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娇: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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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起浪潮,幽深得可怕。

    她刚一上来,他便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将自己的外裳披在了她的身上。

    见她还要拒绝,宋硯辭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声道:

    “我送你回去。”

    他的力道紧了紧,从齿缝中一字一顿挤出两个字:

    “弟、妹。”

    姜稚月原本还想挣扎,然而听出了他压抑的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威胁意味时,陡然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男人的侧臉一眼,回头冲琉璃和匆匆赶来的锦葵搖了搖头,妥协地跟在宋砚辞身旁默不作声地往回走去。

    走出花园没多久,绕过一道缠着绿枝的月洞门,是一间炭房。

    临近夏日府中用炭少,这间偏远的炭房就暂时荒置了。

    宋砚辞手臂用力将人往里一带,就站在月洞门边,堵住了她的去路。

    姜稚月一个踉跄才堪堪站稳,本来捡回玉佩好好的心情,从见到他开始就被搅得细碎。

    她蹙眉抚了抚手腕,语气中到底带了几分气性,不耐道:

    “你带我走的不是回西院的路,兄长如此,就不怕府中人看见了,在我夫君面前乱嚼舌根?”

    宋砚辞定定看了她半晌,沉声开口:

    “你既知晓我是你的兄长,为何还要将我视作洪水猛般躲着我?”

    姜稚月一愣,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口中低声嘟囔着:

    “谁、谁躲你了?”

    想了想,她找回了几分底气,补充道:

    “不过是想着没什么事,同大伯哥没有见面的必要而已,伯媳之间本就应该避嫌。”

    “避嫌?!”

    宋砚辞似乎被她气笑了,轻嗤一声:

    “所以你就将我送你的玉佩随意赏赐给了下人?!而他给的,你不惜弄脏衣裙也要亲自下水去捡?!”

    姜稚月掌心里,羊脂玉温润的触感似是宋知凌昨夜手心的温度一样。

    她忍不住蹙眉,反驳道:

    “这玉佩是云笙亲手打磨的,意义不同。”

    “呵——”

    宋砚辞像是无奈般舒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她逼退到墙边,哂笑道:

    “他给你的是亲手打磨的,我给的就不是么?!”

    “姜稚月,是谁四年前生日的时候同我说,想要一块儿我亲手打磨的玉佩当做送你的生辰礼?!”

    姜稚月闻言猛地攥紧掌心里的玉佩,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见她沉默不语,宋砚辞便知道她其实是知晓的。

    盯着她看的神色间不由漫上几分自嘲的笑意。

    “如今成了婚,连你我之间十数年的交情,也要因为一句‘避嫌’而彻底舍弃么?!”

    姜稚月垂眸不语。

    宋砚辞的目光紧紧压在她的臉上,良久,忽然似无奈叹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不会水?方才那种情况,先不说会不会染上风寒,若是不小心跌入水中……”

    “宋砚辞你凭什么管我?!”

    姜稚月似是再也憋不住委屈,对他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没了耐心。

    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抬头看着他,眼圈一红,扬声恼道:

    “你不过就是我夫君的兄长,与我有何干系要来管我的事?!你若是不喜欢我,干脆就不要来招惹我,不要见我,不要与我说话!凭什么要对我指手画脚,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凭我是你兄长!”

    “你不是!”

    姜稚月高声反驳,眼泪已蓄满了泪珠:

    “你不是你不是!我从来就不曾将你当做兄长!你也不是我的兄长!如今我和宋知凌成了婚,你更不是我的兄长!!宋砚辞!我不需要你管我!!少来假惺惺地关心我!!”

    宋砚辞被她气笑了,

    舌尖顶着后槽牙蹙眉看了她半晌,方才冷笑一声,语气不自覺重了几分:

    “好,姜稚月,即便你从不将我当做兄长,那我问你,你现在是能耐了?!就这般不长记性?!上次在柳月湖落水,你什么样,全然不记得了?!”

    上次在柳月湖,她足足呛了好几口水,若非他救得及时,那湖水险些要了她的命。

    即便如此,上次的溺水也让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多月,之后因伤及肺腑,又断断续续咳了快一年才彻底好全。

    宋砚辞的话刚说完,姜稚月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他的语气同从前她每次犯错时,他训诫她时候的语气如出一辙。

    只是这两年他对她避而远之,她已经很久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了。

    姜稚月的眼眶莫名一热,心湖中像是被人重重投下一块儿巨石,一圈圈涟漪逐渐扩大,最后掀起了滔天巨浪。

    猝不及防地,她的眼泪“吧嗒”一声落了下来。

    她紧紧咬了下唇,猛地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直视着他,语气倔强:

    “我是不长记性!我就是因为不长记性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你拒绝我后还忍不住贴上来!”

    她的话一说完,气氛突然如死寂一般,四周的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宋砚辞眼神闪烁,沉默下来盯着她。

    姜稚月水汪汪的眼底里蓄满了泪,晶莹的泪珠沿着白皙的脸颊滚落,越说越委屈:

    “宋砚辞,承认你是在关心我,就这么难么?”

    宋砚辞眼睫轻顫,就见对面那小姑娘红着眼眶,眼神又委屈又可怜。

    “花神祭其实是你替我受的伤,你特意去端州为我寻的安神茶,在你房间书架上那个未完成的木雕牡丹发簪,这一桩桩一件件——”

    她定定望着他,一字一句,裹着鼻音的语气緩慢而深长:

    “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丝心动?!”

    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到这些,宋砚辞的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眸光中漫出复杂的神色。

    视线在她眼底绕了一圈,然后收了回来。

    见他沉默,姜稚月眼角的泪大颗大颗掉得更凶。

    良久,她抹了把泪,骤然上前了一步,紧紧挨着宋砚辞,仰起小脸,紧逼着他的目光不容逃避。

    她的气势比之方才宋砚辞将她桎梏起来诘问的时候,还要紧迫:

    “宋砚辞,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

    “心里有没有我?!”

    她紧攥着掌心,胸膛重重起伏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忽然眼尾泛红,情绪激动地开了口:

    “只要你承认……”

    她有些说不下去,停下来緩了下情绪,才又接着道:

    “只要你承认,哪怕对不起云笙,我现下也可以抛下一切跟你走!”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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