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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首辅大人的养花守则》 40-50(第22/33页)
脖颈直挺挺梗着,人群中亮眼得太突出,越发显出器宇不凡来。
他目送着车子,视线越过川流的人群,似想要寻到她。
冬宁心忽而一沉,凉凉的,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待马车转过街角,彻底吞没了他的身影,她放才垂下帘幕,低头不语地坐着。
芳嬷嬷瞧她这失落的模样,心里只是不安。
章凌之固然不是什么好去处,可那方仕英更加!偏那裴小公子是最合适不过的人,冬宁却只当他个无聊时取乐的玩伴。
宁姐儿眼看得就要十八了,就因父母淹留在南方,到时候了还没有能说上人家,就怕再这样下去,女子最好的年华就要耽搁了。
芳嬷嬷正为冬宁的婚事愁眉不展,自广东道寄来的信,恰也到了章府。
冬宁兴冲冲展开,看过后,笑意灿烂。
“孃孃!爹爹阿娘说,他们已经从广东道启程赴任了,大概端午前后,便能抵达山东道了!”
“嗨呀!那可太好了!”芳嬷嬷也难得一见得高兴得红了脸,手一拍,只是要原地跳起来。
“到了山东道,离京就不远了!”
是呀。
冬宁含着笑,将信贴在心口,抬头去望园里含苞的海棠,浅白的粉已经蔓延了一树,摇曳生姿。
山东道,离京不过八百里,若是坐上马车走快点,半个月便能到达了。天呐!她竟然与父母即将来到这么近的距离,那颗迫不及待想要展翅的归巢的心,更是热烈地跳动起来。
四年时间了,他们该是什么模样了?爹爹不知又添了多少白发?阿娘是否还会那么亲热地唤自己娇娇儿?弟弟是更淘气了还是便懂事了呢……?
想着想着,热意不觉就攀上了眼眶。
一旁,芳嬷嬷也高兴地喋喋不休起来:“这下可好呀,只要有章大人的帮衬,这老爷夫人回京,便就指日可待了!”
听着她提那个人的名字,冬宁脸忽而便暗了下去,一股不易察觉的失落席卷眼中。但她已不再热衷反驳,低下头,将信纸仔细叠好,嘴角含着苦笑,“是啊,一切都还得仰仗他呢。”
否则的话,就凭爹爹那个不争不抢的呆驴脾气,别说调回京中了,就是调到山东道,都不知该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哎,那那个……”芳嬷嬷试探着开口:“老爷夫人还有没有说别的?譬如……你的婚嫁之事?”
冬宁折信纸地手一顿,本就低垂的头颅更是沉重地点两下,“嗯……爹爹说他有委托小叔叔,让他……帮我先相看着人家。”
芳嬷嬷愣住了,半晌,“啊”一声。
干净修长的手指拨开信笺,上头颜父的字迹,工整端方,一如他一丝不苟却又谨小慎微的为人。
“凌之贤弟,展信安。
方属春和,伏惟尊侯万福。小女过及笄之岁,已二年有余,然为愚牵连之故,始终未有论及婚嫁。‘摽有梅,其实七兮’,恐小女婚事,贻误良辰。伏请贤弟在京中代为留意,若有不便之处,亦可置之一旁。待愚携家人安顿山东后,拙荆自当赶赴京中,为小女打点。
常暖不常,希自珍卫,颜荣顿首。”
持信的手指蜷起,在指间皱成一团,与之同样不展的,还有章凌之深蹙的眉,眼底一片幽深。
雪儿的母亲竟然在抵达山东后,就要上京来为她张罗婚事,算算时日,也不过就这个孟夏的事情了。
信纸递到烛台上,火苗一燎,即刻烧了起来。
火光和纸灰映着他深刻的眉眼,幽不见底,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第47章 寺庙幽会绿叶从中过,片花不沾身。……
又是一年三月三,上巳节。
芳嬷嬷将亲手缝制的兰草香囊佩在冬宁的腰间,笑着给她送祝语:“祝愿我们宁姐儿,平平安安,健康无忧。”
“谢谢孃孃!”冬宁高兴极了,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芳嬷嬷身后,乖巧地帮她往篮子里放着各色饭食:凉粉、乌米饭、荠菜煮蛋、干炸小黄鱼……等等,这些都是芳嬷嬷一早起来便着手准备的。
而今春光正好,三月初,正是赏花踏春的好时节。冬宁惯常闲不住,在屋子里待得闷,老早就叫嚷着要去京郊寻春。
芳嬷嬷也是颇有兴致,忙前忙后地,替她把踏春要用的一应物什都打点清楚,当然了,还不忘叮嘱必须给披上披风。
“我不要嘛!现在天儿都回暖了,老戴着那玩意儿干嘛?怪碍事的。”冬宁坐在妆台前摆弄她的胭脂,一边挑挑拣拣,一边不满地抗议。
“那不成!这时节最怕倒春寒,你那个身子我还不晓得?一不留神就要着凉,必须把披风老实给我披着!”芳嬷嬷口中斥责,打开衣柜就在里面寻摸,忽而,在少女颜色鲜丽的锦绣绸缎中,出现了一叠粗制的暗青色布衣,夹在里头格外打眼。
嗨呀!她连忙将那叠披风抽出。
自己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把那男子的物件和宁姐儿的放在了一起呢?
她揣在手里,脚步一拔,转身就往门外走。
冬宁恰用余光瞥见,赶忙叫住她:“孃孃!你揣着个什么呢?”
芳嬷嬷只得停住,把那叠披风在手中扬了扬,“这个东西,日后也用不着了,放着也是碍事,赶紧地我就把它丢了去。”
冬宁愣了瞬,这才反应过来,就是方仕英给她披在肩上的披风。
当时她被章凌之吓住了,总觉得他一双眼睛就在背后冰凉凉盯着自己,连个招呼也不敢跟方仕英打,紧急就上了马车。回家才恍然发现,自己竟就这么稀里糊涂,把人家的披风也穿回来了。
她立马从椅子上跳起,夺过她手中的披风,“不兴扔的!这又不是我的东西,日后总要还给人家的。”
芳嬷嬷眼睛都直了,“怎么?你还打量着再去那百戏阁寻他?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莫说是章凌之不同意,就是她,也不能同意。
那方仕英是个什么人?他还敢肖想她家宁姐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冬宁咕嘟个嘴,又坐回了椅子里,把那披风放在腿上,只是盯着它,沉默不语。
又不禁想起夜风中,他高大挺立的身影,还有行走时那上下颠簸的背影,总是罩着一层落寞的灰,让她每每忆及,心中都莫名生出股酸楚。
“嗨呀!”瞧她那失神发怔的样儿,芳嬷嬷气得一跺脚,“你个痴儿!那种男人有什么好想的?”
“啧!”冬宁不满地蹙眉,凛然有声地反驳:“孃孃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觉着他……”她声音又软了下去:“怪可怜的……”
怜悯,有时候就是怜爱的肇始,这并非什么好兆头。
芳嬷嬷一把扯过那披风,“行了行了,不扔先。你赶紧的,别磨蹭太久,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半天还出不了门。”
不欲同她掰扯太久,芳嬷嬷只想赶紧揭过这个话头,反正只要她看管得紧,日后也没什么同那方仕英来往的机会。
冬宁兴冲冲挑了款海棠红,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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