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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笼中青雀(重生)》 番外1~10(第8/17页)
娘娘她们的儿女,要聚成同党一样。
身在宫中,这些道理不用人教,好像自然而然,他们就都懂了。
赵承怡回到了自己的“章鸾殿”。
嬷嬷们和宫女都和平常一样服侍她,她却能感觉得到,她们都在怕她伤心,也在怕她再问出来:
我娘究竟是谁呢?
其实,她早就不会再问了。
大铜冰鉴里盛满了冰山,风轮轻轻扇动着,把冰沁的凉意从堂屋吹向卧房。卧房的拔步床上,挂着青纱百蝶帐子。赵承怡平躺在苏绣福禄的枕头上,微微躁动的心,也被吹入帘中的凉意轻柔抚平。
她的生母是罪人。
就像二郎的生母,李美人,即便被追封美人,因她是戴罪而死,宫中也无人再提起她的名号,只有父皇和母后,许二郎独自祭奠。
而她的生母,甚至连名号都不许她知道,亦然没有追封,其罪,必然远胜于李美人。
父皇至今,一共只有过那几位后妃。
不是母后,不是贞靖淑妃,不是张美人与薛乡君乔乡君,不是李美人,更不会是才被母后放出去的袁氏娘子。
那还能是谁呢?
如果,真的是那一位……
宽达五尺的大床里,赵承怡十岁的身体轻轻翻动,枕头上有一点濡湿,被她压在了脸下。
如果,真的是那一位,皇祖母瞒着她,父皇和母后也瞒着她,一定是为她好。
从她记事起,皇祖母就对她百般怜爱照顾。自从父皇登基,她和二妹妹一起得封公主,一应待遇,又都与大郎和二郎一样。
她是皇祖母的孙女,父皇的女儿,母后的孩子,大周的安寿公主。
她在宫外没有家,但这大明宫,就是她的家。
她没有什么可害怕-
炽热的夏天过去。
当宫里不再用冰山的时候,张宜春进宫回禀:“昨儿袁氏回门,回的妾身那。妾身看她过得不错,和女婿情分也好。”
袁珍珍下定狠心,和父母兄长都断了关系。袁家只能卖了房子,搬到别处存身。她既安定下来,这事便算过去。
而赵昱和青雀面前大小事务从来不断。
春种秋收,四时祭祀,兴修水利,富民强兵。后宫清净无争,朝堂无小事,掖庭无大事。
住在宫内的一国储君的事,亦是朝堂正事。
中秋前的一个小朝会,被封为太子太傅的长兴侯提起:“至明年正月,太子殿下便满六岁。东宫既已修缮齐全,不知,是否该请太子殿下正位东宫?”
青雀在隔扇后听见,先算了算承祚的年纪。
他是景和二十七年十二月初一日生,至今年十二月初一日,正满四周岁。但若算虚岁,到明年新春,的确是六岁了。
长兴侯之后,又有几个大臣出言附和。
将他们的话一一听过,赵昱含笑赞同:“众卿之言皆有道理。承祚是储君,理当正位东宫。只他自幼在我与皇后身边长大,自我回京,几无一日分离,只怕我不舍得。此事,且待我与皇后商议。”
145、番外:承光的宝贝
——皇后就在几丈之内的隔扇里, 听他们与陛下议政。
陛下登基已近两年,满朝臣子,不论品级高低, 是否能参与紫宸殿小朝会,都知道了这件事。
不是没有人觉得陛下太过纵容皇后。遣散后宫、独宠一人,还能说是陛下自家的私事, 可让皇后听政……让皇后在紫宸殿听政——
皇后既住紫宸殿, 那常在紫宸殿起居, 便是理所当然。紫宸殿,又本便是陛下的寝殿,并非前朝议政大殿。
皇后又并未直接现身于朝臣面前,只在隔扇内安坐。
想劝谏陛下不可太过娇宠皇后的臣子, 摊开奏章,提笔欲写, 竟无从下笔。
再与持相同看法的同僚几人对坐, 谈论一回, 便越发觉得此事不好劝。
忠臣以敢于直谏为荣, 但也要分是否该谏。
皇后娘娘于景和二十五年入潜邸,至今六载有余,与陛下也算少年夫妻,同心同德、荣辱与共至今。自于潜邸为侍妾时, 皇后便贤明大义, 陛下登基后,更未见皇后有何劣迹, 反是仁德怜下、贤名渐扬。凡入宫拜见过的诰命,皆绝口称颂皇后的人品。
既是这样的贤后,又为陛下诞育了太子殿下和二公主、五皇子, 照料陛下日常起居、为陛下调养身体、孝敬太后、抚育儿女,为人臣子,却要皇后避让政事,远离陛下议政?
况且,难道要为臣子到来,让皇后避出殿外,令君臣尊卑颠倒?
虽说还可以改劝皇后住回长乐宫……可这又成了置喙陛下私事!
皇后娘娘才住到紫宸殿的时候不劝,现在却劝?这岂非是离间帝后情分?
满朝文武,谁又想真试一试陛下的脾气?
如此犹豫着、耽延着,皇后就安然在紫宸殿听了快两年政事。
事到如今,朝堂内外皆已习惯,也没人再想劝了。
——常在小朝会议政的大臣,更是已能听见隔扇内的衣履珠玉、茶杯书页声,而面不改色。
譬如此刻。
当陛下说完,“此事,且待我与皇后商议”,有耳朵灵敏的大臣,便听见了隔扇里多了一点衣裙摩擦的声音。
有几人便与同僚对了对目光。
也不知,陛下会怎生与皇后娘娘商议。
若他们侍奉的不是面前这位君主,圣人如此说,便是推脱、拖延,不愿让太子正位东宫。
不过,他们的这位圣人,在战场上行兵诡谲,在朝堂上,行事却向来直接。
陛下说,“不舍得太子”,便应是当真不舍,而非托词。——也或许是皇后娘娘不舍得?
朝政已毕,众臣告退散出。
不待臣子退尽,赵昱已快步行至隔扇内。
他还未张口,青雀先轻轻笑道:“你说你‘不舍得’,他们都该以为,是我舍不得了。”
这话传到隔扇外,真这么想过的几个大臣不免有些尴尬,互相看一眼,都匆匆加快了脚步。
“确是我不舍得。”
赵昱一笑,也不急着解释了,在她身边坐下,顺手环她入怀,才说:“何况,我还有一虑:承光、承祚、承和都跟着咱们住。只叫承祚住去东宫,承光与承和还在紫宸殿,看似是承祚身为太子,一应礼遇超出旁人,实则对他没有好处。你我都是俗人……”
“我知道。”青雀笑,“只他一个住在东宫,看姐姐和兄弟每日与父母亲热,心里岂不难过?便是你我,也是哪个孩子在眼前多些,就不免更关注哪一个。他究竟才四岁,心里事存得多了,也就和你我远了。”
“正是这样。”赵昱心中一轻。
“还有承和与他,只差三岁。”他笑道,“同为元后所出嫡子,更要注意。”
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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