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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60-70(第7/20页)
,但受益的既然是他李淮,就该给他点教训。
光王李宜派百来名内侍将?李淮的寝宫团团围住,偏偏这个时候,殿外的禁军全都消失不见。
李淮意识到自己被软禁之时,突然松了口气?。他这几日一直觉得朝中要出大事,仿佛有柄利刀悬在头顶,他总是在担心这柄刀是否会落下?,何时会落下?。与其终日惶惶不安,倒不如伸头一刀,让雷彻底炸开来。
死与活,就在这几个时辰。
李淮仍是一本一本批着奏章。他的手指有些抖,那就再猛灌下?几口凉茶,冷一冷身子,静一静心。
两个时辰后,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李淮精疲力竭,缓缓从扶手椅上站起来。他看到门外肩并肩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从他身后钻出来的鬼影子——光王李宜。另一个是曾任他扑进怀里撒娇的母亲——太后。
这一对男女将?李淮的外祖父牵进来,镣铐锁在老人家?脖子上,当真如牵条狗一般牵进来。
光王李宜将?链条甩到地上,睨着李淮,“此人谋逆,圣人当如何处置?”
李淮看着胡子花白、挂满血珠的外祖父,一时不言。外祖父撇过头,腰背挺得笔直,并没?有打算向殿内任何一个人下?跪求饶——明明这殿上有他最亲最近之人,君是外孙,后是亲女,他连看都不看他们。
李淮与太后对视。
太后身子一摇,躲到光王身后。
自先圣人薨逝,太后一直服丧簪白花,如今却?在鬓边别着一朵菊——那菊是鲜红的,仿佛刚从枝头采下?,凝着初秋的寒露,被一双白骨之手插在头上,衬得太后娇艳动人。
李淮道:“族中男女老少斩立决。”
老人家?浑身一震,跌出几步,拼着一口气?勉强支住残躯,呜咽咽哭。
光王李宜冷笑,“老东西,你也知道怕?还不把背后主使供出来,或许圣人仁慈,赏你全尸。”
李淮甚至不知道外祖父为何被囚,自己又为何被软禁了半夜。他这个圣人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被提线操纵的木偶,被光王李宜压在五指山下?的一只猴子。
不是圣人仁慈。
是光王开恩。
要把这盆子脏水泼到其他什么人身上。
最后倒霉的是谁呐?
李淮也在思考。
殿外响起齐刷刷的脚步声?。
李宜抚摸断指,“你看,主谋听到风声?,自投罗网来了。
来的是谁?
太后、圣人与老人家?都想知道,一齐往殿外张望。
只见内阁首辅严从武领着二十来个太学生跨进来,齐刷刷跪在玉阶前?。
严从武——定国?公严从儒的长兄,兵部入阁的一朝阁老。他一进殿,严氏子弟的义气?和血性就偾张出来,在殿中大呼:“不可杀!”
老人家?面如死灰,迸出哀嚎:“老友,你糊涂啊!”
严从武从头至尾没?有参与围杀李宜的计划。他此番来,只为保朝廷根基,不让光王李宜只手遮天。
纵使李淮心寒如铁,也从未想过光王会动严氏。
难怪——光王要议和。
他觉得对不起姐姐,但转念一想,姐姐拼死要保严氏,光王却?要杀严氏,她若是真回来,他大抵又要挨一顿臭骂,里外做不成人!
姐姐晚一些回来,未必不是好事。
严从武领着太学生未能劝动圣人李淮。
严从武只是拜错了佛——李淮从来只是一只被压的猴子。
光王李宜没?有立刻杀严从武,他以结党营私之罪,将?严从武本人、儿?子、孙子、门生、故吏等?归为“党人”,统统收押入监,待举朝的舆论压过来,再走一步,看一步。
八百名太学坐于?宫室前?的石头地上,无论刮风下?雨,日夜齐声?喊冤。以谢忱之父为首的一小批言官也冒死直谏,终于?换来光王的让步——严从武全家?流放琼州,太后娘家?枭首。
史官对于?这段历史不敢多着一墨,多一个字都仿佛显得少帝软弱、光王霸道。他们只敢写“党锢之祸”四字,却?半字不敢提及严氏参与其中。就算是这寥寥数笔,在很多年后,也被新?朝的史官所抹去。
那一夜葬送了许多英魂,后人却?不知道。
两京的消息通过一匹匹快马传到北境、东海与金帐王廷,却?独独传不到白马关外。
白马关隔绝于?世,正在上演一场拼杀,身处战场的将?士们丝毫不闻两京的肮脏事。
李凌冰被严克抱上马,双手抱住严克的腰,枕着他的背无声?哭。
严克是仓促间闯出牢笼的,没?有穿铠甲,很快就感?觉背后一片湿凉,他一边安抚受惊的马,一边道:“别怕,没?事的。”
李凌冰忍哭忍得浑身抖。
严克又喊:“别怕!别怕!我?在!”
李凌冰终于?哭出声?来,“严止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为能帮到你,我?没?想弄成这个样子!”
严克没?有立刻出声?,他需要用刀劈开一个鞑靼兵,黑马再次受惊,前?蹄扬起来,他吼一声?:“抱紧!”
李凌冰死命抱住严克,身子往下?坠,待马的前?蹄好不容易落地,后蹄又跳起来,她一下?子往严克背上压。
严克稳下?马,用手来探她的腰,“没?事吧?”
李凌冰轻声?道:“没?事。”
惊吓止住了她的哭,她也不敢再哭。在敌人面前?露出软弱,会害得身侧之人分心,她选择再勇敢一些。
李凌冰睁眼看向四周。
高?晴的长戟刚刚砍下?一颗敌寇的头颅。
谢忱已从马下?爬出来,将?一柄弯刀插入敌寇的胸膛。
潘玉的盔甲散成碎片,从地上爬起来,将?一支断箭插入敌寇的头颅。
中州的将?士们都在拼死杀敌,他们的血与敌寇的血将?她素白的衣裙染成血衣。
李凌冰牢牢抱紧严克,抱紧一些,再紧一些。
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明白中州最硬的骨在哪里?在北境,在东海,在春风不度的白马关外。
这一刻,她才知晓,战争是什么。
边疆将?士用血肉筑起的长城,护住了中州最美的山河。在这里,圣人只是遥不可及的一尊神,求神庇佑,不如倚靠身边的同伴。
高?晴三千武卒大败鞑靼两万骑兵。
直到博都察被俘跪在严克马前?,李凌冰都没?有敢再和严克说一句话。
高?晴立于?严克的马左侧。潘玉立于?右侧。谢忱从死尸堆里爬出来,悄悄站在李凌冰身侧。博都察跪着。他身后是被俘虏的鞑靼兵士,也同他们的主帅一起,折服于?定州侯。
严克坐于?马上,与博都察之间隔着一条沟。众人见严克神色凝重,以为他必然在想之后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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