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青雀(重生): 番外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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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着,似是在想,过了有一刻,才慢吞吞说:“可觉得凡事无趣——或是说——自命不凡的人那么多,追求刺激兴味的人也那么多,他们或赌、或吃酒、或跑马、或养女人,谁也不敢真以性命拼杀。殿下是皇子,是贵妃之子,要享乐一世,什么办不到?也不必非把自己送上战场。君子论迹不论心。不论殿下是为了什么,你率兵灭国了东夏,给二十万将士报了仇,还了辽东百姓和平,就是大周的英雄。”

    赵昱听着,越飘越向前。

    “还有,姜侧妃……”她说,“是宋——宋檀的妹妹杀人,并非殿下的过错。何况殿下——”

    “回朝也是为了我自己。”赵昱背对着她,“我不能再看着三王子坐大,那会让我夜不能寐。”他又笑了声,“现在是永远都不必睡了。”

    “殿下……”

    “江氏——”赵昱回身,换过一个称呼,“江青雀。”

    “殿下?”

    “我是为了自己才死。”他说。

    “我也是,为了自己跑出来。”

    青雀对他弯起眼睛:“殿下放心,我能坚持。我不会放弃的。”

    楚王又飘去了前面。

    青雀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她吃饱了才逃,也穿得尽量暖,可这个季节的风,这个时节的夜晚,从不对落单的行人有任何温柔。她的脸已经被吹透了。说话时,两腮都在发僵。呼出的水汽飘在睫毛上,结了一层冰,眉毛也似结了冰。手缩在袖子里,手臂抱着干粮,还算过得去。塞满了被絮的棉鞋暂且还没被冰雪浸透,但迟早会如此。

    她挨了两个多月饿,为让自己活着,几乎不动、不走、不说、不哭。她还没忘了怎么走路。可她的腿早已酸软——或者说,一直都很酸软。手臂也酸。只因有着“楚王一定能救她到安全的地方,让她活下去”的信念,她才能坚持走下来,追着他,跟着他……

    至于会吃人的野兽是否会拦路,和会吃人的人什么时候追上来,她已无力再去担心,也不能让自己多想。

    所以,楚王才不计较她冒犯的提问,一句一句与她说话,回答她吧……

    “前面停。”赵昱又来到她身边,“那有草垛,找背风的地方坐下,喝水,吃口干粮,把鞋缠上。包袱别抱着了,背上。抱着走容易跌倒。收拾好立刻走。”

    宋家田庄的厨房没有干草。他碰不到实物,拿不起东西,让江青雀再去别处太过冒险,只得算了。

    幸好这里遇见草垛。

    青雀听话过去,找到背风处,先抽出干草垫在包袱下面,缠了鞋,才拿出一个馒头吃了两口,又灌一口冰水。

    水冰得她牙疼,也冰走了她因背风安逸,产生的,“多在这里歇一会吧”的危险想法。

    “走。”

    赵昱继续带路。

    怕宋家的人今晚便发觉,追到影子,他没让江青雀点火。又怕群狼追逐,不让她走丛林。

    她都不问原因,只是跟着他。

    “你身量高,”这次,他先开口,“这身装扮,远望只似男子。你又挎着刀。到天亮,不必怕人发觉你是女子欺辱,却要提防他们上报村正说有歹人。还是避着人好。”

    “嗯。”青雀应声。

    “走十里了。”赵昱又说。

    “还有三十里?”青雀问,“殿下,我走了……”

    “你是子正三刻翻的墙。”赵昱只说,“现在约是丑正二刻。”

    “那就是,快一个时辰。”青雀算,“快一个时辰,走了十里……”

    “这不算慢。”赵昱道,“你身体虚弱,路又难走。”

    “我以为,你或许要走两天。”他笑,“所以才叫你带上两天的干粮。”

    “殿下小瞧我。”青雀也笑,“我从前,可是拉得开弓,上得了马,轻轻松松就能射中十环……自然,不能和殿下比。”

    “怪不得。”赵昱说。

    “什么‘怪不得’?”

    赵昱一顿,片刻,回头看着她:“怪不得霍氏有时会问你去不去球场,还提议,让你教孩子骑射。”

    青雀有许久缄默。

    “她不是真心的。”

    在赵昱飘至她面前,想透过她的双眼,仔细看清她情绪的下一瞬,青雀开了口。

    “是我以前不敢想……不愿意想,她不是真心的。”她说,“我只能想,是我不该‘僭越’‘多事’。”

    “她对我,说得那么好。”她忍着哽咽,“她说,我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必不会……”

    “这不是你的错。”赵昱道,“未能警惕他人的毒计,这……”

    被霍氏蒙蔽,不是江青雀的错。

    没料到宋氏的狠毒,是他的错。

    “换件事说吧。”他问,“说件高兴的?说件——”

    “说件什么呢?”青雀迅速擦掉了刺痛皮肤、消耗体能的泪。

    赵昱是鬼,所以,可以正对青雀,倒退着引路。他没有飘得太高,几乎如同站在地面,如此只比她高半尺,好让她不必费力就能直视。

    “那我又要冒犯了。”青雀吸气。

    “你说。”

    “殿下,好像真的很了解我。”她问,“我才醒那时,也觉得殿下叫了我很久。是多久?”

    赵昱稍稍移开眼神。

    “是从我被关起来?”他不回答,青雀自己猜着,“至少是从那时……不然,殿下也不会那么清楚行岁……”

    “再换一个。”赵昱转回来。

    “……嗯。”青雀又吸了吸鼻子。

    “殿下是因为……”她略有犹豫,“我与姜侧妃姓氏相同,所以,才不叫我‘江氏’?叫我‘江青雀’?”

    “……是。”赵昱无声轻叹,“直呼名姓,冒犯——”

    “没有。”青雀说,“我不觉得冒犯。殿下。”

    “只是,天下姓‘江’的人何其多。”她又问下去,“若只有姓氏相似,不会让殿下避讳至此……”

    楚王闭了闭眼睛,又看着她。

    青雀紧了紧包袱:“我生得,与姜侧妃,很相似?”

    “……是。”

    浓云压得更深了。

    青雀有些抖。不是冷,也不是累,是忽然后怕自己问得太深的抖。姜侧妃是楚王心头的伤,这伤,是宋家的人造成。他深恨着宋家,恨到先帝亲自几次劝说,才勉强到宋家坐了坐,之后,仍对宋家不假辞色。而她也算宋家的人……至少曾是宋家的人,却一次又一次提起姜侧妃……

    “但我救你,不是因为……她。”楚王从她面前荡开。

    他回到了一开始带她走的距离,又停在远处,等她走近:“你们是很像。像到我两次见你,都错认成她。但你不是她。你和她不一样。性情、言语、行事,都不一样。我知道我救的是谁。”

    他说:“别误会。”

    看见她抖,她眼中又含了泪,赵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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