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白纱: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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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的小厮那一声颤抖的叮嘱。

    是家中仆役葬身于火海之前,最后一声*的哀鸣。

    是她前半生颠沛流离,日日熬煎于仇恨的苦海,劬劳悲苦后那压抑的哀嚎。

    忽地,她浑身一颤,怒极攻心,一股腥甜之感冲上喉头,没有防备地,顾云篱猛地捂住胸口,毫无征兆地咳出一滩鲜红的血液。

    “云篱!”沈阔愕然出声,赶忙走上前,两指搭上她的手腕,“你大动肝火,怒气郁结而攻心,伤及心脉……”

    他抬眼,看见顾云篱猩红的双目,话声顿时一止:“你何苦如此?”

    “你才多大的年纪,心中究竟藏了多少事?”他递上帕子,“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父母在天有灵,怎么舍得你变成如今这样?”

    说话间,他端来清水让顾云篱漱口,将她拉起。

    “沈伯父……多谢你,只是不解此事,我心魔难消,不敢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和父亲,”她抬起头,眼中欲明欲灭,燃烧着镇人心魄的火苗。

    “我知道你想拿到你父亲生前的医案……但,如今局势,桑氏当道,所行所言都需谨慎,尚且不是时机,仍需,从长计议。”

    “沈伯父保守秘密至今已是不易,我怎敢再将您带进火坑里?”顾云篱摇了摇头,“我想亲自查明一切。”

    “在一切明了之前,”她擦拭嘴角,眉头紧皱,“我只想让你们平安。”

    *

    日暮前夕,顾云篱回了右相府。

    走在回往观澜院的路上,她第一次有些恍惚,抬头看着已经染上淡橘色的天际,心中百感交集。

    她不知道的时候,自己于林慕禾的命运便已悄然交缠在了一起,但造化弄人,这织命的天神看了难道不会笑话,这故事来得荒唐吗?

    走着走着,步履声沙沙,便已走到观澜院外。

    青石板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从影壁前走过,院中的小凉亭处,有人似乎已经等了自己许久了。

    看见林慕禾单薄的身形,和那终日围缠的白纱,她心口忽然一阵绞痛,鼻尖骤然酸涩。

    第139章 待你双眼复明,我带你在此处看花

    喜欢一个人,先从心疼她开始,而后,包容她的一切,理解她的一切,就想和她一起度过那些苦难。

    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平白成了这场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这一切罪孽,无辜的人太多,顾云篱已经数不清了。

    “顾神医?”听见独属于顾云篱缓而有节奏的步调,林慕禾扭过头,脸上扬起笑来,“我等你好久了。”

    她站在临水而建的亭台上,对自己说道,一瞬间,顾云篱眼前恍然,好像看见了那个仍旧孤苦无依,伶仃一人的她,隔着那层层苦难,欣喜又忍不住委屈地对自己说:我等你好久了,你来得太晚了。

    这人世间,宛如一杯煮熬许久的茶水,苦涩难咽。

    从那高热的一夜开始,她挨过了多少日夜,才等来自己?

    顾云篱提起裙角,忍住已经有些异样的声音:“抱歉,见你午睡,没忍心叫醒你。”

    “无妨,”林慕禾没有在意这个,指了指亭中的小桌上的小糕点,“是殿下派人送来的御厨糕点,我分了清霜和随娘子吃了,特地给你留了。”

    一个个绵豆沙包垒在盘中,十分可爱,可顾云篱却无暇去看,她眸色有些奇怪,看着林慕禾滔滔不绝的嘴巴,介绍着眼前的糕点。

    “林慕禾。”她忽然开口,倏地打断了林慕禾。

    “顾神医?”后者歪头,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

    “我一下午不在,你为何不问我去了哪里……或者说,你不好奇吗?”

    眼前的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好半晌,顾云篱才看见林慕禾将手里的点心放回盘中,掖了掖衣角,缓缓开口:“我信顾神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怀疑,不会好奇。”

    “人人都有秘密,”她道,“顾神医不愿说,我不会去问,也不愿让你为难。”

    “因为我知道,我只要相信顾神医就好。”

    她说着,轻轻笑了笑:“所以,顾神医,不必心怀愧疚。”

    晚风吹过,带着花瓣吹入凉亭,落在了林慕禾的头顶,她说话的声音很慢,像是刻意给她留足了思考的时间。

    眼前飞花而过,顾云篱看着她伸出手掌,在风中凭空一握,握住两片花瓣:“顾神医,今年庭院中的花开得怎么样?”

    刚来时,院中花草稀疏,但这一段时间里,有随枝和她们一起侍弄,花开得已经很好了。

    “花开得极好,随枝前日还移来两株姚黄与魏紫,”她顿了顿,“待你双眼复明,我带你在此处看花,如何?”

    “我也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她看着林慕禾的脸,不敢移开分毫。

    林慕禾勾唇应她:“好啊。”

    火焰灼烧着木柴,发出一阵噼啪的细微爆裂声。

    低矮的山洞内十分逼仄,却也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人,一场厮杀似乎刚过,山洞内的几人都带着血迹,伤势或重或轻,都倚靠着石壁调息。

    片刻后,有人归来,向洞内扔进来一只刚被抹了脖子的野兔。

    邱以期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白以浓将那兔子的尸体抓来,熟练的扒皮穿在剑上,架在燃烧的篝火上烤。

    深夜一番险些两败俱伤的夜斗,剑道此次所来的人几乎个个都受了或大或小的伤,来时将近二十号人,如今只剩下五六个人,还都吊着一口气等活。

    即使一番缠斗,眼前的人依旧没有太过狼狈,一身贴身的白衣只有衣角沾染着灰尘和不知是谁的鲜血,她面无表情地翻烤兔肉,看见邱以期醒来,只朝他颔首。

    经历那一场恶战,邱以期被伤及内力,此时此刻脸还是白的,声音也有些低微:“可有追杀的人来?”

    “有,”白以浓答,“一共三个余党,已经全部杀了。”

    她目光从兔肉上转移到邱以期身上,问:“来得人配着龙门腰牌,莫不是林胥做得?”

    印象中,白以浓鲜少下山,对世事从不过问,但她却知道龙门镇官是谁,邱以期愕然挑了挑眉答:“我自剑道出山,从未得罪过其余人,他一手把持龙门近七成的人,想来就是他的手笔了……真是好一招卸磨杀驴。”

    “他不想让你去东京,只想让你死在路上,恐怕还预备嫁祸给其余人,昨夜杀进来五六十号人,是必定要取你性命的架势,如今尽数折损进去,难保不会再来一批追杀的,”白以浓沉静地分析,“此地不宜久留,歇好了便赶紧启程,就近先去江南,清霜与那鬼医弟子尚且还在,暂且在那里休整几日,再去东京也不迟。”

    邱以期闭了闭眼:“他如此行径,我心中便更怕。”

    “从前我念在阿姐的情谊,还有慕禾体弱,跟着他在东京总比跟着我们在山上练剑好些,多年来对他颇有照拂,江湖之事也为他尽心为之……只是如今他这样,我只怕,是慕禾出了什么茬子……!”

    “你身受重伤,去了也就是等死。”谁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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