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仰的神明来自华夏: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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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苏芙在他这句话里想哭,眼睫被他温热又陌生的指腹触碰过,心弦再次荡起。

    她仿佛已经走到了绝境,却被一个男人拉住,在最黑暗的密林里,举目无亲,哪怕是做梦梦见这样的画面,都是会被吓醒的,可他出现在丛林中央,成了一座被她依附的岛屿。

    山里也会有岛啊。

    苏芙轻轻眨着湿润的眼睛,柔弱得没有力气:“你想要什么呢?我会尽力为你做到,侯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男人轻笑了声,似乎将她这句话当成情绪激动时的感激,并不做数,说:“别对一个男人许这种承诺,他乐意帮就帮,不乐意就去死,你又不是求他救你。”

    苏芙在他这句话里忽然醒了下,惊愕地看向侯烛,在他添了把柴火时,她忍不住捂唇“哈哈”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睛更湿了。

    她用力咽下嗓子里的酸涩,不知道自己今晚怎么回事,心动的第一反应难道是哭泣吗?

    她又低下头,手从兜里掏出一次性相机,说:“拍完它的话,是不是就能熬到天亮了?”

    熬到丛林野兽都销声匿迹,熬到阳光出来,熬到她一颗迷离的心能被照回原形。

    侯烛刚要接过她的相机,苏芙收了收手,讲:“我拍。”

    他眼神微愣,却没问她是不是要拍他。

    苏芙调节参数,还有些担忧地嘟囔道:“不知道摔下来的时候有没有坏。”

    于是她眨着左眼,右手握相机,左手扯了扯那条还系在男人手腕上的粉色腰带,就这样对他的手拍了一张。

    侯烛眉头拧起:“到底谁浪费胶卷?”

    “我还拍了篝火,够有氛围和纪念价值了。”

    男人把手收了回去,苏芙抓住捆他的腰带,实则根本抓不住他,他一扯,腰带就被他带走了,苏芙顿时蹙起眉心看他:“你看你看,绑不住!”

    “绑住了,是你没抓紧。”

    “我抓紧了!”

    这时侯烛用绳结坠下的腰带又绕了个布林结,二话不说套到苏芙的手腕上,她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和他系在一条红线上了。

    苏芙吃惊地拉了下手腕,侯烛抬了抬手,对她道:“这才是绑紧了。”

    他扯过去的时候,苏芙手腕上的圈会收紧,她如果拉一下,他也会感受到她同样的感受。

    苏芙一下子脑袋不会转了。

    拿着相机胡乱拍了张被腰带牵着的两道手,还故意道:“我……我拍回去…… 学习……”

    侯烛靠到树桩边没说话,下颚微仰了仰,良久才开声:“等天亮了带你去找溪流。”

    苏芙眼睛一亮:“吃烧烤?”

    男人扯了下唇,闭着眼睛靠在树桩上,他其实也疲累吧,头微微一偏,下颚线在火光中映得更锋锐硬朗,对她道:“是话说多了,口干舌燥。”

    苏芙鬼使神差地借篝火的光,借着他闭上眼睛的机会,朝他拍了一张照片。

    现在侯烛说他口干舌燥,所以不想说话提神了。

    苏芙没出声,脑子里一个念头晃过,要不要再给他哭点眼泪呢。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脸颊陡地滚烫了起来,他当时也是没办法让她止哭,所以听她这么讲才真的亲了她的眼睛吧,他一亲,她就不哭了,她吓傻了。

    但是这点小事也不好让人家负责。

    苏芙在侯烛的身边蹲下,他生于离俄罗斯一河之隔的边境,有西伯利亚的寒冷带来的窄鼻深目的脸庞,长长的眼帘像刷子一样扫过眼睑,双眼皮的折痕因为深而有点窄,反而睁眼懒懒看人时有种狭长的静谧感。

    她忍不住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想看他的眼睛,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男人鼻翼叹呼了道气,没有睁眼地说:“现在知道害怕睡着了?”

    苏芙说:“我看雪松上有积雪,应该是干净的,你可以含在嘴里化成水,这样就能解渴了,是不是?”

    侯烛这时睁开了眼,看到她抿了下冻得似果冻的粉唇,瞳仁划过一丝哂笑:“你真当我是口渴?”

    苏芙低头:“你是懒得跟我说话。”

    侯烛望着她垂下时像蝴蝶似的睫毛,他刚才还亲过,但太急太快了,他还没尝出味道。

    不由滚了下喉结,问:“你想喝水吗?”

    苏芙轻摇头,她怕要上厕所。

    侯烛情绪有些沉,这个夜晚,只有他口干舌燥。

    苏芙在抖树叶上的积雪玩。

    每一棵树,只要她能碰到的枝叶都被她抖过,而侯烛的手仍和她绑在一条绳结上,所以只好陪着她玩抖树叶。

    那雪簌簌落下时,苏芙就会迅速缩脑袋,于是为了提防危险,她就会集中精神,如此就不想打瞌睡了。

    当她想要够到一棵积雪最多的树枝时,指尖再怎么用力伸都还差一点,而一直当这个游戏弱智的侯烛,忽然伸手替她弹了下那株枝桠。

    “啊!”

    苏芙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牵住他的手腕说:“侯烛,快跑!”

    男人黑瞳一怔,目光落在她牵住自己的柔软指尖上,或许是因为绳带连在一起,她才不得不带走他。

    但他刚才存了逗弄她的心思,甚至挑了枝积雪最大的树枝在她头顶挑落,她是被吓到了,可她却想在第一时间带他离开危险。

    苏芙一直抖到树上的积雪看上去微微泛起金色的光——日出来了。

    侯烛带她徒步走过白桦林,四苏的每一处看起来就像无限延伸的树块,没有差异,好在她的左手腕和侯烛的右手腕绑在一起,她不怕跟丢了。

    直到耳边传来涓涓流水声,她眼睛明亮地抬头:“是水!”

    她迈步要跑过去,却被男人反握了下手腕:“这条河又不会跑,急什么。”

    苏芙耐下心来踩过雪地,问他:“这是什么河溪?我定位一下。”

    侯烛说:“没名字。”

    在草原和山林腹地,这样的支流小溪不胜其数,但苏芙像是死里逃生,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喜悦感:“那我就叫它——侯烛河!”

    侯烛在这时转头看她:“眼花了?还是分不出烛西南北?”

    这条河明明不是往烛流。

    苏芙没有被绑住的右手背在身后,一副颇有讲究的姿态解释:“希望侯烛就像这条河一样,不会跑了。”

    你们这什么眼神?

    下一秒,一位神明缓缓吐出五个字:

    “奥林匹斯山。”

    赫尔墨斯:“?”

    他的大脑,宕机了一秒。

    天塌了。

    神王不好了!

    煞星来了,还一口气来了四个!

    哦不对,是四个半,还有个哮天犬!

    第 190 章   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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