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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解白纱》 190-200(第7/16页)
顾云篱无奈地瞥她一眼:“……”
轻轻咳了一声,林慕禾思忖了片刻:“我知道了,病患关系,你说呢顾神医?”
顾云篱蹙眉,被林慕禾看去,后者笑着继续说道:“那是……掌柜娘子与吃白饭的小二的关系。”
顾云篱有些无奈了,只注视着她,看她还能再说出来什么。
“这也不是?”林慕禾一顿,又继续说,“那就是太医大人和我这种草民的关系了。”
“胡说什么。”终于,顾云篱被逗笑了。
“那你说说,不是朋友,是什么关系?”
“嗯……”顾云篱摸了摸下巴,“是官家待字闺中的小娘子,和路过的江湖客的关系。”
林慕禾不解:“这算什么关系?”
“清霜说,话本子里都这么写,”顾云篱有理有据,“而后小娘子倾慕江湖客,想跟着江湖客浪迹天涯,从此脱离府宅的囚笼,而江湖客也甘愿带着小娘子远走高飞,从此不问江湖纷扰。”
“所以,不是朋友,就是这样。”论据说完,顾云篱眨了眨眼,下了结论,“相互喜欢,不对吗?”
这一回,倒是顾云篱技高一筹了,林慕禾呆了呆,旋即附和:“确实如此……所以,你现在呢,不生气了?”
顾云篱一愣,问她:“我何时生气了?”
“你没生气?”
“错在李磐,我生你的气作甚?”顾云篱理所当然说着,“怎么总乱想。”
说着,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对面人的脑袋。
“那你方才不说话……”心里又是震震,林慕禾抿抿嘴,继续问。
“我只是在想,今日碰见李磐,他定然不会一人来这种酒肆,但他刚到东京,除了那日马场,几乎再未去过别的地方,又是和谁一道的呢?”
这倒是了,林慕禾一时间也思索起来:“殿下放他出来,莫非也知道这事?”
“兴许吧。”马车停下,顾云篱舒展了下手指,“饿了吧?先去吃饭。”
李磐这莫名的示好,令人冷不防恶心了一下便罢,顾云篱却觉得他并非无端起意,在大内那种地方,想要打听一个人,可简单多了。
接近林慕禾,莫不是看在她既是右相之女,又是长公主好友的前提之下,才生出额外的心思?
*
这是杜含的为官一日。
寅时一刻起身,躺在里侧的蓝从喻还在熟睡当中,昨夜点灯理卷宗理到快子时的杜含看着,莫名起了一肚子火,心道这中榜当官之后,日子竟然比先前还要苦。
起身洗漱,即将离家时,蓝从喻醒了,顶着还未睡醒的睡容,上前亲亲自己,而后询问几句东西带齐否,再给她系上了披风。
“昨夜殿下给你那么些东西,都理完了?”
“理完了,”至今脖颈还有些酸痛,杜含默默祈祷着,今日能顺利准点下值,好回家补个觉,“你不睡了?”
“睡多了,倒不困了,我送你出去。”
杜含默了默,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眼。
“嘿嘿,若我下值早些,回来给你炖补气血的药膳。”一边说着,蓝从喻一边把她送出去,看着她上了马,随着自家小厮走出巷口,这才回去。
一路秋风刮脸,到右掖门时,正赶上宫门大开,几个言官不怀好意地笑眯眯看着她,假意问候:“杜大人每日卡着时辰来,算得真准啊。”
“哪里话,几位御史谬赞,含不过严谨待工,不足挂齿。”
她神色平静,态度不温不火,冷淡得也恰到好处,把这话化解了回去,看见这几个老顽固脸上吃瘪的表情,她甚感满意,随着众大臣一同步入殿内。
李繁漪又一早便等候在听政位上,她忍不住想,这人每日又是几时起身的?
第195章 “这把火,你来烧。”
然而今天晨起便妖风大作,注定了今日不会太平,刚处理两件江左流民的事情,便是吏部着手开始今年考课一事。
官员任免、擢拔、贬谪,很大一部分便在每年考课中,政绩不合格、被查出贪墨枉法的,皆要贬谪或是面临更严重的刑罚,大理寺这几日没日没夜地翻阅卷宗,为得便是不被吏部寻出什么错处来。
但杜含终究刚上任,这把火怎么烧,还是烧不到自己身上,正当她以为今日大概就这么过去时,一群红衣官服之中,走出来一个脸熟的面孔,举着笏板,一脸刚正不阿地上前,朝李繁漪叉手。
“白御史,”李繁漪挑挑眉,“何事要奏?”
“老臣要奏的事情,早已写于劄子上,递上中书了!”白崇山声音中气十足,在殿内回响。
“白御史,既然已递上中书,何必再费一番口舌?”
座上的李繁漪也装作一副不明的模样,问:“那御史这是……”
“臣只想问,劄子递上去已逾半月,为何还不见批复?!是殿下懒政,还是另有缘由?!”
“本宫居于政事堂不过几日的功夫,这事儿还能怪在我头上?上呈中书的折子,我每日都批复完,还要请示官家,未有遗漏,的确也不见御史所说的劄文。”
白崇山愣了愣,一理官袍,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那老臣便再奏一次!”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到底要做甚,只有站在另一侧的左相,眼皮子突突跳了两下。
“今春,郑鸿楷暴毙亡于家中,此为第一异事;而后宫中内侍叶敏出逃,自此下落不明,此为第二异事;内侍太监孙福全,府中自杀,此为第三异事!此后,大理寺中、太医院中、甚至内闱,都有不少人或因意外、或因渎职而死。”
有人在此时插嘴:“白御史所言,意外、渎职、不都是正常的事情?又何必为此参一本呢?”
“王大人,容我说完才是啊。”白崇山回他,又继续道,“错,便错在这些人,都指向一件事——”
李繁漪眸色隐秘地亮了亮,手指搭在椅臂上,问:“何事?”
“十余年前,太医弑皇子一案!”
话音一落,桑厝便觉眼皮跳动停止了——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他话毕,身后的人像是提前排练预演好了似的,纷纷举着笏板上前。
“姜修媛毒害贵妃一案,也有诸多疑点!”
“眼下正是要紧时候,扯出这些事情,是还想让朝局不安吗?!”
“白御史,这其中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正值考课,为何说不得?莫不是当年承办此案的心中有鬼?”
两种声音吵得不可开交,也把杜含那点瞌睡吵没了。
片刻后,便听李繁漪怒喝了一声:“肃静!”
吵闹声登时减弱,众臣谁也不服谁的模样,一时间憋了口气,瞪视着。
杜含轻轻吸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笏板。
“白御史,你说这些,可是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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