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女扮男装科举文: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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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身姿灵巧地出去,探了路,又通知了陆安的那群学生到哪里会合,这才回到陆安身边,轻声道:“九郎君,奴奴知道一位阿翁,他全家已搬离夔州路,他还留在这里是想要将自己的一艘船卖出去,那艘船是他的得意之作,不肯贱卖,要卖五十贯,少一文都不肯。可那船载重不行,只有一个好处,便是速度极快,贫者买不起,渔者又觉不值当,富者倒是有钱,也不在乎值不值当,可富者自家有船,拖来拖去便拖到现在。”

    “若是郎君信奴奴,奴奴便领郎君去敲他家的门,买了那艘船,趁夜逃生。那船虽载重不行,是对货船而言,它载郎君和郎君学生们,也是够的。”

    “而那阿翁三番五次说了,卖了船,他就直接走了,不回夔州,便也不必担心他被漕臣迁怒。”

    九郎君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信任:“兰儿,此番多亏有你,不然我却不知能否逃掉。”

    “奴奴能帮到郎君就好。”

    舞姬羞怯地低下了头。

    第114章

    都说男人最懂男人, 但其实女人也最懂女人,长期居于客体位置,女人最懂女人需要什么样的关怀, 需要什么样的注视,虽然陆安很痛恨这样的事,但她在不得不迅速去博取其他未曾觉醒的女子的好感时,她深刻知道——比起进行利益交换, 不如告诉她“我懂你”。

    我懂你, 我爱你,我能看到你的存在,你需要我,而我, 也在某些方面很需要你。

    不论是陆沂舟还是舞姬兰儿,陆安都是如此做的。事实表明, 这一招非常好用。

    陆安看着她们, 在心里对她们说了一声抱歉, 随后再次警告自己, 绝对不能陷入这种困境中——当一个人渴望被他人需要,被他人看到,被他人认可, 一旦真的得到了这些东西, 那灭顶之灾就在来的路上了。

    ……

    在去找老翁的路上, 陆安随机敲开了另外一扇门。当那家中的强壮男子警惕地询问陆安有什么事的时候,陆安掏出钱袋, 从里面取出一锭金子, 向男子说了个地点:“那座山里有条沟,沟中尽是弃婴的尸体, 劳烦阁下用这金子请些壮士去埋葬了他们吧。余下的钱便都送给阁下了。”

    陆安并不能保证此人一定会去做,但反正她也不缺这个钱,不如赌一把——这世道也还没糟到一定地步不是吗?

    说完了,陆安等人便迅速再次隐入黑暗中,徒留强壮男子愣愣看着陆安的背影,又愣愣低头看着手中金子,默然片刻,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关了门。

    翌日,他用金子去寻了人,将弃婴沟填平,剩下的钱他也没有动,只是去找了道士和尚,为这些弃婴做了一场法事。

    *

    陆安敲开老翁的门。

    她迅速买了老翁的船,和老翁谈好了,他开船送他们到江陵,陆安会付钱让他去找家人,而他不能再回夔州。

    “老丈,这话不是我在吓你。”

    一块金子放桌上。

    “我得罪了漕臣,正在逃命。”

    两块金子放桌上。

    “你拿了这些钱就快快离开,再不能回夔州,直到听到漕臣换人了。可行?”

    三块金子放桌上。

    老翁本来听到对方得罪了漕臣很害怕的,但当看到桌上三块金子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无限勇气:“行!老汉答应你们!咱们现在就走!我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

    于是火速解绳上船,就在撑船离岸的那一刻,远处有许多衙役撑着火把跑过来,杂乱的呼喊声随风而传:“快快快!陆九思在那儿!他快跑了!”

    陆安眼尖,还瞧见衙役队伍中有不少读书人,但看那些读书人茫然模样,明显是发现动静却不知发生了什么,正随波逐流。

    “九郎君!为何要走?”

    “可是有甚急事?”

    他们提了声询问,却听陆安道:“诸位,某夜梦杜少陵,突得一诗,愿以杜少陵口吻,请诸君一游唐时。”

    郎君立于船头,拱手而笑,眼眸水洗那般清亮透彻。

    “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拙……”

    随着陆安的念述,渐渐地,追逐的人止住了步伐,遥遥望着陆九郎,眸光随水波而动。

    随着陆安的诗,他们仿佛到了杜甫所在唐时,瞧见他那忧愤且自嘲的老年。

    诗是好诗,可……陆九思作这首诗是为了什么?

    一句又一句的诗作出来,疑惑在众人心中堆积。直到风声忽急,那转运使踏着风奔来,怒道:“还愣着作甚,找船追上去啊!”

    周围气氛变得有些不对了。

    同一时刻,陆安的声音如水流自喷头淋下,猝不及防地冲了众人一身——

    她念:“中堂舞神仙,烟雾散玉质。”

    她道:“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

    她提声:“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

    她悲鸣:“朱门酒肉臭——”

    陆安的手白皙而修长,显得手腕那一处凸起的腕骨格外好看。

    “路有冻死骨!”

    水波随风剧烈撞击船身,这一句念出,手掌猛地握成拳头,腕骨处,青色血管愤怒地暴起。

    “荣枯咫尺异——”

    她不知道自己在愤恨什么了。是在愤恨这个社会吗?还是在愤恨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社会。

    “惆怅难再述……”

    这一声,声音低落,惆怅难挡。

    船上人已落泪。

    岸上人也泣然。

    那些读书人终于知道陆安为何要连夜离去了,他在愤恨夔州百姓所遭遇的暴行,也在愤怒百姓饿死路边,弃婴惨死沟中,夔州官员府上竟还莺歌燕舞,歌舞升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只此一句,此诗足以封神。

    夔州路转运使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虚虚指着陆安:“你……你……”

    整个人快被气吐血了。

    陆安这一句诗,足以将他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好一个陆九思,借古喻今,借杜少陵之口嘲讽他是那酒肉臭的朱门!

    “抓住他!抓住他!”

    夔州路转运使歇斯底里地喊。

    然而小船已荡远了,只留下陆九思一声笑:“承蒙各位相送,安远走矣!”

    船只踏着水波而去,徒留岸上诸人痴然。

    *

    老翁做的这艘船不算大,但确实可容纳陆安等人。舱内空间也收拾得干净,还造了张小桌。陆安拿出纸笔,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后面的诗句写了个完整,这才收回囊中,只待回头下船后传出去,免得它成了半截诗。

    “先生!”舱外有学生大声呼喊,很是兴奋:“两岸边有猿猴啼叫呢!好大的声音!”

    陆安侧耳去听,听得那两岸猿啼连绵不绝,出舱去看,见晨光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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