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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盘臣》 90-100(第5/16页)
洛城之事你记得多少,与我无关,我只说一桩我知道的事。”
    “你大伯言骠骑当年,将邢昭困于洛城地牢……头一桩事儿,便是把他扒了……”
    言子邑微微一凛,李通涯挨近了一些:
    “你言大伯想了一个法子,把牢门砌高,灌污水,没到腰腹,置蛇、鼠等毒物,普通男子一般七日,身子便坏了,邢昭灌了三日……”他嘴角微翘,“你的长兄言泉看不过眼,背着你大伯将他救了下来,主帅被俘,此乃奇耻大辱,邢昭当日困于大局,忍辱负重,之后他的身子……有没有损我不清楚,但……两日前校事处也仿了当年言骠骑的高招,砌半墙,只是此时不同的是,人换了一换,里面是你的大哥,言府长公子言泉。”
    李通涯往街底瞭了一眼,这一眼,像瞭进了校事处的底牢。
    言子邑顺着他的目光,似乎能看到牢中的大哥。
    将视线收了回来,言子邑垂头。
    “王妃,你母亲在宫内,你父兄现如今都在我手里……”
    李通涯说着也将眼神慢慢横了回来:
    “我知令兄言淮也颇通文理,我与王妃叙一典,春秋时,郑大夫祭仲,跋扈专权,郑厉公想借由祭仲女婿雍纠将他除去,雍纠之妻雍姬得悉后十分为难,求教于她的母亲,其母敏慧,晓以“人尽夫也,父一人而已”之义,雍姬便舍夫妇之情而向父亲告密,雍纠死,而其父生。”
    “王妃,我引此典之意,其一,在于若雍纠之妻舍父而取夫,下场如何,王妃可有想过?”
    李通涯眼色一降。
    “其二,此典之说,在于雍姬舍夫妇之情,属下……”
    他停顿了一下,那只手一拢脸颊:
    “属下知道靳则聿还没动过你的身子,夫妇之情,又如何说起?”
    “你是从哪里知道他……没有碰过我……”
    李通涯微微一愕,见言子邑眼中含泪——
    想来妇人短见,生死存亡之际,竟犹计较此情爱末节!
    李通涯面上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鄙夷,很快又隐了,盯着她道:
    “当然……是靳则聿说的……”
    言子邑语调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那这般他便对我无义了……”
    李通涯双手插着腰间,双腿微屈着。
    见她眼间微红,辟目一旁。
    思到男女情爱,忽然又想到她同胡卿言的关系,转而又道:
    “王妃,胡卿言既然没死,那么,王妃有没有想过,若是靳则聿……王妃或许能同他再续前缘?”
    言子邑冷笑一声:
    “李指挥也不用当我是三岁孩童,陛下会让他活么?”
    李通涯换上他平日那种不愿讳言的态度:
    “那我告诉王妃,执意不想他生的,一直是我。他毕竟救过陛下,陛下仁宽,或许,或许一直想留他一命。到时候事成,我想,王妃是否再归言府,京中或许无人在意,天高海阔之机,王妃可愿一试?”
    “你要我怎么做?”
    言子邑不答反问。
    “刘烈今日如何说?”
    李通涯问的却是老五。
    老五这时才吭声:
    “他说他能找到胡卿言的落脚处。”
    李通涯思索了一会:
    “且不论他此言真假,劳王妃将刘烈之言禀之王爷。”
    言子邑略显不解:
    “然后找到胡卿言,李指挥你就暴……你的行迹可就显露了……”
    李通涯显得笃定,脸上是那种硬硬的笑:
    “邢昭手底下的禁军,是打仗的一批人,目前来说,靳则聿手上没人了。原本他可以用
    秦霈忠,但是当我在城门下提出来,以外邦贼匪做定胡卿言一局之时,靳则聿动心了,若这局棋他靳则聿输了,便是输在此处,秦霈忠手里虽然仍旧有些人,但不成气候,所以靳则聿现在,能用之人,除了我,便是老五。”
    ——“王爷护卫营的老五从里面带走一个红衣姑娘”——
    荀衡的话从耳际飘过,言子邑面色微变。
    李通涯很敏锐:
    “王妃似乎想到什么?”
    问完,李通涯似乎才发现他的另一手一直擎了一支火把。
    那火把在街巷的细风中摇摆着,他一移,有烧焦火屑散出来,灰白蜷曲的碎屑落到地上。
    没了痕迹。
    他端详着火把,对着老五:
    “这火有些艳,我素来不喜飘移不定之物……”
    言子邑也听出来这话的意思。
    饶是她这次非常的镇静,但本能的恐惧还是从胸腔升起,眼看着火把烧动,直熏上脑门。
    笃笃——
    一辆马车从前头过来,马车的帘布盖着,虚笼笼地微摇着。
    马车夫还是平日里的神色。
    青莲傍步一旁,脖子微僵,裙摆跟着步子飘飘拂拂,显得灵动,掩盖了那种僵硬。
    李通涯欲将火把掷出的手被五爷按了下去,接着说:
    “马车夫……”
    底下的话便是挨在李通涯的耳边,听不清了。
    李通涯斟吟了一会道:
    “那王妃先回府,王妃父兄,哦,对了,还有常乐姑娘,属下都会代为照拂。”
    说着向她歪了歪脑袋。
    帘子一掀,言子邑微愣,反手将车帘一扣。
    马车交错而过。
    车轮子滚了一会儿,走出巷底,一绕弯,四衢宽绰了起来,比之前更安静,马蹄声似乎在巷中串来串去。
    言子邑此时才微微拨开一寸车帘,外头青黄含接的一抹光竖打在她的眼睛上,向内一探的神色:
    “你这算是‘险中求胜’吗?他们两个但凡谁要往马车里探一探脸,怎么办?”
    第94章 烁光“从何处而来?”
    那一束光透过她栖在他身上。
    像在他身上留了一寸神来之笔,暗中的一竖亮,从他胸膛的左侧划下来。
    路过他随意交叠着的小臂,他的背倚在马车上。
    那束光随着马车走,不是很稳定,他的右眼显得有些闪烁,正望着她。
    这种时候,竟带一丝慵懒。
    言子邑不管他究竟知道多少,先将大哥的事说了。
    观察着邢昭的反应,显然是知道此事,那他必有安排。
    于大哥的事上,言子邑对他有绝对的信任,思路错综,忽然拧眉:
    “我刚想到一个逻辑次序问题,李通涯是才知道刘烈晓得他是陛下的人,但他说我哥已经在水牢里呆了两天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陛下突然对我哥用刑,而且选择的对象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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