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喜: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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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留条活路。

    换言之,他要在拿到承诺前,软禁秦栀。

    在他们的谈判里,秦栀一定提到了东宫储君,安国公府世子妃的头衔不足以让新罗王心动,但未来国主的诱惑却叫人无法拒绝。

    如果朝廷没有委派任何官员前来,新罗王会怎么对待秦栀,自然不会是现下这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至于沈厌,他兴许会来,但在那之前,闻人奕不会留秦栀自己待在新罗。

    “若青州城有任何差池,我不会原谅你。”

    这是郁青接到的最后一道指令,她抹去眼泪,拱手郑重应道:“属下必将誓死护卫青州和所有百姓,属下在青州,恭候都督归来!”

    大军回程,带着新罗王呈给嘉文帝的书信,往西南方行进。

    新罗王为闻人奕和秦栀安排了住处,周遭有重兵把守,名曰保护,实则监视。

    两人分别住在东西跨院,秦栀同新罗女婢要来伤药,棉布,在四人的随行下去往闻人奕住处。

    叩门,闻人奕应声,秦栀转身接过东西,命其余四人在外守候,她们面面相觑,到底没敢进门,依言立在廊下,将各自的耳朵竖起。

    屋子里的血腥气很浓,架子上的铜盆里满是鲜红,脱掉的甲胄扔在地上,还有几件同样猩红的衣裳,遍布刀剑砍裂的痕迹,只凭这些便能想到闻人奕身上有多少伤口。

    秦栀咬住嘴唇,屏了呼吸把东西端到桌上,闻人奕立在槅扇后,正用湿布擦拭背后的剑伤,自峡谷离开后,凭的是一口狠劲儿撑到现在,此刻屋子里没有外人,失血过多导致的晕眩,疼痛,不可遏制的袭来,令他发出低低的喘息。

    “我帮你。”秦栀重新取来干净的棉布,换了盆冷水端到近前。

    尽管暗自做好心理准备,但在看到伤口的时候,秦栀还是被刺痛了,那些伤口远比想象的更要触目惊心,长的短的,深的浅的,交叠错落在一起的,因被水洗过,这些伤口都泛着一股冷冽的死气,就像流干血后的尸体。

    她无法想象闻人奕是怎样带着满身的伤痛,同新罗王谈笑风生,用大国气度从容不迫的回应每一句对话,这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疼痛。

    秦栀手在发抖,沾着冷水将他没有触及的位置擦掉污痕,将铁屑和其他碎屑清理干净,血水从惨白的伤口处渗出来,他肌肉紧绷,却没有挪动分毫,秦栀尽量加快速度,换了几盆水,又用干布逐一擦拭,涂满金疮药,然后开始缠裹棉布,像裹粽子一般,密不透风。

    闻人奕许是看到她煞白的小脸,本去扯衣袍的手顿住,笑说:“你将我裹得这般密实,便是不穿衣服也无伤大雅了。”

    秦栀眼眶湿润,抽了抽鼻子抬起头来,像只可怜的猫儿。

    闻人奕止了笑,闻声道:“不用哭,至少我们都还活着。”

    秦栀点头,问:“不疼吗?”

    闻人奕将外衣披在身上,牵扯到伤口时眉心微蹙:“习惯就好了。”

    “不要为我感到难过,我从懂事起便在军中效力,不为别人逼迫,是我自己的选择,如若有一天身死战场,马革裹尸,那将是我的荣耀,是我毕生最渴望得到的结局。

    丛丛,当一个人能以自己希冀的方式活着,也能以自己梦想的方式死去,其实是一件特别幸运的事,不要在我面前落泪,这会让我觉得为难。”

    闻人奕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无措,在末尾改了原有表达。

    是的,他任性了,竟险些说出不该说的胡话。

    “这会让我动摇意志,流连凡尘美好。”这句话,他咽回去,这不是他能信口吐露的情感。

    秦栀瘪了瘪嘴,难受的点头:“我很想理解你,可我还是觉得很伤心,我尽量不哭,也不为你感到遗憾,可我”

    泪珠啪嗒啪嗒掉下来,她就是不想让他死啊。

    “你不要说话,我自己冷静一下,一小会儿便好。”秦栀背过身,实在怕给他添麻烦,偷偷小声哭完,又擦干眼睛,转过来。

    “我不接受。”她忽然开口,话音刚落,她挪动脚步向前,看一眼闻人奕,又往前一步。

    直到站在他面前,仰起头来郑重的看进他的眼睛,很仔细很认真的盯着他看。

    在沂州城,在军营中,在和薛岑彻底闹翻的那段日子里,闻人奕像一道光出现在她生命中,这是她自小到大都没见过的男人,威猛勇敢,谦逊儒雅,骨子里的豪气并不张扬却足以令人仰望,她几乎怀着一种好奇且崇拜的心思靠近他,喜欢他。

    是根本没法克制的本能。

    谁会对这样好的男人生出抗拒心理呢?

    但他似乎没有觉察到她的热烈,于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动,用一种类似逼迫不留退路的方式,将他堵到房间里,说着大胆的情话,做出大胆的动作,她满心期许着能得到同样的回应。

    可惜,她太过自信,也高估了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薛岑那般,只要她勾勾手,他便会贴上来,回应更为炽热的欢喜。

    他给她浇了一盆冷水,令她落荒而逃。

    直到现下,她都不敢在他面前重新提到那个夜晚,会让她觉得羞耻不安。

    像是对崇高者的玷污,她不能把他拉下神坛,让他变成她想要的伴侣,他这个人,更适合仰望。

    “表叔,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不想听。”

    战神不会死,他该长久活着。

    闻人奕夜里发起高热,秦栀预料到,将铜盆端起来跑到院子里,打水,给他擦拭额头脖颈,手心肘窝,又用温水喂他。

    折腾了半宿,晨时,秦栀已经睁不开眼,歪在床沿攥着他的手沉沉睡了过去。

    闻人奕清醒时,她睡得很是酣然,右边小脸压出红痕,嘴微微张着,甚至发出鼾声,累极了才会如此。

    他抽手,她哼了声,他便不再动。

    从闻人奕的角度看去,她更像个孩子,高髻散开几绺发丝,乌黑纤长的睫毛,秀气的鼻子,整张小脸都透着生动活力,即便再疲惫,也遮不住她年轻肆意的明媚。

    她真的很好,很令人想要靠近。

    闻人奕的手指蜷了下,在自己意念杂乱时,果断抽出手来。

    秦栀脑袋一歪,磕到床沿,许是扯到了脖颈,她连点了几下头,打着哈欠睁开眼

    来。

    见他醒着,秦栀抬手摸他额头,喃喃道:“总算退热了。”

    刀伤后的持续高热最不能耽搁,他浑身上下又有那么多伤口,秦栀昨晚是真的害怕,怕他一语成谶。

    新罗王总是会别有用意的试探,诸如大周如今国情,各方军事部署,闻人奕四两拨千斤,顺着他的话术转到新罗一方,从新罗与高句丽的冲突,再叹道新罗六个年岁相仿的王子,直把新罗王谈的面容沉重,无心关怀大周朝事,他才稍稍熄火。

    新罗王的六个儿子,生母不同,各具野心,这也是让新罗王头疼的地方。

    他知道如何走到最高处,自然也怕自己的儿子前仆后继,私心而言,他希望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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