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柔: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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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第 26 章 唯独如驯鹰般驯服心上人……

    薛柔脸颊一痛, 忍不住皱眉。

    心底更是冒出一连串不满。

    暴戾恣睢、无理取闹、莫名其妙、阴晴不定……

    薛柔陡觉谢凌钰能清清楚楚看透她的不满,不再对视,立马垂下眼睫。

    少年身形颀长, 近乎半跪在她面前,未束冠的墨发垂落,宽大衣摆委委屈屈落在地上,远看如一只温驯的大猫。

    然而在薛柔眼中,皇帝现下则相当可怖。

    他衣袖因抬手向下滑落,露出一小截手臂,洁白如玉, 使得青筋格外明显。

    这样失礼,他却无整理衣冠的意思, 反倒如一尊执拗的神像,等待她坦白一切。

    但薛柔连神佛都不信,何况肉体凡胎。

    谢凌钰被怒意灼得喉咙发痒, 半晌问道:“谁教你说这些的?”

    “没有。”薛柔抿了抿唇, 觉得离谢凌钰太近, 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合香气息。

    她膝盖往后退了半步,不知哪里又惹着谢凌钰,被他硬是扣住手腕拽起身。

    谢凌钰见不得她那副受委屈的模样,挤出一个微笑。

    “阿音方才是在威胁朕。”他语气尽力平和,“是否有人教过你, 以性命要挟朕?”

    薛柔沉默了,要挟天子, 是大罪过。

    何况,谢凌钰自登基以来,便时常受姑母挟制, 平素最恨有人敢威胁他。

    可现下,她却莫名觉得倘若承认,反倒能安抚陛下的情绪。

    “没人教过我,”她看见谢凌钰嘴角僵滞一瞬,连忙补了一句,“是我自己想的。”

    谢凌钰神色复杂,“往后别再这样。”

    他说完,也不知想些什么,摆了摆手,“回去罢。”

    “立后的事,可以再缓一缓。”

    薛柔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偌大殿宇内,诸多侍从立于一旁,却鸦雀无声,显得寂静空荡。

    谢凌钰坐在案旁,盯着一卷展开的舆图,瞧了半刻钟。

    李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皇帝回忆起方才失态模样。

    “去,让沈愈之进来。”谢凌钰头也不抬道。

    未过多久,沈愈之进殿,只看了一眼皇帝脸色,便轻轻叹气。

    谢凌钰读过医书,直截了当道:“许是昨夜未眠,寒邪凝脉,你看是用枳实薤白桂枝汤,还是当归四逆汤。”

    所谓寒邪凝滞心脉,多使人心口剧痛,面色苍白无力。

    “陛下,”沈愈之欲言又止,“如今盛夏,怎可能寒邪入体。”

    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犹豫再三,仗着自己是先帝请进宫的神医,又看着陛下长大,斗胆道:“依臣看,是情志不舒,肝气郁结。”

    沈愈之看了眼皇帝脸色,找补道:“许是近来案牍劳累,还请陛下莫过分忧虑国事,顾及龙体。”

    知道他给自己台阶下,谢凌钰轻笑一声。

    什么国事这般麻烦?

    这般捉摸不透?

    这般费人心神?

    引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破例。

    皇帝颔首,“沈太医说的是,朕自会注意。”

    *

    一阵风拂过,带着薜荔香。

    女官笑呵呵道:“慢些,莫要摔着了。”

    “可是阿音回来了?”

    太后刚咳完一阵,服下药丸后舒服了些,抬眸便瞧见道翩跹身影转过屏风,直奔向自己。

    少女眼眸灿若星子,“姑母,陛下答应了,说立后的事可以缓一缓。”

    太后却拧眉,听完薛柔说的话后,好似回想起什么往事。

    陛下幼时,先帝拖着病躯带其观驯鹰,问他有何感想。

    年仅七岁的谢凌钰答道:“以利诱之,以情惑之,以武降之,驭飞禽走兽如此,驭人亦然。”

    一番话令先帝大悦,却令太后至今思之都起忌惮之心。

    “阿音,你可知人动情后,先有何冲动?”

    薛柔见姑母神色严肃,也忍不住正襟危坐,认真思索后答道:“怜惜?”

    “错了,是驯服欲。”

    太后叹息,她少时爱上先帝时,便渴望那人走下御座,不再高高在上,独对自己俯首帖耳。

    长久居于高位者,这种欲望只会更加强烈。

    狂热的痴迷伴有近乎疯魔的占有欲望,唯独如驯鹰般驯服心上人,那人才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所有的退让与柔和不过是诸多手段的一种,且退的越多,往后便成百上千倍反扑。

    薛柔怔住,忍不住反驳,“可我对表兄从未有过。”

    “那是因为他太顺着你,仿佛生来便要做你裙下臣。”太后忍不住长叹口气,“他也是个好孩子。”

    太后沉默一瞬,“待回宫后,你便告假回家一阵子,待及笄后再回来。”

    “好,”薛柔点头,“那我需要在家中躲着么?”

    “不必。”太后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次日一早,皇帝携众臣回京。

    薛柔方踏入相和阁,便开始四处翻找。

    流采忍不住道:“女公子在找什么?”

    “一个镂空的木头箱子,我要把玄猊带走。”

    玄猊是只黑猫,一双眼睛幽幽的,半夜看着瘆人,偏薛柔喜欢。

    往日回府能将它托付给宫人照料,但此次时间太久,薛柔舍不得。

    流采找了许久,嘀咕道:“记得放在这里啊。”

    待主仆寻得箱子,却发觉玄猊不见踪影。

    薛柔没法子,“罢了,时候不早,往后再回来看它。”

    她甚至不想在宫中多过一夜,宁愿现下擦着宫门落钥的时间离开。

    流采看着她,一路送到马车前,忍不住道:“女公子就不想带奴婢回去么?”

    连猫儿都想到了,流采委实有些伤怀。

    薛柔怔住,似是想到什么,脸上划过尴尬神色,“薛府奴仆众多,且府中我住的院子也不及相和阁宽敞。”

    “他们武功定不及奴婢。”流采接话极快。

    正因流采功夫极佳,太后曾许她可随薛柔出宫,形影不离地护在身侧。

    薛柔拗不过她,“那你随我回去罢。”

    待马车停在薛府门前,天已半黑。

    一人身着绿衣,提灯疾走上前,嘘寒问暖道:“女公子受苦了,奴婢让他们做了五味脯和截饼,用的是秦州蜜。”

    流采跟在薛柔身后,淡声道:“太后说过,甜食不宜多用,何况晚间用五味脯不易克化。”

    “敢问可是宫中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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