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剧透先登基: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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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道:“敢不从命。”

    此人名为谢琰,乃是昔日太保谢安的次子,谢玄的从弟,也是即将抵达建康的谢道韫的从弟,如今官至右将军。在朝堂之上,也称得上是一位重臣。

    王神爱问:“距离庚戌土断,已有多少年了?”

    谢琰微微一愣,这才答道:“若从开始算起,三十二年。”

    何为“土断”,正是昔日东晋朝廷在桓温等人的主持下,将北方流亡至侨置州郡的百姓从士族的田园中清算出来,严厉清查户口,将其登记在册,成为“晋朝的百姓”。

    这是一项极为浩大的工程,就连他的父亲谢安,也曾参与过这次“土断”。

    在这一通雷厉风行的清扫之下,东晋朝廷的户口大量增加,朝廷一度运转不灵的财政也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来。

    同样是因为这次土断,北府军才有了组建的资本,成为日后参与淝水之战的中流砥柱。

    也难怪在听到“土断”二字时,谢琰也免不了恍惚了一阵。

    “原来已经有三十二年了,比我年龄的两倍都多……”王神爱缓缓感慨。

    谢琰嘴角一抽,只觉这话说得极其不对劲。

    原本乍听起来还没那麽久的三十二年,经由这样的表述,竟像是已经过去了两辈子。

    谁让眼前的皇后,年仅十三岁。

    王神爱可不管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这麽多年过去,故态复燃的情况,诸位应当屡见不鲜。兵役人口不足、朝廷租赋混乱,比起庚戌土断之前还要糟糕。流民人口都被窝藏起来了,人治重于法治,就算大赦天下,真赦免到人了吗!”

    “右将军,请你回答我。”

    被再度专门点名的谢琰哭笑不得。

    这位小皇后坐在朝堂之上,凭借着有别于常人的气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玩过家家的戏码。

    但上来就问出这等尖锐的问题,换了是谁也会觉得,她实在像是个愣头青。

    分明还是个孩子。

    谢琰的余光扫向了一旁的王珣,却颇为意外地看到,在他的脸上写着不容错认的惊愕,像是也没想到,王神爱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他还以为……这是琅琊王氏商量好的事情呢。

    王凝之因为天幕的缘故丢了不少脸,正好依靠“土断”这样的大任,找回些脸面与实权来。

    原来不是。

    谢琰一念辗转,却不影响他拱手回道:“民生军政崩乱,并不只是土断结束日久的缘故,也是司马道子荒唐行事所致。还是说……皇后觉得,比起大赦天下,还是再行一次土断,作为新帝登基的第一道诏令最好?”

    “那倒不是。”王神爱回答得果断。

    谢琰又被噎了个正着,竟不知该不该感慨,王神爱在不按常理出牌这件事上,着实很有本事。

    王神爱说得坦然:“人人都知道,当年桓温大司马手段了得,威势逼人,庚戌土断也几乎用了十年的时间。如今外有强敌,内不安定,上有天幕,下有怨声,我们何来十年可用!”

    “我也不过是想说……”

    她的语气忽然温和了下来:“大赦天下固然是个常例,也算是显示君主的恩德,但既然以如今的情形,难以惠及更多的百姓,为什么不换一种办法呢?要安民心,当然要行之有效才好。”

    谢琰点了点头,先前悬起的心快速落了下来。

    原来是要说这个。

    这听起来就合适多了。

    也怪他被那天幕说的永安大帝吓着了,看谁都像激进派。

    “土断”这东西吧,不能说不是个好政策,就是太得罪人,容易让本就风声鹤唳的各方世家直接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现在敌人还没找到是谁,就先往同盟身上捅一刀,谁听了都得说不像样!

    要是动刀的还是自己人,那就更不像样了。

    他道:“那麽皇后殿下是什么想法?”

    王神爱抬了抬手,示意宫人将一沓名册递到了谢琰的面前。“右将军和左将军不一样,您是认真领过兵的人,连令尊都说,您有统军治国之才,那麽应当知道这条军规。”

    王珣捂住了脸,发出了一声轻嘶,不知道王神爱这又是在搞什么,一句“右将军和左将军不一样”,便成功往王凝之的脸上又踩了一脚。

    但肉眼可见,谢琰对王神爱的态度更显亲近了些。“哪条军规?”

    “亡叛连坐的军规。”王神爱答道。

    谢琰神情一凛。

    同在此地的刘裕、刘牢之等人也是一惊。

    “兵士叛逃的情况,这几年间不在少数。朝廷统兵无方,兵吏减少,竟沦落到征发承担赋役的编户百姓补充兵力。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还将叛逃连坐弄得愈发严苛,这是什么道理?”

    “一个士卒逃跑了,就要从他的家中补充兵员。一家人逃跑了,就要从他们的亲戚旁支里补充士卒。甚至是扩大到一个人逃跑了,就要将整个村子的人全填进来。是我说的这样没错吧?”

    谢琰忍不住辩驳:“但若不加以约束,人人都想做这个逃兵,朝廷哪有军队可用,怕是北方的胡人早就打来了。”

    王神爱摇头唏嘘:“右将军,我说过,你是统过兵的人,有些在名册上被列为亡叛的,真的是不堪忍受从军,偷偷逃走的吗?当然,若你觉得这话说了得罪人,劳烦刘将军来说吧。”

    刘牢之接收到了上方传来的鼓舞目光,张口就道:“早年间会稽王克扣军粮,导致有士卒饿死,也记在了叛逃名录上。还有些死在战场上认不出尸体身份的……为了少发恤银,补充兵力,上头也要求记成叛逃。所以很多时候,叛逃的真不一定是逃走了,只是——”

    “说白了,只是朝廷需要一个叛逃的结果。”王神爱接下了这句判断。

    “……”朝臣之中知道此事的也不在少数,此刻纷纷低下了头来。

    不知道这回事的更是面面相觑,又在心中痛骂了一轮死去的司马道子,和那个死得更早的皇帝。

    怎麽回事啊!

    这两个人为了自己的享乐囤积财富,在建康城里潇洒,本以为只是凭借着占据的庄园盈利,哪知道还有这样惊人的操作。

    王神爱的声音从前方传入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耳中:“比起所谓的大赦天下,我看,还是废除叛逃连坐的制度更为合适,也更实际吧?”

    百姓苦连坐制度已久,可惜先前根本没有任何一条渠道,能让他们发觉这其中的奥妙,又将其反馈上去。

    兵户战死的战死,连坐的连坐,像是消耗品一般,飞快地消失在晋朝的户口当中,可惜……

    就和北府军中军粮不足的情况一样,从不会让有些人低头去看。

    这便是如今的真相。

    一想到这里,刘裕已无声地咬紧了牙关。

    刘牢之先前的一番话说得轻巧,但他刘裕比刘牢之还要更贴近底层士卒,也远比他清楚,那些因连坐而被拉入破产深渊的百姓,到底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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