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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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一出,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妙珠似乎听到他指骨作响的声音。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她知道,她太知道了,她破罐子破摔,抬头看陈怀衡:“不是陛下自己说过的吗?”

    不是他自己说的会补偿她的吗?

    难道这也是骗她的吗?

    妙珠想到这里,眼中又涌起了一阵失落,也是,他又不是第一回骗她的了。

    陈怀衡看着像是被她的话气到了,可妙珠竟也不害怕了,她道:“那日的事情,奴婢已经不委屈了,施小姐能醒过来,便已经是最好的事了。只是,既她也说过,奴婢不曾推过他,陛下还是早些找出真凶才好。”

    万一下一次还有人欺负施宁煦怎么办?

    真凶

    真凶是谁,其实在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陈怀衡心中就已经有了大概。

    他的母后不大聪明,每回做事都破漏百出,就像当初将丽嫔做成了人彘的事情,一下子闹得后宫皆知,能将事情做成这样的人,除开太皇太后也没别人了。

    她那天也不过在赌他不会去查寿宁宫。

    陈怀衡也确实没有去。

    说到头就是他不想,他不就是觉得,他没有为妙珠做到那最后一步的必要吗,他仍旧倨傲地想着,即便妙珠受了罚,那也没有干系的,她仍旧会留在他的身边。

    陈怀衡道:“我不会再容许那些事发生了。”

    一个是少帝。一个是扶持帝王登基,执掌过朝政的太皇太后。

    两人都有野心,可所争夺的权利也就那么丁点。

    虽为祖孙,却天然地站在对立面。

    他们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相像,做事必然不喜欢给旁人留把柄,既然她动手了,那便事先安排好了,再找证据,不大可能。

    太皇太后这两年安生了许多,除开想在他的身边安插些人外,已经很少在背地里面做过这样的事了,这回是陈怀衡没有防备,才叫她钻了空子,所以往后不会再给她这些机会了。

    至于太皇太后做出的那些事,他自然也会和她算这笔账。

    可是,他要怎么去和妙珠解释?去说他和太皇太后之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

    他去说他从十岁的时候就在和她斗,一直斗到了十八岁?

    他想,没有必要和她解释这

    些。

    他对妙珠道:“你不是想读书吗?朕亲自教你读,你以前不是还想着出宫去看看吗,往后有机会了,朕亲自带你出去。”

    至于其他的,别想了。

    给她提要求的机会,她真就开始想南想北想东想西。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你不能这样对我!

    妙珠听到他的话好像也并没有多高興,可到底也是没有反驳他,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她再说下去,他又要不高興。他一不高兴,她也要倒霉不舒服。

    她不吭声,不说话。

    一直到陳怀衡抓过她的手,重重地按了一下,妙珠才终于回了神来。

    “嗯。”

    她最后还是应了下来,而后离开了这里。

    待到妙珠离开之后,陳怀衡又沉默安静了好一会,而后动身前往了寿宁宫。

    太皇太后方用过晚膳,正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她现在年岁大了,一天到晚也好像有睡不完的覺,吃得饱了要睡,肚子空了也要睡,劳神要睡,舒心了也要睡

    她手上的事情不多了,心气也没前些年厉害了,人便跟一下子老了下去似的。

    寿宁宫的宫人听说陳怀衡来了,便去唤起了还在覺中的太皇太后。

    她悠悠转醒,听到是皇帝来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让人扶着起了身,便去了外殿见他。

    她并不意外今日陳怀衡会来,这事在她的意料之中。

    施宁煦在皇宫中出事,即便这事被推脱到了那个小宫女身上,可陈怀衡又難道不知道真相吗?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太皇太后知道陈怀衡早已猜到了那日御花园中的事情是谁而为。

    今日过来也无非是说那日的事。

    可即便是知道他的来意,太皇太后脸上也没什么忧惧之色,反倒是笑吟吟问道:“皇上倒是鲜少会到了寿宁宫,今日是所为何事?”

    陈怀衡神色很淡,眉眼之中能看出泛着冷意。

    他道:“宁煦是功臣之后,她父亲后半生驻守北疆,死在北疆,自他元妻死后,一生未娶,膝下也就这么两个孩子,为了叫朕不痛快,皇祖母要这样对她?”

    陈怀衡直接开门见山说了来意,语气也十分不善。

    太皇太后听了仍是笑:“凡事都要讲證据,皇帝你这样说,便太没道理了。”

    你若是找得到證据便来吧,我任你处置,可你有吗?

    太皇太后拿起了杯盏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淡声道:“你今日来,原是宁煦来讨公道的啊,我还以为你是为妙珠而来。”

    她这话带着几分试探,陈怀衡自也听出来了。

    他对太皇太后道:“一个宫女罢了。”

    太皇太后却不信陈怀衡有表面上那般風轻雲淡,她笑着摇头:“那这话怎能这样说,宫女又如何,皇上上心不就是了。”

    陈怀衡却不接茬,寒声道:“若上心,那日朕便已经让人来寿宁宫拿人了。”

    太皇太后意味深长“嗯”了一声,笑道:“那听着好像确实是不怎么重要呢,我还以为你和你父皇一样呢就喜欢那些出身卑微的贱骨头。”

    斗争已经开始,他们之间早就不用讳饰。

    陈怀衡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道:“她就算卑贱,那也是乾清宫的人,用得着皇祖母来置喙?”

    太皇太后道:“还什么都没说呢,何必急成这样。”

    陈怀衡冷笑一声,道:“不过皇祖母说得也是,凡事要讲证据,宁煦的事朕是寻不到证据,不过,这世上大多事还是都能寻到根源,记得前些时日皇祖母家中的子侄犯了不少事,已有人弹劾到了朕的面前。”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神情僵持了一瞬,可很快却又恢复了寻常:“若犯了錯,罚就是了,皇上既已能独当一面,又何须来同我说。”

    陈怀衡笑,道;“自也不是想来过问皇祖母意见,不过也是知会一声罢了。”

    陈怀衡没什么好继续和太皇太后说的,也没继续在这待下去,起身离开。

    看着陈怀衡离开的背影,太皇太后脸上那牵强的笑转瞬间消失了干净,她将手边的杯盏掷出,一声脆响,茶杯应声而碎,周遭宫人也都跪了一地。

    *

    妙珠从主殿那处离开后,便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堂那边。

    已经十一月了,入了冬后,天气变得十分寒凉,妙珠进了净室,却没放热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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