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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万人嫌删档重开了》 30-40(第8/14页)
的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纪察部的人很快就带走了时茧,也对余宸这黄花闺男一样躺在床上遮遮掩掩的姿势感到十分好奇,毕竟谁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第一军区太子爷,众目睽睽之下被死对头捅了一刀居然还不知羞耻地勃.起了呢。
也不知道是时茧这种不要命也得拖余宸下地狱的极端做法震慑到了余维和学校高层,让他们意识到继续用高压手段对现在的情况缓解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反而只会更加激化他对余宸的愤怒和仇恨;还是害怕再把时茧这么关下去可能真会把人精神逼到崩溃,到时候时藏锋和第九军区这一派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一次明明也是刺杀同学未遂,但时茧只被判处了十五天的禁闭期,对比起前几次动辄一个月、四十天的漫长期限,已经算是非常温和的处理方式。
但这并没有让时茧有多少感恩戴德。
他只觉得很讽刺。
他一味忍让退步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是你从小娇生惯养,养出了过分任性又吃不了苦的大小姐脾气,让他再忍一忍;
可当他掀桌而起,发誓一定要让余宸付出代价,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校规和权威时,那些对他的遭遇和处境视若无睹的人,却又急忙让步,似乎理解了他这些日子以来无处排解宣泄的痛苦。
所以人就是欺软怕硬的。
时茧从没有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句话具有怎样的含金量,他不想、也不会再忍让下去,拳头也好、蜜糖也罢,这些东西绝不可能收买他。
但连着几个月的独自监禁已经让时茧的精神绷紧到了极限,处于随时会崩溃自毁的境地。
在那扇厚重的铁门再一次被关上,一瞬间阳光全无、复又陷入黑暗的刹那,哪怕这一次仅仅只有十五天的禁闭期,时茧也不敢确定他能否撑过去。
有可能全须全尾地走出去,然后找到机会、再次尝试杀了余宸;也有可能就在下一分钟,他忽然就在这种长久无边的黑暗和沉默中精神崩坏,变成一个攻击性极强的疯子。
但到了这一刻,时茧反而是平静的。经历这么多天直面内心的最孤独的拷问,他对外界的一切情绪刺激已经达到了最低点,很少再能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也终于不再为那些灰暗的记忆而反复痛苦。
时茧没有那么大度和无所谓,可以把那些东西很快遗忘且消化掉,于是他换了一种方法,尝试在心里建造起一个类似禁闭室的小黑屋,把所有会令自己不愉快、不舒服的回忆通通打包送进去,分门别类地叠好,再拿一把厚重的铜锁彻底封存。
他不会再轻易打开这间屋子,也不会再把自己困在一屋暗室,他挥动着轻盈的翅膀,沿着斜射的光束和灰尘,轻飘飘地飞向小窗外那一片开满鲜花的世界。
时茧安静地坐回长凳,靠着墙壁合眼休息。
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门外有不低于三道的脚步声,他睁开眼,门顶那个小方块几道人影闪过,瞥到最靠里面这侧的人戴着纪察部的袖章,瞬间明白这是有人违反了校规校纪,和自己一样,被送到禁闭室面壁思过了。
这样的情况不太多,时茧在这间几乎独属于他的禁闭室里待了三个多月,有人被送进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每个军校生都像他这样大逆不道。
和自己没关系。
时茧重新闭上眼。
但又过了会儿,在纪察部的人走之后,时茧靠着的这面墙上忽然响起几下敲击声,似乎在试探什么。
起初那两下时茧只以为是不小心磕碰到了,但安静一会儿后,敲击声又重新响起,时而长缓时而短促,他凝神一听,是侦查课上温隅安教过的队友之间沟通用的暗语,翻译之后内容居然是……
‘在吗时茧同学’
时茧几乎立刻辨认出来对面是谁。
他整个人都顿了一下,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疑而缓慢,手指曲起差点就碰到了墙壁,但不知想到什么,又克制地收回手。
本来松软下来的眼神也重新变得沉重,时茧慢慢地握紧双拳,慢慢地放在膝盖上,头也深深地埋下去。
其实回顾当初和余宸达成的所谓交易里,迫使时茧决定疏远沈行川的关键性原因并非受到余宸威胁,事实上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报复对方,真正让他不敢再和沈行川走近的原因,恰恰是他害怕这会给沈行川带来麻烦。
一个手无寸铁也毫无根基,只有满腔热血和责任担当的平民优等生,还是不要卷进他们这些眼高于顶、毫无同理心的贵族子弟斗法的漩涡里来吧。
时茧没有再理会那些敲击声,可声音的主人却是认定隔壁一定是他那般,锲而不舍地试图建立起联系。
沈行川似乎坚信以时茧过目不忘的本领哪怕就只上过一节课,也能够读得懂自己藏在声音之下的密语,像头脱离族群寻找失散小鲸鱼的大鲸鱼一样,持之以恒地向虚无缥缈的海洋发送电波。
‘你别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那间禁闭室’
‘你有本事躲着我,你有本事回应啊’
‘我是沈行川,听到了吗我是沈行川’
‘时茧同学!我是班长!收到请回答!’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我跟你道歉’
‘喂,你理我一下!’
‘你……还好吗’
‘我看到你手上的伤了,你连早训脚磨出泡都要去医务室,手上那么多伤口,肯定是很疼的’
‘我知道你被余宸欺负,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
‘我故意顶撞了教官,他把我送进禁闭室了,我专门来找你的’
‘我怕你一个人关在这里撑不下去,每一次你进去,教官都说人的精神韧度是有极限的’
‘对不起,我妈妈还需要我寄回去的奖学金治病,我等到考完期末才敢这么做,不然我就没办法给她寄奖学金’
‘时茧,你还好吗?’
……
事实证明话痨永远都是话痨,哪怕被关进禁闭室,只能通过敲击的声响组成密语再被翻译出来,也还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痨。
时茧困得想睡觉,但墙壁另一边,也不知道沈行川怎么做到的,把墙一直都敲得富有节奏性地砰砰砰响,吵得他全无睡意。
就像平时在教室里上课一样,那些文化课的东西他随便翻翻书就看会了,趴在桌子上想睡觉,沈行川也永远絮絮叨叨地让他好好听课不要开小差。
没办法,时茧只好被迫一句一句听他“说”的话。
班长大人是傻逼吗,为什么要因为没有帮到一个疏远他、当众给他难堪的人而内疚自责?
而且他受的这点苦算什么呢,一个出生就注定是第九军区未来主人的小少爷,哪怕因为二次分化的意外吃点苦头,会有一个拼尽全力奋斗十几年一刻不敢松懈才堪堪能够出现在小少爷身边的平民优等生吃过的苦更多吗。
沈行川开朗帅气的笑容浮现在时茧眼前,他仿佛又看到那个清贫乐观的优等生向自己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沈行川,是陆空指1班的班长。
要加油啊时茧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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