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白纱: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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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便说明这件事确实有些玄妙在内,随枝“唔”了一声,点点头:“好好好。”好奇心害死猫,她还有大把的钱没赚够,还不想绝了财路。

    那头,林慕娴也暗自松了口气,尽管心中有诧异,亦有不解,她还是扯了一抹笑,握上林慕禾的手:“受惊了吧?”

    “还好,大姐姐挂心了。”林慕禾也只是淡淡地回她。

    “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父亲的吩咐又不能不做……好在明日便要回京了,待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同父异母的姐妹,好歹有那么点血脉相连,说起来话来,却总觉两句都长,陌生得还不如与他人亲近。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想应付,互相福了福身子,便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跟着沈姨娘回去的路上,林慕娴不禁回想起先前的时光,林慕禾还未被送回老宅的日子,一个深居简出的深闺娘子,常年缠绵病榻,除了必要时,她几乎从不出门,毫无存在感。

    因而,林慕娴从不将她放在眼里,偶尔碰见了的关照,也带着一丝不屑。一个盲女,体弱多病,能做成什么事?

    母亲对她不喜,几乎是不愿见她,久而久之,她便也依着母亲的喜恶,对她厌恶起来。可回过头来,她似乎也并未做错什么事情。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分明干净无尘,指甲盖都格外莹润,她从小保养,这双手更是养尊处优。

    可恍惚间,眼前闪烁,那双手又突得沾满鲜血,她吓得浑身一凉,使劲眨了眨眼,才发觉是幻觉。

    “姐儿。”身侧的沈姨娘似乎察觉了自己的异样,唤了声。

    没有回头路了,林慕娴缓缓睁开眼,指尖摩挲,既然做了第一步,便没有转圜,她也绝不会原谅自己所作的一切,倒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姐儿又在想什么?”蹙了蹙眉,林慕娴没有看自己,沈姨娘的眸色便有些冷。与她母亲宋氏相比,她太过优柔寡断,做善人不够温良,做恶人又诡诈不及,无论如何,都差那么一点。

    可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一旦迈上那一步,哪里还有让你后悔的机会?

    “只是想,二娘竟然还认识这样的人。”她随口搪塞,沈姨娘也看得出来这并不是真实所想。

    “此事,且回去与太太从长计议。”林慕禾骤然多出来一个靠山,自然令人觉得有些棘手,“那锦衣女官来头不小,是先皇后在时的坤宁殿殿直*,先皇后薨逝,便一心伺候起了长公主,因是旧人的随嫁,就连官家也十分看重她。”

    “那如此,今后成事岂不是更……”林慕娴咬住嘴唇,有些忧心。

    “那又如何?”沈姨娘嗤了一声,“官家不喜长公主乖张强势,就连台谏都看不惯她的行事,不必我们对付,自有人去料理。”

    话虽如此,可林慕娴心中仍旧觉得没底,犹豫了一番,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跟着沈姨娘回了客房。

    *

    李繁漪做事果断,镇压作乱的难民当即扭送官府,余下一批,各自设立粥棚,分开管辖,便比先前更有序多了,经历那一次暴动,难民果然安生了许多,但政令在此,遣送离开只是时间问题,唯一寄希望的,便是今早将质子谋逆的消息证实,做出反应来。

    整理好马车出发,再次途径难民领粥的地方,顾云篱撩起车帘向外看,却看见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几处难民扎堆的地方,却有一群白衣医者在内,搭脉问诊,为难民熬药。

    愣了愣,清霜也探出脑袋,看见此景,若有所思:“总算有人来给这群人看病了。”

    以顾云篱一人之力,手断了也未必能给这么大规模的难民诊治,但若是成群的医者,便不一样了。

    “好眼熟,姐姐,你可见过吗?”

    “是阆泽杏花馆的医士。”她眨了眨眼,放下帘子,“有他们在,也可放下心来了。”

    林慕禾愣了愣:“杏花馆?”

    “阆泽门内所修众多,包罗万法。”顾云篱为她解释起来,“从武学诸如剑术拳馆,路边走卒贩夫的经商,医道,诸如此类,百八十行门类,无不有他们的身影。”

    林慕禾恍然:“多有听闻,却不知阆泽涉猎之广,深入百姓之间了。”

    “‘善者入世,行远道深’,是阆泽门训。”也正因深入世间,才更能体会人间疾苦,怀人善之心,施仁善之术。

    这是有人曾教给她的道理,是支撑她行善救人的源头。

    看见这些人,顾云篱终于有了一种“即将回到京都”的实感,马车颠簸的感觉也更加真实,反馈于她的神经之上。

    清霜终于要见到那个无数次在别人口中形容得繁华无尽、满布金粉的东京汴梁了,心情激动忐忑,时不时都要撩开帘子朝外看看。

    出陈留二十里,四处行进的马车逐渐多了起来,人声也越来越密匝,即便是东京城外,也遍布行商的商贩,吆喝声更是不绝于耳,时不时也能听见砍价还价、妇人呼喝孩子、幼童奔忙嬉戏声。

    果然,离东京越近,不见饿殍难民,农桑商贾其乐融融,似乎盛世之下,那般惨状才是个例。

    临近东水门,马车逐渐慢下来,官道之上,来往马车也更多了起来,人车在此分离,仆从车夫赶着马车去做进城前的搜查,而主人家则下马步行,在东水门*前核验入城凭由。

    前些日子东京下了场雨,因而甫一下车,林慕禾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再次回到这里,她呼吸了一番此处的空气,暗暗给自己打气。

    一行人形形色色,神色各异,似乎都有来此的目的,因而心情各异,面对着着高大巍峨的青灰色城墙,和那巨大红底黑字的匾额上的“开封”*二字,都暗自吸了口气。

    城门口林立着黑甲红衣的官兵,手持长枪看守城门,维护秩序,朱门前,例行检查的官员整盘查来往凭由,东水门外只摆了三桌,但进城的人多,便只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正值午时末,一日内最热的时分,又是晴空万里,热得人叫苦不迭,顾云篱撑了把遮阳的纸伞,给林慕禾与自己投下一片阴影,天热,饶是再怎么做都挡不住热浪,看见林慕禾后颈处泌出细汗,她思索了一阵,便把腰间放了冰片的香囊摘了下来。

    手里被塞上纸伞,林慕禾愣了一下,还是接过,顾云篱的个子高她几分,她只能抬高伞,感受到对面的人窸窣的衣料摩擦声。

    紧接着,腰间传来一阵轻微的触感,她浑身一紧,有些不确定地叫她顾云篱:“顾神医?”

    “天热,”顾云篱心无旁骛,半蹲下身子,手指翻飞,将自己的香囊系在林慕禾下裙的衣带上,“把我的香囊给你用,莫再中了暑热。”

    她拍拍手,做完一切,站起身来,又从林慕禾手中接过纸伞,却看见她抿着唇,连前额都出了细汗,耳根也红了。

    还不待自己发觉,就中暑热了?她皱眉,抬手在她额头一测,更加确定:“你……”

    “姐姐!”还未询问,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顾云篱下意识转头,就见清霜身后跟着随枝一同回来了。

    两人手中一手一个手掌宽的竹筒,随枝显然看见方才那一幕,本要制止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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