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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一篇女扮男装科举文》 120-130(第13/14页)
写成书籍,传授给其他人,我比你们高贵。’
甚至陆安说的这些理念,传到了外界,也会迎得多数人追捧。
谁不想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高贵呢。可在以前,高贵在于血统,在于地位,在于身份,有的人就是天生高贵,有的人却要天生低人一等。如今,陆安告诉他们,高贵只存于心灵,只要你劳动,只要你为世人做贡献,你就是高贵的。
奴仆会去追捧这些理念,书童会去追捧这些理念,农人工匠商人都会去追捧这些理念,甚至,士人也会去追捧这些理念。
‘虽然我们是同阶级的,但是我做了什么什么,所以我比你高贵。’
‘虽然你比我高一阶级,但是我做了什么什么,所以我比你高贵。’
这就是陆安想要出现的发展。此刻,她瞧着围坐在她身边的人眼里,那些兴奋的神色,那些激动的神情,那些炯炯有神的目光,让她在短暂的一瞬间里,仿佛有了回了家的那种美妙感觉。
“天底下,劳作最多的当数农人和匠人……”
时间一点一滴走下去,陆安也在一点一滴地说着。今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雨,但好像有什么东西代替了磅礴的雨势,劈里啪啦打在耳膜上。
陆安一直讲到有人来请他们去参加宴会,才停止了授课。口舌说得有些干燥,正要去拿水,那杨彭年赶忙盛了一碗水,双手递给她:“先生请用。”
陆安接了过来:“多谢。”
陆寰还看到有一位穿得花团锦簇,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家境又富又贵的郎君上前,正要说话,另外一个同样穿得很华丽的人抢过话头:“先生,学生有一问,不知可否请先生解答?”
而九哥将碗里最后一口凉水喝完,将碗放到一边,便对着那人温和一笑:“你说说看。不过咱们要快一些,不能误了宴席,中途进场很打扰其他人。”
那位穿得很华丽的人便诚恳且有礼地一拱手:“学生晓得。这便快言。”
“先生言匠人制奇技淫巧是劳动,匠人高贵,我想,高贵应当就是要尊敬。可若是匠人所制器具乃玩乐之物,诸如风筝、竹蜻蜓这些东西,那也算是劳动,算是值得尊敬吗?”
说到这里时,这人眼神极为平静。他并非是为了找茬,却也确实没有被陆安之前的言语打动。陆安便知道,如果此时此刻她说不出让此人信服的话,不仅此人会摇头离去,她刚才说的言论也会大打折扣。
而此人的问话,确实似乎是指出了她方才诉说的理论中的漏洞。
——似乎。
陆安脸上浮现起笑容。让其他人恍惚升起一种感觉,对方正是在等这个问句。
女郎整了整衣冠,正坐,敛容,答曰——
“自是值得尊敬。”
她说:“竹蜻蜓、风筝,它们能飞天。就像孔明灯能飞天。它们背后必然有着相似的知识,相同的原理,不然为何竹子不能飞天,而竹子做的竹蜻蜓,竹子扎的风筝却可飞天呢?某认为,匠人今日能做出这些玩乐之物,来日未必不能根据这些原理做出能载人飞天的玩乐之物。”
“弹弓是孩童玩乐之器,与弹弓相似的弓箭,便是国家攻伐之器了。”
“一个器具,只要工匠能将之造出来,并且使它可以运作,不论它初时是何等用途,是取悦孩童,还是取悦女人男人,其背后的运行原理便值得人去深究。”
陆安笑道:“如此,你觉得匠人可值得尊敬否?”
问话那人做了一个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上前一步,猛地一下抱紧了陆安。
“多谢先生解惑。”
陆安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此时陆安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
直到春蒐结束之后,她听说有一个大家族子弟放着士人身份不要,跑去给小孩制作玩具,她才恍然想起今日之景。
便在那一日起,陆安正视起了自己的又一个身份——
教育家。
一个,传播思想,为人解惑的教育家。
第130章
教育家在此刻得去参加宴席。而且, 还得直面所谓的祥瑞——有人在狩猎时活捉了一头白鹿,将之献与官家。
官家大喜,嘉奖如流水赐下。
自古以来, 白色的东西就象征着罕见祥瑞。
底下人抓到白马硃鬣献给皇帝,就代表皇帝人很贤良;底下人抓到白象献给皇帝,就代表皇帝是有道明君;抓到白狐,那就是皇帝仁慈有智慧;抓到白鹿, 就是皇帝对臣子很好;抓到白虎, 就是皇帝是个不暴虐的君王;抓到白麞,就是皇帝行法很有理性;抓到白兔就是这个皇帝很尊老……
总之,国家出现祥瑞,出现白色的野兽, 都是因为皇帝有德行。
当然,也有皇帝不喜祥瑞, 认为这会带坏国朝风气, 严令不许献上祥瑞。
但柴稷明显不是这种人, 宴会主位侧, 幼鹿卧于他身侧,在安静地低头舔着那细腻雪白的羊奶。一群内侍和臣子围着他们歌功颂德,柴稷懒洋洋窝在椅子里, 姿态极为放松。
白鹿是第五旉捕到的, 朝臣中仇视第五旉的人听到这个消息, 将嘴唇紧紧地闭在一起,整张脸都显得不苟言笑了起来。
怎么就让这个阉人碰上白鹿了呢!
也有人急切地去寻了黄远柔。
作为尚书左仆射, 黄远柔早已历尽千帆, 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喜怒形于色。
他的回答也非常沉稳且简单:“慌什么。一头白鹿罢了。”
来报信的小官一脸复杂地看向这位尚书左仆射:“可那是官家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祥瑞,说不得官家还会因此改元。”
改元, 是一个政治倾向。尤其是官家之前本来就十分倚重这第五旉,谁知道官家会不会借此将更多的权力给予第五旉,本来他们这些文官就被这条疯狗咬掉很多同僚了,如果他比之前更势大,那还得了?
黄远柔笃定地点头:“你说的不错,以官家的脾性,他定然会因此改元。”
小官的表情变得呆滞了。
他是想说这个吗?
但黄远柔是他直属上司,又是左相,他就是想说什么,也只能咽回去,不甘不愿地一拱手:“既然仆射心中有所计较,那下官便告退了。”
黄远柔淡然地点头。
小官身影一消,帘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另一个人就那么从暗处十分自然地行了出来,缓缓笑道:“看来这小官不理解你的深意。”
走出来的这人正是那御史中丞范奇。
黄远柔亦捧着一碗羊乳,不紧不慢地喝着。他喝的羊乳和白鹿喝的不一样,幼鹿要喝奶水才能长成,他却是要喝细细熬煮成奶羹的羊奶,美味可口,如同流动的固体。
“不理解也无妨。”黄远柔瞥了一眼范奇:“只要听从我等指令,且不擅自做事便是一个聪明人了。”
范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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