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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弄春柔》 80-90(第5/17页)
他面上虽无表情,眸中却无怒意。
“它色白如玉,所以叫小玉。”
言罢,薛柔垂眸,发现谢凌钰怀里还抱着只猫,乌溜溜的跟他衣服颜色别无二致,正不住想往鸟笼扑。
他摁住怀中猫儿,平静道:“我看你把玄猊赶出去了,它委屈得很,阿音也太喜新厌旧。”
皇帝方才有些不痛快,玄猊可是他们一块养的,脖子上还挂着天子赐下的蜜蜡。
薛柔就为了上官休送的蠢鸟,把他们的玄猊赶去外殿。
可刚进来,便听见她嘴里冒出“小玉”两个字。
咬字清脆,带一点哄人的意味,让谢凌钰怔在原地,意识到她在唤谁后,面色止不住发青。
“这名字不好。”谢凌钰盯着金笼,“换一个。”
“哪里不好?”薛柔坐在皇帝身侧,托着下颌看他,“托陛下的福,它可聪明了,曲子一学就会。”
谢凌钰没听见它唱曲,沉默一瞬,没让她话掉地上。
“阿音教了什么?”
薛柔眼底含笑,让皇帝听一遍便知。
越听,谢凌钰唇角笑意越淡,薛梵音教鹦鹉唱怨妇诗。
这鸟蠢得厉害,唱了一遍又来一遍,皇帝揉了揉额角,觉得头疼。
“把它带去廊外。”谢凌钰终于忍不住吩咐。
耳边终于清静些,他看向薛柔,见她眉眼弯弯,略带得意,笑时恍若明珠生光。
他微叹口气,罢了,跟鹦鹉计较什么,爱叫什么叫什么罢。
入夜,月悬中天,外头仍温热的风被窗阻绝,有冰鉴在,殿内唯有丝丝凉意。
薛柔掐着身下人的小臂,只觉习过武的人怎么浑身都硬,抓都抓不牢。
她心底咬牙,想着谢凌钰肯定记着白日里鹦鹉的事儿,迟迟不放过她,还吊着人不上不下。
偏过头瞧着不远处蜡烛一点点变矮,薛柔紧抿着唇,不再去想现在几时。
临到顶点骤然落下后,她又恼又急,激出几分脾性,索性俯首附在他耳畔。
“小玉。”
第84章 第 84 章 令姊安好否?
两个字轻飘飘砸进心口, 谢凌钰顿时僵住,闭了闭眼,仿佛在做什么决定。
不过俄顷, 顾不上伤口会不会崩开,原本扣住细腰的手掌稍稍用力,上下颠倒。
薛柔惊得想推开他,又怕戳着伤处,耳垂被温热气息撩得发痒。
“我方才没听见,”他笑了声,“再喊一次。”
薛柔不想遂他的意, 但身上那只手看似温柔地游走,却在她最敏锐的地方刻意浅浅掠过。
忍了又忍, 她闭上眼不去看近在咫尺那张脸,嘴唇动了动,又唤一声。
因肌肤紧贴着, 薛柔甚至能感觉到身上那人刹那僵住, 随后便是漫长的吻, 让她近乎窒息。
唇瓣被含着吸咬,就像那是块饴糖,薛柔眼角泌出一滴泪,还未顺着脸颊划落在枕上,便消失殆尽。
脸颊更湿了点, 薛柔喘着气,入目便是长而浓密的眼睫, 平素因居于高处看人而垂下,此刻轻颤着,恍若在做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她伸出手, 指尖碰了碰他眼皮,引得一声略带疑惑的“嗯?”
“……”薛柔紧抿着唇,忽觉涨得难受,深吸口气低声呢喃,“你动一下。”
……
微弱晨光照在帐幔上,谢凌钰睁眼便瞧见蜷在怀里睡熟的人,没等多看一会儿,便听见阵刺耳鸟鸣。
那只鹦鹉又在唱曲,一大早唱怨妇诗,让皇帝觉得尤为不吉利。
他拧紧眉,想让宫人将鸟送走,却见薛柔已被吵醒。
“竟还记得调子,”薛柔没睡好,迷迷糊糊的,“小玉好聪明。”
说完,她困得厉害,阖眼继续睡。
谢凌钰深吸口气,对鹦鹉的不满甚至转至上官休身上。
送的都是什么?
他离开显阳殿时,盯着廊下鸟笼瞧了片刻,寒着脸走了。
目送皇帝离去,赵旻忍不住问:“昨日我告假,怎么突然多了只鹦鹉。”
绿云一番解释后,赵旻脸色铁青,“胡闹”二字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最终认命般叹气。
左右皇后已经听进去她的话,对皇帝态度好许多,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罢。
赵旻忍不住又重重叹气,觉得伺候薛柔以来,寿数都短不少。
“辰时记得喊娘娘醒,”赵旻提醒绿云,“今日娘娘家里人要来。”
上回薛珩休假,本要进宫见阿姐,但碰上皇帝遇刺的事,便作罢。
谢凌钰知道薛柔心里惦记,干脆遣宦官传口头旨意,让京洛的弘道院放薛珩进宫,顺便让王明月也一道来。
薛珩每次进宫,都觉陛下对他寄予厚望,他自己也担忧才疏学浅,故而压力甚重。
今日要进宫,他一夜未睡,对着近来朝中大小事琢磨,故而见着阿姐时,眼下乌青甚是明显。
“弘道院的课业这般繁重么?”薛柔蹙眉。
“是我自己唯恐落下。”
薛珩半是搪塞,半是实话。
他自幼时起,耳朵里便塞满表兄王玄逸的事,什么神童才子,什么出口成章。
母亲又时常去徐国公府,薛珩便日夜苦读,从未敢懈怠,以期哪日同表兄一样名满京华。
三更起念书,薛珩早习惯了。
薛柔也知他性子,微叹口气,没再劝,而是同母亲说些琐事。
良久,她终于迟疑着问:“阿娘近来是否去外祖家?”
对谢凌钰的承诺,薛柔总归隐隐怀疑,他当真能大度到放过表兄么?
听见女儿的话,王明月垂眸掩去眼底尴尬,她久未登徐国公府的门,长兄与长嫂宽厚,只道是自家孩子过错。
但到底闹得王家最有前途的孩子辞官,莫说仕途,恐怕终身不能回京。
王明月担忧女儿自责害她与娘家离心,连忙道:“我前些日子见过你小舅母,听闻你大表兄如今颇得重用,她还道徐国公府同往常一样,你大舅父在平乱中有功,陛下并无苛责的意思。”
几句话下来,薛柔眉头舒展些,却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薛珩饮了口茶,心道母亲的安慰太虚浮,王玄逸犯的是重罪,诱拐皇后,哪是渤海郡公一张铁券便能抵的。
寻常皇帝难免迁怒王家,可陛下待徐国公府如常,十分诡异。
薛珩知道原因。
这是天家秘辛,不能告诉外人,可阿姐不是外人。
一身青衣的少年端坐着,又品口茶,举手投足皆合乎规矩,是经史子集温养出的气度。
在他看来,陛下行事太过,居然瞒着阿姐。
“阿姐,我在弘道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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