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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两京旧札》 140-150(第10/17页)
左衷忻紧了紧怀抱,细细嗅着穆宜华发丝的味道:“对不起,对不起……战事吃紧,我实在是……对不起……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时常给你写,我……七日一封,不,三日一封,如何?”
穆宜华失笑摇头:“不必如此,我只是逗着你玩儿的。你们有责任在身,哪像我是个闲人。”
左衷忻笑着捧着她的脸:“我们穆老板哪是闲人?穆老板是大忙人,又要管海船,又要管瓷窑,日后就等穆老板壮大外祖父家业成为明州首富了?”
穆宜华也笑:“好啊,那到时候我就要开一家明州城最大的正店。等你们凯旋之日,请你们吃酒!”
“好,这顿酒就先记在穆老板账上了。”左衷忻望着她,眉眼弯弯,似有盈盈春水,“我会回去找你的。”
穆宜华瞧着他眼中的自己,轻轻嗯了一声,又有些情不自禁,微微踮脚凑到他面旁。
她似乎有些犹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左衷忻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面上,她仿佛嗅到青竹的香气。
左衷忻完全不敢动。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离这般近看着穆宜华,竟觉得如此不真实,像在梦中,如雾似幻。
“吉郎……”穆宜华轻轻喊了他一声。
啪。
左衷忻心中的弦断了。他一把搂过穆宜华的腰将她扣在自己怀里,大手一掌托住,双唇便碾压了下去。
像花瓣又像樱桃,左衷忻只觉得自己吃了一颗甜到心里的糖,浑身发烫粘腻。
他二十六岁了,稳坐军帐的谋士能运筹帷幄却不能掌控怀中这个小娘子的心思与举动。
他懊恼自己的生疏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相聚与勇气,却又舍不得放开这馨香暖玉。
穆宜华在他怀中轻笑了一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状元郎竟是个笨蛋。”
左衷忻吸了口气,有些不甘示弱,正待说话又被穆宜华亲了一口。额头、脸颊、鼻子……一个个吻如雨点般落下,穆宜华用亲吻诉说着思念,最后靠在他的脖颈蹭了蹭:“我在明州等你们回来,我会一直在明州等你们回来,一直。”
左衷忻被撩拨得气息有些不稳,他又低头与她唇齿交缠片刻,难舍难分,紧紧地将穆宜华揽在怀里,两颈相交。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郑重的承诺:“好。”
第 146 章
襄阳府的战况很是胶着, 穆宜华每日等着官府门口的皇榜张贴,想看又不敢看,只好叫穆长青去, 若是好消息再来与她说。
宁之南自几年前与贺辰光平反西南匪乱有功, 赫赫威名一直传扬在百姓之间。众人深知她与完颜宗息有不共戴天之仇, 只盼着她能与襄王殿下一道给金人致命一击。
穆宜华帮不上其他忙, 只能在一日休沐与柳如眉一同前往天童寺祈福安心。
今日的天童寺倒是热闹,说是有杭州的贵眷出游恰巧路过此地,听闻天童大名便要来参拜参拜。山上山下被围得水泄不通,只给普通香客们留下一处山间小径。
柳如眉不由得奇怪:“什么人啊那么大排场。”
穆宜华将目光落在山脚下的马车上,上头“辛”字灯笼摇摇晃晃, 她蹙了蹙眉,拉着柳如眉的手径自上山去。
辛谯、辛妙言、辛妙轩乃至衮国郡主。辛秉逸都在那场国祸中丧生或被俘, 辛家本家已经没有人了,这忠君爱国的功勋便自然落到了旁家族人身上。襄王常年征战在外,皇帝善待其妻族也是了却他的一桩心事。
辛家的队伍一直从山脚绵延到正殿。穆宜华被士兵们拦在外头,只得远远地瞧一眼殿里参拜的人。几个命妇华服金钗, 面容姣好,虔诚地跪在佛面前,双手合十再三叩拜。主持立在一旁, 适时递上线香法器。
那几个命妇穆宜华都不认识, 从前不管什么宫中宴会都不曾见过她们。如今没了前头挡路之人,他们倒是摇身一变, 成了襄王世子最亲近的母族族人。
即使他们或许连世子的面都不曾见过。
初秋的日头仍旧有点晒, 穆宜华估摸着还要等很久, 便拉着柳如眉一起到树荫底下躲凉。柳如眉从篮子里拿出几块绿豆糕,又用竹杯接了一点山泉水, 直接坐地休息。
半暖不凉的秋风吹着,隐隐送来人语声——
“你听说了吗?襄王妃好像找到了!”
“什么?不是……不是说她给金人王爷生了个孩子吗?她还有脸回来?”
“谁说不是呢?要是我被掳走了,直接在路上自裁的心都有了,哪能受这般委屈?”
“欸,那个襄王妃是在哪儿被找到的?”
“听说她混在完颜宗息的军队里一路跑到襄阳府宋军军营说要见襄王殿下。你说她一身金军的衣服,小兵们谁认识她?差点被当成奸细杀掉呢!”
“后来呢后来呢?”
“那细节……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后来她和殿下见着面了。殿下正派人要把她送回杭州呢!”
“哎呀,难怪最近夫人说想出来走走,原来是被这事儿给愁的……你说这回来的哪是个娘娘啊,是个灾星吧?你说她要是死在金地了,那也能说一句贞洁烈妇,为国殉身。可她现在竟然回来了,若只是自己回来了倒也还好,可竟是和敌军王爷生了孩子以后再回来,这叫什么?这算什么?以后还叫那些大家贵族们如何看待我们辛家?还有,还有小世子!本来有个殉节殉国的母亲,如今倒好,竟是个……是个娼妇……”
另外一人连忙将说话之人的嘴巴捂上:“嘘!这话可不能乱讲,小心隔墙有耳!左右人都是要回来了,一切看夫人与主君的意思吧。我们也不过是下人,多说无益,多说无益……”
二人渐渐远去,穆宜华坐在墙后的石墩子上良久无言。柳如眉见她面色苍白,连忙握住她的手,又被穆宜华冰凉的掌心吓了一跳:“姐姐,怎么了?”
穆宜华缓缓放下手中的绿豆糕,目有哀婉神伤,她仰头看天看云看着殿中法相庄严俯瞰众生的佛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宁之南看着榻上紧紧蜷缩在一起的辛秉逸,心有不忍,她缓缓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脊背:“辛娘子,你别担心,我们都在这儿。你回家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辛秉逸目若空洞,眼泪却滚滚而下。她仿若未闻宁之南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喃喃自语:“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
宁之南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但还是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脑袋:“嗯嗯,我知道你没有,我相信你。”
帘子被一把掀开,赵阔带着郎中匆匆从外赶来,他将郎中拽到榻前,语气急躁且生硬:“给王妃看看。”
这几日赵阔已经找了五六个大夫了,但是不管怎么吃药,辛秉逸的癔症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她时而哭泣时而傻笑,时而闭眼昏睡时而睁眼到天明,唯一不变的就是一旦有生人近身她便大喊大叫,甚至上嘴咬人。
赵阔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也是自己没有将她救回来。如今她已经在眼前了,竟是连医治她的办法也没有。他不止一次地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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