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年岁: 1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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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太过失态,她闭了闭眼起身道:“闻二哥,随我再去看看小星儿罢,这孩子我很是喜欢。”等她去了别宫,往后怕是再难见到了。

    闻朔定应是。他自然清楚云遥是在透过星儿思念着谁。回想着刚才她的剖白之言,若是明月听见了,也不知会欣喜,还是心疼。他暗自叹了口气。

    书房前。

    “懒星星,你怎么又睡着了,这……这才看了两页。”

    房里传来言儿无奈的声音。

    接着是闻揽星稚气的声音。

    “唔……言儿姐姐,我好困。”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这书里有迷香不成?”

    “言儿姐姐,你不知道吗?古语有云,书中自有蒙汗药,书中自有迷魂香。”

    “你……净瞎说。”

    云遥和闻朔定闻言,皆是摇头轻笑。

    房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哎呀,言儿姐姐,好女子志在疆场,我以后是要和我姑母一样,做大将军的人,怎能困在这小小一方书案前?”

    “你姑母领兵作战从无败绩,你以为靠的是蛮力么?懒星星啊,那是要用脑子的。你不读书,难道将来想做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不成?”

    “当……当然不是。其实我姑母小时候也不爱读书,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变得好学了。”

    “该是听了闻爷爷的教导罢。”

    “我觉着不是,我姑母可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那便是自己开窍了。”

    小小的明月一脸得意地央着自己考她兵法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云遥再一次湿了眼眶。

    景光十四年的冬日格外冷,刚过新年,云遥便感染了风寒,缠绵病榻多日不见好,太医说是“忧思成疾,心病难医”。

    上元这日,承曜得知母亲高烧陷入昏迷至今仍未转醒,怕是快要不行了,大惊之下,扔下国事匆匆赶往别宫。

    驱车半日到了别宫,已是晚上。别宫里处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看不出一丝哀戚的气氛。

    承曜心有疑窦,询问宫人后得知母后傍晚已经醒了,顿时大喜。

    云遥身披白狐裘坐在花园中,提着一盏玉兔抱月花灯,有些出神地看着。花灯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显得她整个人面如金纸,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

    “母后。”承曜快步走过去。

    “曜儿,你来啦。”

    云遥看向承曜,淡淡一笑。

    “冬夜寒凉,您身子还未大好,怎能在外面吹风受凉。”承曜忙帮她把狐裘控拢好,转头责备宫人道,“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太后的?”

    宫人们忙跪下请罪,云遥轻咳几声,摆摆手道:“别怪她们,是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寝殿待久了,浑身都是药味。”

    “那也不能在这儿久坐。”承曜挥手让宫人起身退开,亲自扶起云遥,“母后,儿扶您进殿歇着。”

    云遥也不执着,提着玉兔花灯顺从地从垫了软垫的石凳上起身。

    “给宫人拿罢。”承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花灯。

    云遥看着手里的花灯,再好看,终究不是当年那人送的那一盏了。罢了……她将花灯递给了宫人,被承曜搀扶着缓缓向寝殿走去。

    将人扶到榻上躺下,承曜帮她盖好被子,温声道:“母后,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云遥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承曜离开寝殿,在书房召见太医。原以为会是好消息,谁知老太医一句“许是回光返照”犹如一盆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近些年愈发喜怒不形于色的承曜少见地发了火,然而于事无补。他无力地摆摆手,赶走了太医,颓然坐在书案前。

    离开的太医打开房门带来一阵风,翻动着书案上镇纸压着的几页纸张。

    承曜的目光落在露出的纸张上,那是母亲的字迹,上书:

    一轮明月一轮思

    半生懵懂半生痴

    云非无心终恨晚

    再无明月寄相思

    承曜静静看了许久,终是伸手将上面几页纸张翻回,用镇纸压住,转身出了书房。

    回到云遥的寝殿,承曜挥退宫人,独自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母亲。

    忧思成疾,为何而“忧”,又为谁而“思”,承曜几年前就已看明白。那回他来别宫看望母亲,酒意微醺的母亲在他面前落了泪,拉着他的衣袖问道:“曜儿,你不是说明月时时有么?可我已经好久不见她了”。除此之外,母亲还与他说了很多话,字字句句都是关于明月小姨。他便意识到,或许母亲对明月小姨的感情不一般。

    在书房看到的,不过是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想。

    身为人子,他不禁心疼,母亲这些年过得太苦了。明月小姨在世时,母亲未能看明白自己的心,待到明白过来,已经物是人非。把心寄托在一个逝去之人身上,靠着回忆过活,该是何等的悔与痛。

    “曜儿……”

    承曜回过神,忙握住她的手应道:“阿娘,儿在。”

    云遥启唇轻声道:“阿娘求你一件事。”

    “阿娘,什么求不求的?您有吩咐,儿自当办好。”

    云遥缓缓伸手将衣襟中已然有些褪色的小小平安符袋拿出来:“我死后,你帮我将它,埋在云府后院的桃花树下。”

    那棵桃花树,看过她抚琴作画,看过明月习武练剑,几乎陪伴了她们整个少年时光,树下还埋过她们的酒。平安符袋里装有她的一缕头发和明月送她的玉佩,若是埋在这棵树下,她是不是能等来明月回这里寻她?

    承曜接过平安符,眼眶顿时红了:“阿娘,您好得很,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云遥牵动嘴角淡淡一笑:“我清楚自己的身子。生老病死本是寻常,你不必太过伤怀。”她目光失神,喃喃低语,“我等这一天,亦等了多年了。”

    承曜擦了擦眼泪:“您还没看到儿一统天下,开创盛世,怎能就先离开了?您便只想着去寻明月小姨,就不想多陪儿些时日么?”

    承曜这话显然已是知道云遥对闻明月的感情,云遥闻言却并无半点慌张神色,只是微愣了片刻,而后淡淡一笑:“我已然让她等了太久……曜儿,阿娘在天上会看着呢,相信我儿定能成就霸业,成为千古一帝。”

    “阿娘……”

    最后的最后,皇帝按照云遥的嘱咐,亲手将平安符埋在了桃树下。

    在落英缤纷中,承曜轻轻说道:“阿娘,这些年您受苦了。倘若真有来生,您便去寻她罢。”

    第115章 ……

    “到家了吗?”

    滕遇关上车门,对电话里说道:“刚下车,姐姐,你回酒店了吗?”

    因温祈年还在剧组拍戏,滕遇便回了自己的住处。拖着行李箱走在地下停车场里,寂静的负一层除了自己的说话声,便只有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和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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