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1860-1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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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啜不|端着酒杯,轻笑了一声:“不瞒你说,我这一路上,是求神拜佛走过来的。”

    哦?开始求神拜佛呢?

    四爷越发的笑了,“神佛告诉你什么了?”

    “神佛告诉我,我便是败了,也是赢了。”萧啜不|摇头,“一个人这么说,我不信;两个人说出大差不差的意思来,我也不信。可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告诉,我走到如今,已经事赢了命了。”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败的一败涂地,怎么就是赢了呢?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在我眼里,二位都算是智者,能给我一个答案否?”

    四爷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你一路求神拜佛,佛经你却读的少。《楞严经》你可读过?”

    不曾。

    “《楞严经》上说,有漏微尘国,皆依空所立。空生大觉中,如海一沤发。”四爷看着他,又道:“《大智度论》中也说,‘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名为三千大世界’。”

    何意呢?

    意思是:“从时间来说,时间是无始无终的;从空间上来说,空间是无边无际的;从数量来说,如现在这般的天下,是无量无穷的。”

    萧啜不|愣了一下,似乎是懂了,又似乎事没懂。

    桐桐起身,从一边小几上放着的簸箩里拿了一个毛线团。这个毛线是自家搓的,为的寻找羊毛更精细的用法。

    她个毛线团没整理,就是搓好的线杂七杂八的揉杂在一起。

    而今,她把这个拿过来展示给对方看:“你看,这两条线交叉住了。这就仿佛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于是,我们有了交集,有了我们一起经历的这些。可是,下面这条线,是另外一种可能。可能你没有遇到我们,而那里的我们,也因为我们幼年的遭遇……我们早亡了,不存在于另外一条线上。于是,你有了另外一种可能。也许,你的可能是早亡?或者……”她又扯出更下面的一条线来,“你辅佐君王,成就了王图霸业。”

    萧啜不|这次好似听懂了,“也就是说,他们窥探了我的另一种人生。比之现在,哪怕是我输了,也算是赢了。”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这么想着,你是不是就不用太过于纠结,非得给大辽陪葬了呢?

    可人的执念又岂是一两句话能了结的?

    三年之后,曜哥儿荡平了大辽,踏马走进了大辽的都城之日,萧啜不|跪在了耶律隆绪的灵堂之前,自戕了。

    耶律岩母看着丈夫躺在血泊里,谁都没惊动。她拿起了那把带血的刀,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这一天,曜哥儿站在辽国皇宫的大殿上,那么些人匍匐在他的脚下。可那两个人,却默默的死在了府里!

    大辽灭,他们殉,与国长存!

    曜哥儿的手放在大辽的玉玺上,背对着降臣,“以国士之礼,厚葬之!”

    第1862章 大宋反派(183)

    旻哥儿站在园子外面,听着里面娘亲在吩咐,“那个菊花摘了……不移栽了!多费人力呀!就这么养着吧。”

    朝廷准备搬到涿州,而今涿州更名,定为北都。

    要走了,养着的许多东西是不是也要搬呢?自家娘亲是个对什么东西都念情分的人,院子里的树,后院里的花草,她恨不能都叮嘱一遍,就怕养着的人不精心。

    菊花摘了,要晒干装枕头。

    回头来,又交代石榴树,“不能放的太高了,压着点枝……”说着,就往出走,还念叨了,“洛阳的石榴不如长安的石榴好!”

    旻哥儿就往前迎了几步,“是又想起当年跟我爹带着我哥在长安住的那段日子了?”

    “嗯!那时候你哥还不会走呢!身后就抓了吕夷简的胡子。”说起来,吕夷简这都没了多少年了,“那时候刘太后还在世……尤其是你哥那一泡尿呀……”

    桐桐说着,就发现这小子的表情不对。她愣了一下,问说,“怎么了?你哥受伤了?还是你姐……怎么了?”

    都不是!

    旻哥儿将密信递过去,“大胜!自此再无辽国。”

    桐桐愣了一下,身边的人都开始贺喜了。

    旻哥儿看娘亲,“您看,可有什么旨意?”

    桐桐沉默了良久,这才道:“从今日起,我跟你爹茹素四十九日。”

    啊?为何?“娘,您要茹素尚且需得礼官过问,您还要我爹一起茹素,怎么跟礼官说。他们得记得,为什么茹素,为谁茹素。”

    “为那些为国捐躯者茹素,为死难者茹素。”

    旻哥儿应着,然后又摊开手心,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我哥叫送回来的。”

    什么?

    “辽国长公主耶律岩母和驸马萧啜不|自戕以殉国。”

    桐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说谁?”

    “就是您总是叫骂的那个秃鹫……没了。”

    桐桐一把将密信接过来,抓到手里看了好几遍,这才确认消息是真的。她把密信攥在手里:“这个老匹夫!”

    便是没有自家,辽国的国运也在下行,不出明君,倒是各个奢靡无度,耗损国力,最后为金人所灭。这不是他觉得力挽狂澜就可以的!

    他若是造反自己做皇帝,说不定事情真有转机。

    可他所有的谋划,都只为大辽,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反叛之心。

    “老匹夫啊——”

    三年前那场见面,仿若是昨儿的事一般。

    她记得她跟秃鹫说,“若是我们赢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当官。契丹需要治理,你是不二人选。”

    秃鹫当时说,“我可不给你们当官。”

    “那我请你来,没事打打猎,一起再去贺兰山……”

    “贺兰山好!”秃鹫就说,“贺兰山……是难得的好地方。”

    而今再想,只怕秃鹫最怀念的还是在夏州的日子。那时候大辽依旧最强盛,那个时候他年轻,好似一切都能智珠在握。那时候他们夫妻年轻,相互嫌弃却也相互守望。

    再想想耶律岩母,她说,“在寺庙里的待的时间长了之后,我也有些悟了。人生在世,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一生遇到什么人,经历什么事,自己能左右的不多。”

    要走了,临上马车的时候,她又说,“我是觉得遇到的每个人,许是都是宿世的因果。我们这一辈子到这个世上来,不是为了跟谁再相聚了,只是为了跟那个特别的人好好道别的。就跟你们一样,不知道哪一世有了因果,我们便相交一场。虽说各有立场,渐行渐远,但……这个别道的好!我们也算是把我们之间的因果做了一个了结。”

    似是有了入了佛道的征兆。

    桐桐当时没言语,她觉得大概真等最后有了结果,这两口子也会以出世的姿态来应对。真要是找个地方只说修行,难道不行吗?

    她当时真以为两人打的是这个主意。谁能想到,最后竟是殉国了!

    “我哥命人以国士之礼,厚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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