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白纱: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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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与云篱一起云游,是副什么光景呀。”

    *

    顾云篱的事情过去已多日,观察了李繁漪几日的态度与动作,邱以期与白以浓终于在清霜时不时来透露的一句“此人靠谱”的暗示中,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碍于顾云篱近来处在风口浪尖上,几人并未住在她的宅邸中,而是选择在房价最便宜的曹门里租了间屋子住下。

    经历了得知自己被林胥蒙蔽、牵着鼻子走了数十年,邱以期对于东京的人处于极其防备的状态,当日与李繁漪相谈,也只是告知了在普陀寺发现禁药一事。

    对方很聪明,看他们狼狈的模样,便知在江宁经历的事情绝对不止这些,也知道他们有所保留的缘由,很是体谅地没有追问,而是给足了时间让他逐渐放下心中的疑虑芥蒂。

    曹门里的小院子不大,住了四个人,两个弟子平常睡在一屋,邱以期与白以浓各自分开睡下,如今还有一个每天都跑来看望的清霜,这小院就显得更为逼仄了。

    李繁漪来时,清霜正数着一贯铜钱给白以浓介绍:“三文钱就能买一把青菜了,师尊,你白日十文钱的价格太贵了,明显是那人看你口音不是东京人,所以故意坑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扒拉着白以浓买来的那把青菜:“叶子也蔫了,我呸,这东京人怎么尽挑着外地人坑?”

    白以浓沉默着记下,只是听她说着,拳头渐渐捏紧了。

    李繁漪来得很低调,甚至连崔内人都没有跟着,而是只带了个听桃。

    清霜还是第一次见她穿布衣百姓的衣裳,一时间还有些新奇。

    事实上,人靠衣装马靠鞍的道理并不是放在谁身上都适用,哪怕李繁漪只穿了件淡色的素褙子,也难掩她周身的气度,默默看了眼她穿得那身褙子,再看看自己,清霜默默收回目光,暗暗计划起下一次做冬衣,一定也要穿穿现今东京贵女娘子们爱穿的褙裙。

    “院中这么拥挤,前辈何不去我安排的地方?”

    两个弟子手忙脚乱给这位驾临的天横贵胄沏了杯茶,放过去之后便赶紧跑回伙房,悄悄地看着这边。

    “无功不受禄,您有心了。”邱以期推了推茶杯,“您喝茶。”

    他客气地有点疏离,但也无可厚非,李繁漪笑了笑,端起茶杯十分给面地喝了一口。

    但这几人置办住处就花了不少钱,更别提还有余钱置办什么好茶了,茶杯里的茶梗还漂浮着,一口下去宛如沙子兑水,甚至有点喇嗓子,让人忍不住想这是不是对面的人变着法给自己下的逐客令。

    饶是如此,李繁漪还是面不改色地吹道:“好茶。”

    邱以期扬眉喝了一口,下一秒脸色也一变,尴尬地揭过:“您大驾光临,也不是来同我喝茶的吧?”

    “自然不是,”李繁漪搁下茶杯,显然没有再品一口的雅兴了,“我的意图,前辈不是很清楚吗?”

    “上次与殿下所说,还不够么?”

    李繁漪摇了摇头:“邱掌事是聪明人,我不废话,既然您想查清林胥所作所为,我便以这个来做交换的筹码,如何?”

    听见她提及林胥,邱以期动作果然一顿,沉吟片刻:“那我便看看殿下的诚意了。”

    “林胥是明德年间二甲进士出身,科考前,曾以身家做抵,向扬州宋家,也就是如今的右相府主母宋如楠求亲,换得在扬州拜入大儒周好问门下读书的机会。”

    身旁忽然传来一阵凳子抽拉的声音,李繁漪诧异地抬眼:白以浓兀自拉来一张椅子在邱以期身旁之处坐下,炯炯目光盯着自己,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清霜也知道她们要谈事情,索性把数好的钱放在桌上:“师尊,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说!”

    “诶,急什么?这会儿还不到晚膳时候吧?”李繁漪唤住她,“曹门里和安业坊多远,你少待一会儿,一道送你回去吧。”

    清霜抿抿唇,挠了挠脑袋:“总是麻烦殿下,这怎么好意思……”

    这么说着,她扭头进了伙房,和那两个同样偷听的弟子聊起天来。

    白以浓目送她离开,遂道:“可以继续说了吗?”

    李繁漪目光移动,看向她:“嗯,宋家祖上官至太子太保,也是簪缨世家,可祖上后一直走下坡路,男丁仕途亦是不如意,而林胥确实有名的寒门子,诗书所通早闻名于乡里。”

    “他既早有家室,为何……!”邱以期双目一红,手紧紧攥着,道。

    “而后,便是遇*到邱娘子,”李繁漪眸光暗了几分,“科考顺利,往后你们也都知道。而我所要说,便是此后一年半的光景,嘉兴元年之事。”

    嘉兴元年,实在混乱的一年。

    “师姐与西山失联,没有音讯。”白以浓思索了一瞬,轻轻接道。

    “正是,这段时间,他从翰林院快速晋升至吏部员外郎,因寒门出身,标榜清流,得官家青睐,有意提拔他为朝廷新贵,以清流之力抗衡桑家人……也是这年,他与江湖势力交往甚密,这期间几近一年时间,不见这位神秘的‘邱娘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他入东京府,家眷提携过来,阿姐怎会不知他是有家室之人?依她的性格,绝不会……”

    “绝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更何况,才认识了他多久?所以……我曾怀疑,这几近一年时间内,这位邱娘子被用什么法子软禁在内,无法离开。”

    会是什么法子?邱以微剑术说不上精绝,但在西山也数得上名号,怎么会连彼时一个文弱书生般的林胥都抵抗不了?

    两人沉默了,但放在膝头的手却紧紧攥着衣角,显出他们此时心情的复杂沉重。

    “或是因为她腹中的林娘子?”李繁漪抵着额角道。

    而对面的两人平复了许久心情,这才重新抬头看向她。

    “多谢殿下不吝告知……”

    李繁漪也并不故作姿态,轻轻摆摆两指,道:“我所知道的,已经同两位说了,两位也该说说你们知道的事情了。”

    邱以期吸了口气:“自然。”

    那夜普陀寺的遭遇,包括他们顺着禁药的线索,一路摸到东京的广平赌坊之事,被他重述了一遍。

    李繁漪屈指,静静听着,不知从何时开始,面色阴沉下去,连眸色都变幻起来,从一开始偶尔应和一句,到后来几近沉默地听完他的陈述。

    禁药这条线,已明了了几分,消失的那百余斤禁药竟然被暗藏在普陀寺内,而这几日误打误撞找来的广平赌坊,却正是李繁漪自矾楼香会后着力调查的地点——她多条掌握的信息中,都暗示着桑氏与此地交往密切的,而那日沈阔将顾云篱绑去了赌坊地下的密室,更是坐实了她私下秘密往来禁药的事情。

    话毕,几人之间寂静了许久。

    而让她倏地沉默下来的,便是那中途杀出来的隐军镇官。

    “瞎了一目的女子……”她眯了眯眼,食指与拇指下意识地反复摩挲。

    下一刻,她忽然起身,一掸衣袖,朝两人拜别:“多谢两位告知。”

    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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