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春雾[京圈]: 11、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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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里就看不清了。

    “猎春的钥匙放哪儿了?”靳行简的电话拨通了。

    “没在砖下压着吗?你带人跑那儿去了?”山间清寂,沈怀京的声音一字不落闯进姜茉耳膜。

    她收回目光,不知道该不该走远些,也是现在才有空想,姜家院外停着的另一辆车应当是沈怀京的。

    现在祁静云应该知道她逃走了。

    心绪被扯回姜家,姜茉的心又乱起来。

    “没在。”靳行简回了沈怀京前半句,离开门口绕到侧面。

    姜茉站在原地没动,沈怀京的声音依旧飘了过来,“前天纪二去了,钥匙估计被他带走了,那空调坏了,我告诉你——”

    “挂了。”

    “再聊两句啊,我告诉你去哪儿。”

    “不用,这儿窗户开着。”

    沈怀京沉默两秒,爆了句粗。

    “姜茉。”靳行简喊人。

    姜茉绕开门前青砖,到侧面时,靳行简已经将窗户拉开,他偏过头问她:“进去吗?”

    山上气温要低上几度,姜茉穿着羊绒大衣站在外面,依旧觉得冰冷,风一吹,寒气丝丝缕缕往骨缝里钻。

    而靳行简身上只有一层单衫。

    姜茉正要点头,靳行简又加一句:“调酒给你喝。”

    窗户只一扇没锁,靳行简将它拉到最大也不算开阔。

    窗户有些高度,嵌在墙里,外部没有窗台,无形为攀爬增加了难度。

    姜茉一手抓住窗栏,踩着墙面攀上去时脚底打滑,失重感来临之前,腰被人托住。

    或者用掐来说更合适。

    为了攀爬方便,她脱了大衣,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脊背几乎不受控制的发僵,正愣着,靳行简用力,掐着她腰往上送,姜茉忙回神,借力跨上窄窗,靳行简手掌退开时,她跳了进去。

    两人之前其实有过更亲密的身体接触,可是她还是难以忽略他手掌贴上来那一刻她清晰的感知。

    在室外穿了单衣太久,他的手指冰凉,掐住她腰时,其余手指在布料厚实的牛仔裤上,两根食指不可避免地在单薄的衬衫上留下形状。

    脚下地板微微震动,是靳行简跳进来了。

    那件大衣又披在她身上,她站在原地没动,窗户被拉上的声响过后,“啪”的一声,灯亮了。

    姜茉眯起眼逃避日光灯的刺激,过了一会儿视野里才清晰。

    这间房子布局和她在外面看到的大抵相同。

    靳行简没招呼她,转身去了吧台后面,摘下腕表后吧嗒一声置于台面,将衬衣袖口又往上折了两折,露出一截匀称的小臂。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后,靳行简净了手,俯下身。

    姜茉抬脚,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视线挪向他身后琳琅满目的酒柜。

    不多时,靳行简直起身,他们头顶有一盏橘色吊灯,灯光漫过他迷人的眉眼,他手撑在台沿在,微躬着腰时,与她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一张台子将两人隔开,一站一坐,倒是像极了调试师和他的客人。

    台上还真的有一张酒水单,姜茉拿起,却听调酒师问:“想点,哪种杯子?”

    姜茉迟疑抬头,看着靳行简拎出一打啤酒,用很抱歉的语调告诉她“来得太急,什么也没准备,酒吧提前打烊”时,兀的笑了。

    将啤酒放在吧台上,靳行简低眉看她。

    姜茉笑起来时眉眼舒展,眼眸弯成半只月牙,满脸干净清甜的少女气。

    她歪了一下头,语调难得有些俏皮:“那真的有点可惜。”

    最后,姜茉没拿杯子。

    靳行简摆了张方桌到巨大的玻璃窗前,又将一张长沙发挪过去。

    空调坏掉了,室内和室外同温,他不知从哪翻出两条加热毯,一条扔在脚下让她踩着,一条放到沙发上。

    做好这一切,靳行简又去了吧台后面,叮叮当当,不知在忙些什么。

    姜茉坐到沙发上。

    室内只留那盏极淡的橘色灯,为她背影染上暖黄色轮廓。

    吸入鼻腔里的空气冰凉,入胃的啤酒冰凉,脚下和身上却是暖热的。

    两种温度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这感觉就像现在的她,陷在冰火缝隙里,一面寒凉刺骨,一面温暖熨帖,两种感觉搅在一起,扭打翻滚,不分胜负。

    她想逃离那种情绪,可是又被硬生生捉回去。

    姜商元将她带回姜家抚养,为她遮风避雨是真的,爱护她也是真的。

    可是没有姜家和祁静云的做为,也就不会有沈云笙后来的那些苦难。

    握着啤酒罐的手指冰凉,体内那头野兽似乎又要苏醒过来。

    姜茉把啤酒罐放桌上,滑坐到加热毯上,双腿一缩,团住自己。

    “嗒”的一声脆响,一只酒杯被放到桌面。

    通透的玻璃杯,里面的液体也通透,特质的杯底像一座连绵的冰山,如碎雪般的细小气泡在山顶升腾着炸开。

    啵啵的细微爆破音响在耳侧,余光中,靳行简同她一样,背靠沙发,在加热毯上坐下。

    他的腿很长,随意地斜支着,顺着她的目光介绍:“初雪。”

    “给今天唯一的客人。”

    这名字,无端地让她想起他们共渡过的那个初雪夜。

    那之后,他们见面次数不多,每每相见,却总让她印象深刻。

    姜茉歪过头,认真看靳行简。

    他有一副好看的眉眼,捉摸不透的性子。

    都说他生性凉薄,不好相与,他却从不吝啬于帮她。

    “靳行简,我住的那套房子是你的,对吗?”姜茉毫无预兆地开口。

    靳行简眼里却没有丝毫惊讶,只侧过头无声望向她,“初雪”中的气泡爆尽,杯子里的雪跟着停了。

    他笑了一声,问她:“怎么发现的。”

    姜茉抱着膝头,“你昨晚把水杯洗好后放回原位。”

    这不是客人会做的事。

    靳行简短促地笑了声,没再说话。

    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

    姜茉扭过头,下巴搭在膝盖上,长发从肩头垂落,她侧脸安静美好,坐在那时像一副极有质感的静默油画。

    过了许久,她忽然问:

    “靳行简,你帮我,除了靳姨的嘱托以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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