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尊菩萨(重生): 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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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生的!

    流着一样血的弟弟!

    要冷静!要谆谆教诲!

    真拍死了,也没什么好处!

    李凌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经平复下心情,语重心长地对李淮说:“弟弟,他是你的幕臣,你和他暂时是一体的。母后费尽心力把他送到你身边,不光是替你抄书,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讨你开心是一回事,为你所巧用,又是另一回事。姐姐给你一句话——只要利用得当,你就算真把他严止厌榨干了也没人怪你。”

    李淮嘟囔:“听你的意思,我堂堂一个亲王却要仰仗他严止厌。他算什么东西!”

    李凌冰绕到李淮身后,拍拍他的背,“文人最重座师之恩,同年之谊。这两样东西你同他都没有,也只有少年之伴在他眼里还值那么当子——”

    “我——”

    李淮还想说话,却被李凌冰按到椅子上坐好,“你不喜欢他不要紧,只是,要让人知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以为别人欺负他,是因为他恃才傲物、样样出挑?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三皇子和孙覃的拳头实实在在打在严四身上,丢的却是母后和你的脸面。若换作我是你,我一定赶在严克被揍前,和李湘光明正大地来一场君子之决。”

    李淮翻眼皮嘀咕:“那岂不是和老三撕破脸?”

    李凌冰在心中冷哼一声。

    宠坏的孩子令人厌恶,比宠坏的孩子更可憎的是胆小怕事而又被宠坏的孩子。前者只是自私自利的暴徒,而后者则是自家人里的“暴君”。

    一遇到寿王李湘这个硬茬,李淮就当了缩头乌龟。他根本不知道,真正让他的尸骨停在九嵕山冥宫臭了烂了的,是他严克——这块世间最硬的骨头。

    李凌冰还在耐着性子宽慰李淮,“放心吧,弟弟,小孩子打架是稀松平常之事,圣人不会放在眼里的。”

    “要去你去,反正,”李淮连连摆手,“反正我不去!害我丢了岁赐,他活该吃吃苦头。”

    李凌冰轻叹一口气,“你告诉我,严克被堵在何处?”

    “还真去!”李淮抽动鼻子,露出极为不爽的神情,眼皮一翻,“从圣人的禁宫出来有条极为隐蔽的甬道,你找到那棵银杏树,就能找到严四。”

    李凌冰愣了一下。

    她记得那棵古银杏,也记得甬道里那几条獒犬。

    怎么偏偏是那个地方。

    “借你的披风用用!”李凌冰从李淮身上粗鲁地扯下披风,挂到自己手臂上,她快步流星往外走,同时,朗声大喊,“谢嘉禾!”

    谢忱悄无声息地落地,起身,用眼刀剐了李淮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跟了出去。

    李凌冰站在寒风里,已经穿好披风,她正将风帽拉起,听到谢忱跟上来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扎入渐渐沉下的夜中,风挂起她的披风下摆,在空中猎猎作响。

    严克被五个人围在中间——这其中有三皇子寿王李湘和临光侯长孙孙覃。

    一帮杂碎,狗仗人势的玩样儿!

    偏偏一个也打不过!

    严克恨自己的父亲为何不让他习武,同样是儿子,怎么三个哥哥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他却是磨破了嘴皮子也得不到。

    他本不屑与他们动拳脚,私下里混斗是稚子才玩的把戏。但是严春的父亲被这帮人下了黑手,打断三根肋骨丢在街上,老爷子栽在寒凉彻骨的地上整整三个时辰,差点被活活冻死。

    他让严春在家里照顾父亲。

    明知这是个陷阱,他严克还是来了,他要明明白白告诉这群人,这类下三滥的手段——冲他严克来,再不成,找李淮这个靶子也成啊!

    寿王李湘身着精绣绛紫长袍,背手站在最后,身旁是临光侯家的孙覃——他的手搭在腰间的一柄短刀上,挡在两人面前的是三个身着纻罗袍子——满是褶皱,宫绦被随意系在腰上的喽啰。

    三个喽啰朝严克聚过来。

    李湘和孙覃对一对眼,脸上都挂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四只眸子似豺狼般在黑暗中发光。大概是因为还端着“君子”的架子,两人没有像斗鸡走犬之徒大声起哄。

    一切都交付了眼神中,你睨一眼,我睇一目,你点点头,我挑挑眉,眉飞色舞,眼波拉丝,一切尽在不言中。

    “丫的,你们两个在台上唱杨妃醉酒是吧!”严克吼了一句,与三人扭打在一块儿。

    严克的脸上立刻实实在在挨了一拳,脸上的肉都弹了三弹,嘴唇又麻又辣,齿间沁出鲜甜的液体,啐在打他的人脸上。他的手臂钳住一人的脖子,脚勾在另一人的腰上,喉咙里滚出阵阵闷雷,被人夹在半空,形如车裂。

    第三个人偷偷摸上严克的后脑,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向下一扯。他的头猛然向后一沉,跌到地上,陷进淤泥里,被人踩在脚下。他的四肢被另外两人死死压住,他想挣脱,但气力流失很快,他没有办法同时抵抗三个人的力量。

    严克张开眼,他的头顶只剩下一方很小的天,那天里挤满了青面獠牙的鬼,神龙无形的黑手,他听到自己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要拼命呼一口,眼前才能清明一些,捉到那方天里唯一泄出的光尘。

    唯一的光亮也被重重黑影遮盖。

    寿王李湘的脸从上方一晃而过,然后对上孙覃那双鼠眼,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他手里握着某件东西——敛着比月光还要冷的寒光,那东西不断落在他脸上,痛到极致就麻木了。

    他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从风中潜入,破开鲜血的腥甜,横冲直撞冲入他的肺,又凉又疼。

    嗯——

    薄荷?

    严克喉咙发出一声怒吼,像腾起鱼尾竭涸而扑的鱼,反扑到孙覃身上。血顺着下巴钻进脖子里,又湿又黏,他甩掉眼睛里的血,总算看清了孙覃手的东西——那柄刀。

    孙覃他倒握刀,用刀柄打的他。

    严克发了疯似的用拳头砸孙覃的脸,孙覃别回头躲闪,拳头都落在他耳朵上。孙覃哀叫,求饶,辱骂。另外三个人早已扑过来抓住严克,将他丢到地上,这一次把身子全倚上来压他。

    “一击,两击,三击……”严克不喊也不叫,却在心里默默数孙覃打他的拳数。

    不是闲来无事,是想找机会,双倍奉还!

    “主子——”谢忱皱着眉头,不解地看向李凌冰,“不用我出手吗?”

    李凌冰的脸埋在风帽里,看不出神情,好似一尊木骨泥身的菩萨,躲在遥遥云间,听不见也看不见。

    谢忱咽了咽口水,又轻声唤了句:“主子。”

    李凌冰仿若未闻。

    砸在严克脸上的拳头越来越密,像无声的雨点,伴随着几不可闻的呻/吟。

    直到孙覃从严克身上爬起来,吐了口唾沫,“王爷,昏死过去了。”

    李湘折起膝盖,抵在严克胸口,细细欣赏他的杰作。

    “现在!”李凌冰飞来披风,朝严克的方向跑。谢忱紧跟着她,却被她突然抓住胸口的衣,她的眸子在风帽里盈盈发光,“谢嘉禾,我一个人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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