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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为何寡人会怀孕!》 70-80(第4/23页)
他的言词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违和, 一股鸡皮疙瘩的感觉涌上梁苒的后背,噼里啪啦掉下来,简直“掷地有声”。
梁苒没说话,又甩了赵悲雪一个白眼,转身离开太极大殿。
“阿苒!”
“阿苒等等我,一起走。”
赵悲雪追在后面,一路跟着梁苒,硕大的跟屁虫一般,其实更像狗皮膏药,十足粘人。
彼时太极大殿中还有几个清扫血迹的宫人,他们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瞎子和聋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是等二人一离开……
“老天爷嘞,君上与赵皇子的干系,果然非同一般!”
“嘘!还叫赵皇子?人家现在是北赵共主了!”
“你说君上不会真的和北赵联姻罢?”
“你想什么呢?君上便算真的与北赵联姻,那也是娶个国女公主,怎么可能是两个男子呢?岂不是叫天下耻笑?”
梁苒回了路寝宫,这一路奔波的,他需要好生歇息,赵悲雪也跟过来。梁苒拦在大门前,没有让他进路寝,说:“若无要事,赵主回驿馆歇息罢。”
赵悲雪没有反驳,而是说:“你的脸色不太好,必然是一路奔波的,早些歇息。”
梁苒没说话,转身进了路寝,吩咐内监关门,不要让赵悲雪进来。
如今赵悲雪已然是北赵的皇帝了,而且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虽然他说自己是迫不得已,但梁苒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坎儿,一时间接受不得。他自然不想让上辈子的仇敌,还有大梁的宿敌安睡在自己的卧榻之侧。
梁苒躺在榻上,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熟睡之中。
下雪了……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下雪呢?
梁苒慢慢伸出手,雪花飘悠悠的从高空坠下,犹如堕落人间的谪仙,一片片落在梁苒的掌心,没有……融化?
梁苒不可置信的看着手心里渐渐堆积成叠的雪片子,突然意识到,啊……原来这里是梦境啊。
梁苒抬起头,太熟悉了,这是大梁的路寝大殿。寡人明明在路寝中安睡,这会子却突然跑了出来,他抬步一步步走回路寝,只是……
路寝的黼扆龙座之前,还有一个梁苒,他手握朱批,微微垂着头,安详的坐着,一动不动,案几上是那卷批看了一半的文书,上面一行朱红小字。
——百姓疾苦,万勿伤民。
梁苒浑身一震,这是寡人上辈子留下最后的“遗言”。
眼前的“梁苒”静静的坐着,不知已经去世了多久,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
“阿苒……”
有人轻唤,梁苒立时转头,便对上了赵悲雪的一双狼目。赵悲雪踏入路寝宫,大步走过来,他的眼中,满心满眼都是“梁苒”,快速朝着已经死掉的“梁苒”冲过去。
“阿苒!”
“我来……陪你。”
在梁苒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赵悲雪用利器扎进了自己的心窍,他艰难的伸出手,向“梁苒”依靠而去……
滴答——
鲜血浸染在“梁苒”的白玉扳指之上,扳指发出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柔和又刺目,刺激的梁苒一时睁不开眼睛。
“嗬!”
他低呼一声,猛地睁开双眼……醒了。
梁苒呼呼喘着粗气,方才的梦境很奇怪,难道是上辈子赵悲雪自尽的场面?
还有……
梁苒伸手抚摸着手上的扳指,上辈子的扳指分明是白玉质地,而如今扳指变成了血红色,还出现了系统,或许……真的与赵悲雪有关。
他呆呆的出了一会子神,唤来内监,说:“什么时辰了?寡人没有歇息多久?”
梁苒睡下的时候,天色亮着,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天色还亮着。
“回禀君上,”内监恭敬的回复:“君上已然睡了整整一日了!”
一整日?梁苒吃惊,幸亏今日没有朝议。
他洗漱更衣,慢条斯理的整理,内监总是欲言又止,梁苒便说:“有什么事情,直说。”
内监跪下来说:“君上,赵主昨日一直未曾离开,守在门前足足一整日,不知……不知君上是不是要见一见?”
梁苒头疼,揉了揉额角:“他一直在外面?”
梁苒知晓赵悲雪粘人,以前的赵悲雪是暗搓搓的粘人,像个无权无势无人疼爱的小可怜儿,如今他大权在握,成为了北赵的新皇,好嘛,更加粘人了,变成了明着粘人。
赵悲雪站在路寝殿大门外面,因为他是北赵的皇帝,便算是大梁宫的人,也不敢随意对他呼来喝去,谁人见了不是恭恭敬敬的?便任由他站在那里,仿佛石敢当,仿佛影壁,仿佛……望夫石。
吱呀——
路寝宫的大门缓缓打开,梁苒从里面走出来。
“阿苒。”赵悲雪立刻迎上来,说:“你醒了?你睡了一整日,看来当真是累了,现下好些了么?”
梁苒冷淡淡的说:“多谢赵主关心,寡人好些了。”
“那便好。”赵悲雪说:“你去何处,我随你去。”
梁苒:“……”
还以为赵悲雪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便会变成那个高冷,阴鸷,拒人千里之外的北赵皇帝,而眼下,赵悲雪竟和之前一般无二?
梁苒说:“寡人还有要事忙碌,赵主若是无事,回馆驿歇息罢。”
“无事。”赵悲雪说:“我陪着你。”
梁苒:“……”
梁苒实在没辙了,默默翻了个白眼,抬步离开路寝殿。
梁缨与梁泮迎面而来,梁泮微笑说:“君上可是要去圄犴?”
梁苒点点头,不得不说,梁泮的思绪的确敏锐,他猜对了。
楚王还与其余的六侯五子扣押在大梁宫的圄犴,也就是牢房之中,只是暂时扣押,还未有定论,该如何处置他们,是个极为苦恼的事情。
梁缨冷声说:“楚王的胆子也忒大了,他昨日被扣押起来,一直口出狂言,说君上您不能杀他,否则会招惹天下众怒!他一个造反的王爷,竟还好意思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言辞?”
梁泮说:“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楚王虽然的确造反叛乱,但他也说了,自己是从犯,孙高烝才是主犯,如今孙高烝一死,简直是死无对证。况且他如此有恃无恐,还不是因着七侯五子?大梁一共才几个侯爵,几个子爵?如今的圄犴之中,关着大梁一半的宗亲贵胄,倘若罚得重了,别管在不在理,其余的宗亲贵胄都会人人自危,觉得天子暴虐,对老梁人不近人情,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
“可是,”梁缨着急的说:“倘若罚得轻了,不了了之,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往后谁人都可以效仿他们谋乱,大梁的江山,也绝不会稳固。”
梁缨说到这里,一双剑眉压住眼眸,那模样活脱脱便是赵悲雪的翻版,说:“干脆,让我来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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