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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笼中青雀(重生)》 番外10~20(第5/16页)
“我知道。”青雀盯着自己的脚,“殿下放出粮绝的消息,让大军后撤,实则自己带了五千人……”
“那就换一个。”赵昱拉进距离,“从小,太子——先帝的废太子——和齐王、魏王,爱说我是‘野人’,说我是‘野孩子’。”
“……为什么!”青雀抬起头,“这也……太无礼了!”
“因为太子不喜欢我母亲封贵妃。”赵昱平淡说,“我又吃得多,动得多,在上书房问题也多,长得比他们在那个年纪高,先生说我骑射演武有天分,得父皇夸了几句。他们不爱听,就说我是野人的行事。”
“他们才是野人。”青雀生气,“他们是废人!”
“他们是废人了。”赵昱笑道,“前年都死了,连孩子也死光了。我没再看见过他们。”
“是啊……”青雀想到,“虽然幼时交好,可废太子谋反,连齐王、魏王的孩子都没放过。”
“他已经疯了。”赵昱说,“谋反的前几年,他就疯了。”
“先帝从不让他真正议政。”他说,“一开始,用他还没成婚拖延。后来,用他还无子嗣拖延。再后来,就说国本不能轻动。用东夏战事拖延,又让我同废太子并肩在他左右受百姓朝贺,让他转为恨我。让他与齐王、魏王生隙。我死了,他也老了,更不愿放权。废太子就疯了。他怕他活不过先帝。怕他到死,都登不上皇位。”
“可世间都说,先帝慈爱儿孙,尤其钟爱楚王和太子……”青雀恍然,“原来,也是和霍玥一般行事?”
“他可也自诩,对儿孙并无亏欠。”赵昱笑说。
“殿下,也恨先帝吗?”青雀问。
“恨。”赵昱如实回答,“若我没死,先起兵谋逆的,或许是我。”
“如果真是殿下做皇帝就好了。”青雀说,“那宋檀和霍玥——”
“可若真是我,”赵昱想了想,“可能,你还是会——”
“我知道。”青雀说,“真是殿下登基,我还是宋家的奴婢,宋檀和霍玥获罪,我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但那也比现在好。”
西戎不会进犯。
朝廷不会战败。
二十万大军和边关百姓,不会死伤那么多人。
就算要做奴婢,行岁和行明——尤其是行岁,也比被送去西戎,受辱受死的好。
她静悄悄忍住眼泪。
赵昱也看到了她眼中的萤光。
面前的女人,浑身被脏污的棉袄和破布胡乱包裹着,只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睛和几根卷曲的长发,左肩背着包袱,右腰是把没鞘的刀,像个流浪多年的老汉。
这副模样,当然算不得“美”——凡尘俗世的“美”。
不过,他也并不觉得她狼狈或难看。
假设过去的时光如何,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如果。他想。如果。
如果十四年前,在宋家的第一次相见,他心生意动,带走了她——
马蹄声。
至少有七八骑。
这个距离,来不及让江青雀躲远了。
“有人,别怕。”赵昱立刻看过去,“是——”
同时,一声呼喝响起:
“什么人在此游荡!”
154、前世IF(8)
“是张岫。”
一望无垠的荒原里, 青雀只能望见几个飞奔过来的人影。他们都骑着马,背弓佩刀。天气严寒,所有人都挡着脸, 只露出眼睛,穿着几乎一样,除了身后的猎物多少, 其余分不出有什么区别。
但楚王说是“张岫”。
“他身后的是罗清。”楚王告诉她, “别怕, 照我说的做。”
青雀应着,听他的话,先解开刀,放在地上, 又丢下包袱。
她力气不多了,就算强撑精神, 眼前也微微的发晕, 天地都在摇晃。
做完这些动作, 那几人已勒马在数丈外, 警惕望过来。
“喊张岫。”
“——张岫!”青雀嘶声张口。
“说,‘楚王殿下去世当天’……”
“楚王殿下去世当天——”
她的嗓子还不算坏。虽然奔波了一夜,与楚王说了一车话,只喝了几口水, 喉咙更加干涩难咽, 但闲聊的这么久,也让她说话的语调趋近寻常, 即便声音不算很大,也足以让几丈外的人听见,分清:
这是一个女人。
“竟然是女人?”有人咕哝。
张岫立刻看他一眼。
是不是女人还不确定呢。只听了一句话, 声音不能装?何况女人又怎么?女人就不能当细作?荒郊野外,寒冬腊月,哪来的一个这么高的女人知道他的名字,还用殿下的名号开口?
殿下已经离世八年,龙椅都换了一位坐,是谁还在用殿下生事!
抱着满腔怀疑警惕,张岫看回身前。
那人瞪着眼睛,目光却并不在看他了,而是似乎在看身侧的什么东西……片刻,才打着结巴重复:“楚王殿下去世当天,你,你是不是……”
身后又起了一点骚动。
谁能忍耐不相干的人接二连三提起殿下。
张岫身下的马,也不耐烦地蹬蹄。
那人又闭上了眼睛:“你是不是,装裹的时候——”
她视死如归般大吼:“把楚王殿下的中衣藏起来了!”
张岫脑袋一懵,险些栽下马,忙稳住身体。
耳朵里嗡嗡响着,他先看罗清。
罗清也瞪圆了双眼,用“你真干了这事?”的眼神看他。
张岫又看别人。
身后几个小的,有内侍,也有退下来的亲卫。见他看过去,有连忙回看他,表示“张公公你放心我没信这女人的胡言乱语”的,也有心虚地移开视线,又觉得不对,连忙转回来的。
张岫还不能生气。
因为——
“他真干了?”青雀在包裹里小声说。
“真的。”
她第一次听见楚王满腔笑意:“他不但藏起来了,还专做了个箱子供着,还时不时打开看,怕弄脏了,又不敢摸。”
说着,他可能觉得有点恶心,语气里又带了嫌弃:“我从前给他的东西还少?至于用一件中衣惦念?”
青雀也觉得这行为……是有一点奇怪。
“但我娘去了,我和逾白,也认真分了娘穿过的衣裳。”她说,“张公公是把殿下当亲人了。”
身边的人一时沉默。
几丈远外,“张岫”先下了马,“罗清”随后也下马。
“这人,有点来头。”张岫握了刀。
“我同你去。”罗清也先不问中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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