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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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起了眉,就好像在强忍着痛苦。

    “是不是又难受了?”宋知念凑上前,拿旁边的纸巾擦擦他的冷汗。

    傅瑾承惨白着脸,那一下的刺激痛得他说不出话,只能微微点头。

    他身上的痛是毫无规律的,每当他好不容易习惯前一轮的疼痛时,总有另外一股疼痛穿过了身体之中的血管与经络,撕裂着那些皮

    肉。

    疼痛依旧在持续,消毒水、仪器的声音不断让他在过去与现实之中交织着痛苦。

    可是,这又和三年前不一样。

    傅瑾承留恋地、贪婪地看着面前的宋知念。

    这一次,她在这里。

    第40章 第40章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

    一门之隔,病房内和病房外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屋内,是紧张肃穆、精神紧张的观察室,而门外,是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真实。

    那些紧绷的氛围,似乎在出了这扇门的这一刻,就减缓了不少。

    生与死、悲与痛。

    相隔不过十厘米的门,确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宋知念走出病房,长舒了一口气。

    傅祈安一直都没有回来,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决定去中心花园的吸烟室里找一下他。

    她确认了下花坛的方位,正打算移步移开,就听到身后的声音传来。

    “出来了。”

    宋知念回过头去,便看到傅祈安靠在墙壁上,那套价格昂贵的西装毫无顾忌地触碰着不知道有没有细菌的瓷砖。

    他身上的烟味还未散尽,随着人群带来的气流,漂浮着到了她的鼻腔之中。

    “嗯。”宋知念有些疑惑地看向傅祈安。

    他看上去正在等她。

    但是明明在方才,他的道歉和离去之中似乎还带着对她、对傅瑾承的不满。

    “你在等我吗?”宋知念走到他的面前,抬头问道。

    他们两兄弟不知道是遗传了父母之中谁的基因,长得倒是一个比一个高。

    宋知念的个子在同龄的女生之中算不得矮小,却还是要半抬头才能看到比她要高半个头的傅瑾承。

    而傅祈安更是比他哥哥还要高。

    据傅瑾承说,傅祈安高中时候本来就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如果不是傅瑾承的阻止,傅祈安一度都想走体育路线。

    但是从宋知念见到傅祈安开始,她根本无法单从傅祈安的外表上想象那些在傅瑾承口中调皮、不听话、但是阳光的形容会放在他的身上。

    在走廊的白光下,傅祈安的眼底的青黑色越发明显。

    他嗯了一声,沉声道:“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关于他?”宋知念反问道。

    傅瑾承微微颔首,看向那扇已经被关上铁门。

    他来过这里很多次,多到有许多日日夜夜,他和无数的亲属一样,在外面临时和衣而卧,多倒在那些日日夜夜之中,他一个人坐在楼道里,一个人吸光了整包的烟,却还要在别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他对这里太熟悉,熟悉到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能想象到傅瑾承在里面的模样。

    “关于他。”傅祈安说道。

    他们最后选了医院一楼咖啡吧的角落。

    这一处咖啡吧的角落靠近便利店和那些简易的用餐区,人来人往的,即使到了快四点,还有许多人在吃着不知道是午餐还是晚餐的简易饭菜。

    “关于你哥哥,我们应该已经谈了很多次了。”宋知念捧着手中的美式,看着面前的傅祈安道:“那么这一次,你又想和我,说什么呢?”

    从她和傅瑾承重逢开始,傅祈安、顾书屿、谢医生乃至于心理的陈医生都已经交流了无数遍。

    有时候,这些交流的内容也会令宋知念有些心生烦闷。

    这一次也是。

    “高位截瘫表面上不会影响人的寿命。”

    傅祈安看着宋知念,将那些他早就已经知晓的残酷的事实,一五一十地告诉宋知念:“但是并发症会。”

    在他陪傅瑾承治疗的时候,除了看到那些脊髓损伤者的痛苦之外,更多地也看到了那些人的离去。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这么熟悉这间监护室。”傅祈安笑笑,只是那些笑容之中带着完全的勉强:

    “因为就在他现在躺的那个床位之上,我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个高位截瘫的患者因为肺炎呼吸衰竭在我面前一点点地离开。”

    他那次是无意间看见的,本来他是来陪高烧不退的傅瑾承的,结果就在进来的时候,碰到了抢救。

    他进来的时候,那张床帘已经全部拉起,甚至还能听到隐隐的哭声,在他被护士礼貌地请出去的稍等的时候,他透过床帘的缝隙,看到了已经变成直线的人监护仪。

    宋知念垂下了眼眸,看着自己杯中的咖啡。

    冰块在褐色的液体之中浮浮沉沉,将身上的外层一点点融合于咖啡之中,就好像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最终泯灭的宿命

    “脊髓损伤患者过早死亡率是普通正常人的二到五倍。”傅祈安抬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番,吞咽下肚。

    那些苦涩的液体是他曾经是他最不喜欢的味道,那位曾经和哥哥高喊着“宁可喝中药都不会喝咖啡的人”终究还是成了如今这样把咖啡、茶当作水一样灌进自己身体之中的人。

    “从他受伤开始,我就只有一个愿望。”

    傅祈安脸上的肌肉还是颤了颤,那些老狐狸似的伪装终究还是在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的脸上显露出了端倪。

    “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活着。”

    傅祈安早就已经不再祈求他的康复,谢医生当时的话也回答得很明确。

    除非还在研究的干细胞或者是脑脊接口得到临床成功,仅凭平日中的那些复健项目,是能减缓,但是无法去挽回那些不可逆的损伤。

    “知念姐。”

    傅祈安还是叫回了他们第一面喊的称呼。

    “我的哥哥他爱你,他不希望勉强你去接受那样的他,他在你面前装着正常人的那些模样,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希望得到你的爱,却也担心你把他当作一个易碎的玻璃体。”

    易碎的玻璃体,是吗?

    宋知念恍惚之间,想起曾经读书时候和傅瑾承的讨论。

    团学每次到了每年三月、四月、五月的时候,就要轮流组织着学雷锋、祭英烈、红五月的各类活动,而在那些志愿活动之中,宋知念往往都会选择按照之前学长学姐留下的方案去执行。

    在养老院之中,宋知念见到了太多没有家人陪伴的老人。

    有些老人得了帕金森、阿尔茨海默病,见到她们只会手抖着笑着给她们塞那些养老院给她们发的一天一瓶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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