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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40-50(第9/18页)
!”
李凌冰捏紧粗麻衣裙,皱了?眉。
她这一皱眉,被严夫人捕到?情绪,严夫人道:“怀意,等等,我还有话与太真子讲。”
严怀意抱着香云纱,缩到?一边。
李凌冰抬手,“严夫人请坐。小霜,奉茶,要老君眉。”
严夫人道:“不必了?,我把话说明白,就?走?。”
李凌冰暗叹一口气?,“严夫人,您说。”
严夫人道:“克儿托我来给太真子送纱。我想请太真子明示,克儿这番盛情,在您出家人看来,是?否是?水中月,镜中花?”
李凌冰道:“我虽不穿道袍,但还需为先圣人服丧三年,等我脱下丧服,又要穿上道袍,这香云红纱,我一辈子也穿不了?。”
严夫人的眼底射出惊异之色。
她本?以为是?情根深种,两情相悦。
严怀意呆呆仰望李凌冰,嘴巴张成一个圆,“啊,观音姐姐你不要我四哥的礼物啊?”
李凌冰淡然一笑,着重点出:“我是?出家人。”
严夫人道:“克儿和你,我并不看好,但儿女婚事我与他们?父亲不想多加干涉。但你——求娶公?主是?难事,娶了?你,又如同给克儿戴上脚镣。你不必急着回应。你需要服丧三年。这三年里,你要是?改变心意,这红纱也不会褪色。”
李凌冰低头,平静道:“严夫人,我与严四公?子,今生无缘。”
严夫人深深看一眼李凌冰,“太真子,克儿托我来送纱时,我曾问他,他有多想送出这份礼。”
李凌冰蹙眉,抬眸,盯着严夫人。
她的一颗心悬起,想放下,却放不下。
严夫人缓缓道:“克人自?小在我膝下听佛经。他说,前世,是?他埋的她。”
这句话像是?道雷劈在李凌冰心间。
墓室里的光景又如烟般蒸腾在她眼前。
她整个身子晃了?晃,如踏在云头,碧海青天?,不知今夕何夕。
严怀意插嘴:“观音姐姐,你听我说,这是?个佛家典故。很久以前,有个书生,他的未婚妻嫁给了?别人,他很苦恼。一个高僧赠他一面铜镜,让他看见前世,有一个女子□□死在海滩上。走?过?的第一个人给女人披上一件衣,又走?过?一人,把那?女子埋了?。于是?这一世,女子还了?第一个人赠衣之情,最后?嫁给了?埋葬她的第二个人。”
看李凌冰神色晦暗,严夫人又接着道:“第二句。克儿说。我愿化身石桥,沐日卧月伴星五百年,只为她从桥上走?过?。我愿化身大树,枕风宿雨眠雪五百年,只为她在树下小憩。”
严怀意还想上前解释,却被严夫人拉住,“我想,太真子能懂这句话。”
她懂吗?
自?然懂。
可那?佛典里,等了?他人一千年的女子不是?最终放弃了?吗?
有舍,才有得。
李凌冰背过?身去?,藏起自?己的面容,“严夫人,我心似这世间最浓烈的红,亦不变色。香云纱,你拿走?吧。”
严夫人看到?李凌冰的肩膀下耸,都要挂不住单薄衣袖,她摇摇头,拉起严怀意的手,“那?便打扰太真子清修了?。怀意,我们?走?。”
严怀意大声嚷一声:“观音姐姐!”
严夫人提醒她:“怀意,她是?女道冠,佛道不通,你不能叫她观音姐姐。”
严怀意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望着李凌冰的背影,扬起头,低声嘟囔:“可她真的很像四哥房里那?幅观音像啊!”
第四十六章
严氏母女走后, 李凌冰提笔写信:
严止厌,你的红纱我穿不了。
梦魇追着我,成了?压在我肩上难以承受的负担。说到底, 我非神明, 爱恨嗔痴逃不掉, 我是这红尘里一个顶蠢笨的凡痴人。
严止厌,你说少年已死。
我想, 严二?与严春之?死剔去了?少年的血肉, 但男儿的骨还在, 也会点燃一捧少年的心火。你比我勇敢,那些不好的记忆会成为你前行道路上的担当。
前路漫漫,我佛慈悲, 愿佛祖放你自由, 平平安安。
李凌冰搁笔,沉眸, 看一遍, 又?看一遍, 最后看一遍,捻起纸张, 吹干墨迹。
她让小霜把这信亲手交到严克手里。
李凌冰陷进椅子里, 把脚抬起来,折起膝盖,双手环住腿,把头枕在膝盖上发呆。
小霜送信回来。
李凌冰稍抬一眼眸,话到嘴边又?噎住, 重?新吞到肚子里。
太后的侍女请玉璋公?主去寝宫一叙。
李凌冰坐到铜镜前,又?扑了?厚厚的香粉, 把倦容和泪痕都压下去,提裙去太后宫中。
太后正在对镜梳头,如藻长发披在身后,遥遥望去乌黑一片,光可?鉴人。
宫女一手轻触秀发,一手缓缓下梳,犹如在一片丝绸之?上留下脉脉细川。
太后的身上穿着靛蓝女冠袍,梳妆台上搁着一顶玉冠。
李凌冰屈膝行礼,“女儿见过母后。”
太后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李凌冰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梳子,亲自给?太后梳头。她终于从铜镜里看到了?母亲的脸,真如春水映梨花。
二?人目光一接,太后问:“玉璋,你觉得我穿道袍像谁?”
李凌冰的手正从太后头心梳到腰际,没有看铜镜,“我是女儿,我长得像母亲。”
太后道:“你一定很看不起我。”
李凌冰道:“身为女儿,我看到一颗为儿女的慈母之?心。身为女人,我与母后心心相怜,只?怪那只?畜生。”
太后皱眉,仿佛听到了?刺耳的词,“玉璋,淮儿要是有你一半的好,如此的机灵与决绝,就好了?。”
太后脖子上的淤青从发间漏出来,刺痛了?李凌冰的眼。她滞住手,也皱眉,“母后,女人的存在难道只?是为了?男人?女儿的存在难道只?是为了?儿子?”
太后神色冷凝,“你有得选,我没得选。”
李凌冰继续梳头,“母后,你若是为了?严四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句明话。我是李淮的姐姐,你是李淮的母亲。我念着李淮,你也念着李淮。我们是殊途,同归。”
如果非要把话挑明,她与母亲之?间唯有一个李淮——好在是血肉相连,不容易割舍。
太后很久没有出声,神色逐渐柔下去,叹一口气:“光王说,玉璋该嫁人了?。”
李凌冰手上失劲,卡下一团细发,惹得太后低哼一声,躲闪,用手摸头。宫人急忙跪倒,喊:“公?主,还是由奴婢来吧。”
李凌冰把梳子茫然递过去,魂儿都不知被吓得躲进哪片云头。
作为一朝公?主,作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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