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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只想被我拯救的反派抛弃》 120-130(第5/29页)
恨痛苦毫不还手?甘愿赴死?的人!不是他!
姜重山紧紧握着剑柄,力道大到手?掌隐隐作痛。
宴云笺低声:“义父……姜大人,我欠下一条命也不够还的孽,您将我碎尸万段都是应该。没有为什么。”
姜重山长剑落下,重重劈在宴云笺身侧的空地上。
不是下不去手?杀他,他恨不得将他砍的筋断骨折成一地碎块,可是他不甘心?:“为什么?!宴云笺——让我求个明白!”
“爹!”姜行?峥冲上前来,“你何必与这等畜生多言?!他害惨了我们一家,害死?了妹妹,是非因果还重要吗?他是我们家的仇人,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他自知罪孽深重不反抗,那将他乱箭捅死?便是,何必多问!”
说着他一把抽出配剑,对上宴云笺未曾有丝毫手?软,右手?高举,长剑当头砍下!
“噗”的一声,锋利的剑刃切破血肉,范怀仁死?死?握住姜行?峥的剑身。
那长剑锋利异常,他半个手?掌几不曾被切断。
宴云笺未曾躲避,见?此变故,失声道,“范先生——”
“公子,您时常觉得,说出您身上所?发?生之事,是为自己犯下的恶行?找借口。那是对旁人。”范怀仁强忍剧痛,声线沉稳,“可对待姜重山将军,你不该隐瞒。这不是为自己开脱,告诉他真相,不是减轻你的痛苦。是减轻他的痛苦。”
姜行?峥一把抽出剑来,扬剑再砍:“什么隐不隐瞒?我要这贼子血债血偿!”
他抽的太快,轻微一声响,范怀仁半个手?掌掉落在地。鲜血混着泥土,指尖还微微打颤。
那抹血色映入眼?帘,像文臣死?谏。
心?脏骤痛,似一柄刀顺着胸腔骨缝,深深插.进去。宴云笺倏然伸手?牢牢控住姜行?峥劈下来的剑身。
虽是同一柄剑,但?他手?上含了内力,长剑虽利,却连他的皮肉都没擦破。
姜行?峥恨急,正要大力抽出,却听?姜重山一声沉喝:“让他说。”
姜行?峥不敢置信:“爹!你何必——”
“说。”
姜重山上前一步:“什么真相。说出来。”
宴云笺薄唇微张。
这一刻,脑海中闪过许多事情——成复死?前的失望呢喃,母亲割他皮肉时的决绝狠厉,辛狱司的黑暗潮湿,以及天下人无数声汇聚而成的“你怎么还不去死?”。
他唇齿磕碰,说出一直如山般压在身上、时时将他刺的血肉模糊的真相:“我中了爱恨颠之毒。”
范怀仁缓缓闭眼?,豆大的冷汗从惨白一张脸上滑落,他将残损的手?掌隐在袖口之中。
这一瞬前所?未有的静。无数道呼吸一同屏住,空气中弥漫的血气都变得稀薄。
姜重山几成一尊沉默石像。
先打破平静的是姜行?峥,他抽不出剑,便没再用力,只盯着宴云笺冷笑?:“爱恨颠之毒,哈哈哈,爱恨颠之毒……”
“你还真是找了个好借口。若全天下的人,做了忘恩负义的肮脏事,都把此毒拉出来当挡箭牌,是不是这天底下便再无恶人可言?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原谅,就能?将你害我全家之事一笔勾销吗?”
宴云笺摇头:“我不会这么认为……”
“你当然不该这么认为!你给我们造成的伤害死?一万次也无法弥补,就算我们大难不死?,活了下来,可我妹妹的这笔账,你又该如何清算?!”
姜行?峥倏地转头,恨声道:“父亲,你也信他的鬼话吗?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可我们阿眠就这么白死?了吗?!”
阿眠是他们所?有人心?上的一根刺。
姜重山从听?到宴云笺那句话起,就一直面无表情。只有“阿眠”两个字,让他漆沉的神色有一丝波澜。
“你真的中了爱恨颠么。”
宴云笺低声道:“但?我从未想过以此脱罪。”
姜重山沉默。
他不说话,姜行?峥便问:“爱恨颠是燕夏第一奇毒,并?无解药,难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已?经解毒了吗?”
“是。”
姜行?峥冷笑?:“怎么解的?你说中毒就中毒,你说解毒就解了毒。你这中毒和解毒的时机可真够巧的。”
宴云笺无话可说,他确实无从解释。
范怀仁在一旁,不由解释道:“据张道堂说,此毒影响大脑,令人爱恨情绪紊乱,但?若情到浓时,也许可冲破禁锢……”
“呵。”姜重山很突兀的笑?了一声。
“好一个情到浓时,可冲破禁锢。”他缓缓地说,品尝这句话中的每一个字,“我虽对你恨之欲死?,但?你说你中了爱恨颠,我竟然信你。”
姜重山正要说话。姜重山抬手?按在他胸膛上制止他:“虽然信你,但?不代表我能?原谅你。”
如何原谅呢?若他伤的,仅仅是他姜重山一人,哪怕他将他下狱,哪怕他跪在他面前而他无动于衷,也没关系。
——因为他是他心?爱的儿子。
他大可拍拍他肩膀,告诉他阿笺,不要自责,义父不怪你。
但?他们中间,永远跨不过去的,是阿眠。
姜重山伸手?揪住宴云笺额前松散的头发?,扯起来,迫使他抬头望着自己:“宴云笺,我相信你,也能?认下你的无辜和冤屈——可你的无辜和冤屈是一回事,我女儿的无辜和冤屈又是另一回事。我必须为我的女儿讨个公道。”
说完,他手?中长剑一送,剑尖从宴云笺当胸穿透,后背透出,染着鲜红的寒光。
宴云笺浑身一颤,呕出一大口血。
范怀仁目眦欲裂:“姜将军!”
“你急什么。”姜行?峥却是失望,他经验丰富,一眼?看的出父亲手?势,“又没捅他心?脏,死?不了。”
他这边说着话,姜重山拔出刀,再次捅进去。
宴云笺一动都没有动,范怀仁心?疼,也强忍着。
两刀都没有捅穿心?脏,但?却实实在在贯穿了他的身体。宴云笺低头,血液安安静静成一线流下来。
姜重山道:“这两刀,一刀向你讨要五年的养育之恩,一刀抹平你对我夫妇与儿子的恶行?。我们三人未死?,所?以这两刀也不会要你命。”
他倏地抽刀,将宴云笺甩到一边。
“此刻一面,我知此内情,确实无法执意下手?杀你。等下次见?面,我不会对你手?软。”
“我女儿的命,你得用命偿。”
宴云笺伏在地上,衣衫渐渐被血浸透,满脸冷汗,惨痛的发?不出声音。
姜重山漠然转身:“我还有未尽之事,今夜过后会再回来,再与你算账。”
*
等人都走?近了,只剩满府凌乱萧瑟。
范怀仁早就吓的面如土色,伸手?去扶:“公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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