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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首辅大人的养花守则》 40-50(第13/33页)
芳嬷嬷望着他殷切的背影,也是笑了。
冬宁侧过脸,娇嗔的怒目又瞪向芳嬷嬷,她略心虚地笑笑,拉拉她的袖子,“去吧,玩儿得开心点。”
冬宁扯扯嘴角,眉眼间透着矜娇,竟不似真的生气了。
百戏阁,宾客满座,笑语喧哗。
这里是京都最热闹的瓦肆之一,长长的回廊环绕,中间搭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台子,台下摆上许多条长凳,都是坐些贩夫走卒之类。
那些有点地位的贵人也爱来这儿找乐子,不过都在上面的雅间坐着,门一关,在那里头俯视整座舞台,便是和脚下那群下等人区分了开来。
台上面,丑角们正在卖力地表演,翻跟头、挤眼泪、跪宾客,口中说些俚俗的浑话逗人发笑。众宾客笑得是前仰后合、拍掌蹬腿,气氛格外热烈。
楼下的观众叫嚷得厉害,楼上的贵客们也是笑声不断。
冬宁高兴得坐不住,双手扒在栏杆边,拼命往下探头,咧嘴笑得直乐呵。
看到精彩处,更是抱住栏杆仰头,笑出了咯咯咯咯的鸭子叫。
芳嬷嬷瞧她这样,倒是不觉那滑稽戏有什么可乐,但见她高兴,人也就跟着合不拢嘴。
台上又是接连好几个腾空后翻,冬宁惊得瞪眼,手指过去,急忙就要去跟裴延分享,“裴延哥哥,你看……”
侧头,却对上少年直白的注视,他手挥折扇,没有在看台上的表演,眼睛竟始终停留在她这里。
没来由的,冬宁一下红了脸。
裴延咳嗽一声,佯装淡定地移开眼睛,目光转到下面的舞台上去,手中的扇子却是不自觉挥得快了起来。
冬宁转过脸,双手托住,支在栏杆上,心中直犯嘀咕。
这人真是的,老看我干嘛?
芳嬷嬷瞥见二人这一来一去的,没说上一个字,可就是让人觉出般配。
哎呀,她这颗老母亲的心啊,甜得跟灌了蜜糖似的。
台上的戏目一出接一出。若是叫观众们看高兴了,便开始朝舞台上丢铜钱。铜板并不值当多少钱,可那些丑角还要跪地哈腰,做出各种滑稽情状,逗得观众老爷发笑,越发笑,便有越多的铜板丢过来。
冬宁看至此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情了。
表演落幕,观众们渐渐散去,台下的条凳被踢得东倒西歪的,有瓦肆的伙计过来执着笤帚,将地面的瓜子皮儿清扫掉。
台面上,那耍把戏的丑角还在俯身捡拾观众赏赐的铜板。
“赶紧地,赶紧地!下一场马上就要上了,你动作放快点!”有人过来催他,好叫他快点给后面的场子让道。
“宁姐儿!你干什么,跑慢点!”
芳嬷嬷跟在后面追,冬宁只顾提着裙角,往舞台处飞奔过去,见那个丑角抱着铜板起身要往幕后退了,急得直喊,“哎!等等我!”
那人定住身子转头,却见一个小姑娘穿着厚重的小袄,脚一抬就要往舞台上爬。
他怔住了,愣在原地。
冬宁手脚并用地爬上舞台,伸着手忙不迭递到他面前,“给……”她呼呼喘着气,握成拳头的手递过来。
小姑娘脸红得似刚熟透的苹果,灿烂的笑颜竟是比天上的日光还耀眼。
心神被她牵引了,他傻傻地摊开手,递过去。
冬宁手一撒,一粒小碎银摊在他掌心。
心中震动片刻,他膝盖犹疑地一曲,又要跪下去。
“哎!不用不用!”冬宁吓得连退两步,直摆手,那人遂又站直了。
她扬起脸儿,这才发现,刚刚在楼上看时不觉得,原来他竟如此高大。
宽阔的肩膀身姿挺拔,仪表伟岸非凡,似有天人之姿。脸上被油彩涂抹成滑稽模样,只能看清一双眼睛,清澈有神,眸中璨若星辰。
“刚刚的表演很精彩,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笑笑,随后的表情郑重其事,“这个钱,你站着拿就是。”
他明亮的眼睛中,盛满了不可思议。
正对冬宁,男人一个恭谨的深鞠躬,眼睛恰巧瞄到姑娘腰间挂着的小木牌:檀华路,章府,寻万如芳或章越。
第44章 情敌见面章阁老分外眼红。
腊月一过便是年,这是冬宁离开父母后,过的第四个除夕。
章府里又四下挂起了红灯笼,门口贴的春联是章凌之亲笔手书,后厨也忙忙碌碌,早早地就开始备起了年夜饭。
只是忙的似乎总是下人,这府里头的主子却是淡然如常,章凌之每日依旧是公务缠身,丝毫没有要过年关的劲儿头。
偶尔深夜停笔,闲立阶下,星夜的微光落在庭院内,凉风习习,四下无声,恍惚才觉出,这个年的清冷。
往年八仙桌旁,还有王月珠和章嘉义的聒噪,而今彼此竟生疏到连个年也过不到一块儿。不是没有主动重修旧好的,无论有何过节,毕竟一个是有血亲的侄儿,一个是生恩大于养恩的嫂嫂。章凌之叫何忠递过消息,邀他们来府上过年,至少吃顿团圆饭总是要的。
章嘉义倒是无可无不可,可王月珠却是坚决回绝了。
她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脸面来面对他。
和嫂嫂的心结,似乎越缠越死,不知这辈子,要何时才能解开?
大红灯笼在卧室的廊檐下飘荡,并不叫他觉出喜庆,反是更添寥落。
以往年前,燕誉园里的每扇窗户都早早贴上了颜冬宁小朋友亲自剪裁的窗花。她那个笨手加笨脚,剪出来的窗花总也不对味儿,喜鹊剪出来像鸭子,春燕剪出来……还是像鸭子。
章凌之嫌那玩意儿丑,不给贴,颜冬宁小朋友就要跺着脚撒娇,“不嘛不嘛!我好不容易才剪出来的,是好看的嘛!”
“哪儿好看了?”
“你多看几眼就好看了!”
章凌之彻底气笑了。
之后,自然也还是顺着她,让那些七扭八歪的四不像窗花,就这么贴满了他园子里的窗户。
风扑棱棱地,轻轻敲打着窗棂,今年,那里再没有贴上窗花。
他低头,嘴角一抹自嘲的轻笑。
到而今,竟不知究竟是他躲她,还是她在躲他了。
她似乎在刻意避开他所有的生活轨迹,除了每逢年节必不可少的问安,她是决计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内的。
这样确乎很好,早应该如此的。
有些东西是被划出的底线,一旦越过,便会踏入万丈深渊。
风声越发萧瑟起来,望向冰冷冷的园子,心中被那些装点上的喜色染得更为寂寥。
这个年,是越过越冷清了。
与内院的清寂不同,前庭却是一副鲜花着锦、宾客盈门的盛况。
每日借着拜年的由头上门贺礼的人,只多不少,章凌之几乎疲于应付。有些人不得不迎进门,便只好前来应酬一番;有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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