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邪魔找我寻仇了: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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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一张铜镜打磨的还算清晰,但与水镜差远了,燕除月按着祝雎的肩膀将镜子压正。

    “可以看见你自己的脸了吗?”

    祝雎望着镜子,燕除月只有半张脸在里面,他眼睛弯弯的,“看不见。”于是他伸出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手,转动镜子的角度才好。

    旁边的烛火跳跃着,将睫毛的影子重重的压在他的眼睑上,燕除月看着镜子中的祝雎,顿了一下,才拿起梳蓖梳起了她刚刚烘干了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顺,也很软,跟河水一样。

    “我也想为你梳头。”祝雎的手伸到背后按住了燕除月的手,他站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将她压了凳子上。

    转身的时候,“啪嗒”一声将铜镜撞倒了。

    燕除月的头发一下子散开。

    早温暖的烛火下,她和祝雎的头发披散着,如凡间的少年夫妻。

    她只留意到他包扎得跟蹄子一样的手。

    “你的手……”

    祝雎自然握不住梳蓖,只能在她的头上随意的梳着。

    燕除月也好脾气的随他去了,见他没有躁郁感,她又劝他早些去睡。

    燕除月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便在灯下伏案,奋笔疾书。

    祝雎披着外衣,光着脚坐到了燕除月旁边,冰凉的足尖缠着燕除月的腿,故意点在她的鞋面上干扰着她,却一脸认真的看着燕除月笔下流畅的符文。

    燕除月顿笔,抬头望着祝雎:“怎么了?”

    黄澄澄的烛火映在她脸上,让她有了烟火气,长时间的绘符,让她有些疲惫。

    燕除月的眼睛自然的放松,睫毛又长又翘,倒显得有几分深情,在烛火下望着祝雎的时候,竟然让他感到被温水包裹的感觉。

    祝雎悄悄按在了自己手腕上,那里是已经被包好的伤口,他明知故问:“你在干什么?”

    燕除月晾干了笔下的符文,随意拿起一张道:“制符。”

    她说着,便熟练的叠起了一个小三角,很快,一个平安符便制好了。

    她送予祝雎:“你夜里压在枕头下睡,白日里便装在香囊里,会保你平安的。”

    祝雎的手指全部缠满了白布,他滑稽的将平安符托在手中,笑容僵住了,表情有点怪,甚至还像个假人,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卡在喉头。

    他心中抓狂,想撕裂什么东西。

    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燕除月在雪夜送给他的亮晶晶。

    平安么?可那星子也不是希望啊……

    祝雎骤然收住了手,平安符被捏的皱皱巴巴,他的手心一用力握住便立即沁出血来,将那平安符染出斑驳。

    他想将其撕碎,却笨拙的掉落在地上,燕除月复捡起来,摩擦着上面的湿润轻轻的放在他的掌心,“别弄丢了。”

    祝雎平时气势汹汹的,哪里会被这些绊住,他欲两把扯烂,却因为手不利索没有将平安符扯碎。

    他乖戾地扯起嘴角:“我没有香囊。”

    燕除月也不是预测祝雎情绪的钦天监,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她将平安符又捡了回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一把扔向窗外。

    “不想要就扔了吧,你心中畅快就好。”

    但是被窗棂挡了下来,平安符便跌在了床上。

    祝雎表情更臭了。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爽要找茬的气息,却还嘴硬道:“畅快得很呢。”

    祝雎眼尖的发现一众符纸下压着一张硕大的纸,上面用朱砂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符文,有些缺胳膊少腿的,让他看的眼睛疼。

    但上面中规中矩的“月、阴、晴”三个字可是耀目的很,祝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这是什么。

    燕除月折了纸人附灵,小纸人伸伸手,踢踢脚,开始满桌子地跑。

    倒是和那个圆脸小纸人的身形重合了,煞是可爱,甚至还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叉腰动作,对祝雎“呸呸呸”的吐着口水。

    她看了一眼桌面道:“我要找人,但是天之涯海之角太广阔了,只能依靠这种方式寻人,要是再远些,只能用血召唤了。”

    祝雎心中丝丝的痒,也如种子攫取着他的生机,扎根在他的血肉里。

    她的魂魄都散成了渣,都还要找到她的好师弟啊。

    祝雎佯装不知:“他是谁?你又为何要找?”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谁。”

    燕除月也不知道月阴晴掉落下界成了谁,只知他心魔未破,若是被有心的恶妖钻了空子,他的道便破了,最后雷劫未过,只能潦草收场,仙界便无领剑人了。

    晴无剑尊月阴晴,剑道第一。

    偌大的四域之朝,连土地、山君、河伯都没有,落在这里,怕是情况不好。

    祝雎学着燕除月的样子温和的笑着,没有直观的情绪在他脸上呈现,他的剑噼里啪啦的抖着。

    连月阴晴是谁都不知道,她一个残魂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祝雎只学了燕除月三四分的温和,剩下的就是皮笑肉不笑。

    祝雎:“那我叫什么名字。”

    燕除月见那个小纸人太淘气了,便递给祝雎,燕除月眼中的光闪了一下,迟疑道:“宿……不秋。”

    随后,她指着被祝雎一把捏扁头的纸人道:“只此一个,你若想撕了也随意,反正之后也没有了。”

    祝雎的手才停下来,嘴角挂着假笑:“燕除月给我的东西,我怎么会撕呢。”

    夜已经很深了,她也无力陪他闹腾了。

    燕除月揉了揉脖子,“你自去睡吧,明日我去为你择衣。”

    燕除月没有多劝,摆明了让祝雎随意。

    祝雎不情不愿躺在床上的时候,心中还呼啸着风雪,他背过身去背对燕除月,他的指尖的缠绕的白布已经松开,他一圈一圈的揭开,上面卡着一根发丝。

    祝雎觉得心中的痒意已经蔓延出来了,要从他的喉咙里长出来成为参天大树,他闷闷的,就似乎有着水的窒息感,也有大火焚烧着他的身躯。

    他像缺水的鱼一样。

    燕除月吹熄了灯火,犹豫了一下,又点燃了,只看见祝雎蜷缩成一团。

    桌面上的符纸一张一张的漂起来,自然而然的形成一套阵法。

    燕除月站在黑暗里等了很久,直到天空中的星星慢慢的显露出模糊的影子,她才轻轻地飘到小室,里面还残留着惑人的香气,她从烂掉的窗里飘了出去。

    月又出来了,祝雎大汗淋漓。

    *

    达奚实今夜可过的真热闹,先是从猫眼少年口中得知了主子的下落,还知道了要刺杀的对象和主子呆在一起,他先是在房间里转了无数个圈圈,最后一拍大腿:干了!

    于是先派了一队人马去踩点刺探,没想到和另一拨人马对上了,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于是又一起进去,最后都被主子一剑扫平。

    达奚实心中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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