怀疑过他是装的,可他这反应倒不知是嘴硬,还是实情。
她起身道:“那我写信请他来!还有,你不可以再闯燕拂居,你若想看什么书,找梅六借。”
他应得乖巧:“好。”
平王府上,自接了太后赐婚的懿旨,阖府上下便为世子大婚忙得热火朝天。
云苓捧了世子大婚的吉服,再次进入严瑢房里,心口像被石头压着,又沉又堵。想到再过些日子,这房里会名正言顺住进来一位女主人,与世子耳鬓厮磨,行进缠绵,她便觉心头有千万根扎过,密密麻麻的疼。她自是不敢肖想非分之福,可即便是通房近侍,她也再无机会,有也只能是这位公府小姐带来的人。
她站在门口深吸口气才进门,恭谨道:“世子,吉服做好了,且先试试,若有不妥好改。”
严瑢放下书卷起身,由着她更衣,那双细弱小手从他颈间、胸口
、腰腹擦过,小心翼翼,她全程垂眸,避免与他视线相碰。衣服很合身,她自是晓得他的尺寸,无非是例行过场。
待她帮他换回常服,福身告退,他突然将她喊住。
她回身:“世子还有何吩咐?”
严瑢语气淡淡:“似这等事,无需你亲自跑一趟,大婚事杂,你还需照顾好我母亲。”
云苓心上又被扎了一下,顿了顿才道:“世子的意思奴婢明白,世子放心,奴婢定会照顾好王妃。”
她转身欲走,却险些撞到进门的严彧身上。
严彧见她面上不自在,心道大哥还是仁善,既不想给她希望,就该直接嫁出府去,她这样黏连的性子,待唐云熙进门必也讨不到好。
“二弟找我有事?”
“也没大事,只是想问问,大哥在朝日久,可曾听闻梅敇豢养牙兵之事?”
“人都死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今日在太清殿突然闻及,有些意外。大哥且说说你知道的。”
严瑢想了想道:“确有一年雍州久旱,岁欠乏食生出民乱。徽、齐两县受灾最重,且濒临蛮王辖域,朝廷赈灾粮一时未至,梅敇便从南境调粮十万石解燃眉之急,并协助安抚暴民。后又数次筹粮赈灾,统筹下来,经梅敇手所捐出的物资便占了总体的一半。事后有消息称,那批暴乱之民归附了南境,经查那是一批无业游匪,入了蛮王辖域倒也不假。再之后便有人上书,参梅敇沽名钓誉、招揽人心、挖角私兵、居心叵测,陛下当时虽将上书之人杖毙,可这个罪名似乎已深入人心,大约也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吧。”
严彧默了良久才道:“这罪名,大哥信么?”
严瑢一笑:“其实这罪名是否是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希望朝臣相信是真!汉臣因蛮竖而死,他要在众人心中埋下与南境的芥蒂,籍此敲打声望渐起的梅敇及蛮域,纠正或有偏颇的人心。其实古来君王皆如此,盖因卧榻之下不容他人酣睡。”
严彧心思沉沉:“所以我们与梅安,早晚会有一战,对么?”
“除非梅安卸甲交权,朝廷的州牧、刺史、汉军,进驻文山……显然这听起来并不现实。”
严瑢料想是二弟跟陛下所聊不甚愉快,又可能涉及文山郡主,是以回来沉着脸问起梅敇及南境之事。见他一脸暗淡,又不免安慰:“其实也无需多虑,眼下梅安陷于南伐之战,而朝中夺嫡正盛,双方均未有打破当前平衡的意图和行动。”
严彧嗯了一声,转而道:“李晟那案子,你们审得如何了?”
“叶氏的事板上钉钉,他无可辩驳。郡主陷落玉贤庄一事,他的属下和钱玉楼均已认罪,李晟自然也要担着。此外左淳从钱玉楼的庄子和铺子中,抄出来不少官商勾结的灰产账簿,还有数量可观的来路不明之财,在清查当中。再便是他那一党中,陆续有人反水,好似绑成串的蚂蚱,一个咬一个,卖官鬻爵、草菅人命之事爆了好几件,也正在查。这些事,与袁姑娘……与浮玉所供的诸多证据吻合,这位王爷算是完了!”
严彧阴恻恻地发狠:“大哥当知,我要的不止如此,还要要挖出当年太子案的真相!东宫属官冤死那么多,也要讨个说法!且慢慢审着,总有那扛不住的!还有……”
他想说在郡主一事上,李茂也并不无辜,想想又觉此时不宜把他搅进来,且再择机会,便转而道:“浮玉,可葬了?”
严瑢眸中戚色一闪而过:“她孤身一人,死在司隶校尉狱中,无人敛尸安葬,被送去了化人场,我使人运了出来,已葬于西郊,与其母一处。”
严彧道:“她父兄皆是罪臣,亡于凉州。我稍后着肃羽走一趟,将其父兄尸骨带回,让他们一家四口团圆吧,也不枉她苦这一场。”
“有劳二弟。”
此事严瑢本也想做,只碍于身份,终不如严彧的人行着方便。
从严瑢房里出来,严彧比去前更心重。
今日之前,陛下在他心中更多是个疼爱他的长辈,纵容他的任性,包容他的不恭,让他忽略了他立足万人之上的深沉心计。若他没有赫赫战功,若他没有平王保驾,若他是个毫无根基之人,凭他杀李祈、辱李姌、御前失仪,他早死八百回了吧?
这念头一起,便一发不可收,他甚至怀疑李啠在南境遇刺的真相。李啠显然是被他牺牲掉的儿子,这样的儿子不是儿子,会不会已沦为开战的炮灰、舆论的把柄?
这想法太疯狂了,他甩甩头,强迫自己停止。
默默回了文韵斋,天禧笑嘻嘻凑过来:“爷,郡主让凤舞送了个食盒来,放您书房了,快去瞧瞧!”
这消息倒让他心里亮堂了些,他大步进屋,果然瞧见梅府的食盒静静摆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样南境小吃,还有张字条:婚事不急,我知你心。
他笑了,她什么都懂。
笑完了,又莫名惆怅。
那点心他没动,让天禧给王妃和小芾棠送去。
他在书房翻完了各处送来的线报及西北书信,梅香提及容老先生年事渐高,一场伤寒后愈发显弱,王爷已安排他回京,不日便将启程。
容崇恩是他自小到大的课业师傅,也是他和平王带去西北的,如今已近古稀,确也到了落叶归根之时。老先生喜静,他想让他住到城外的庄子去,跟裴伯做伴儿,也有个相互说话照应之人。
遂又喊来天禧和肃羽,将未尽之事一并安排妥当,这才回房洗漱歇息。
脑子里一时乱纷纷,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天禧却又来敲窗:“爷,天泽派了人来,宫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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