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60-7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奸臣他死不悔改》 60-70(第19/20页)

   顾怀玉斜睨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随即俯身入轿,却抬手止住了要放帘的轿夫。

    轿内阴影里,他的轮廓半明半暗,显得神秘莫测。

    他瞧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所有人屏息凝,“既然诸位还叫我一声相爷,那就听我一句劝。”

    “都回去吧。”

    顾怀玉敛去平日慵懒的气息,语气肃然,“朝廷谁当宰执都可以,但不能没有诸位。”

    “诸位才是撑起朝政的根本,是这社稷的脊骨。”

    “本相在与不在都,诸位都要守好自己的本职。”

    话音一落,轿帘垂下。

    轿影渐远,广场上官员们却仍跪着。

    有人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有人茫然四顾,更多人盯着轿子离去的方向发怔。

    就像罩在头顶的大伞被人突然抽走,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浑身赤/裸地暴露在风雨飘摇之中。

    “陛下!陛下!”

    尖利的太监嗓音突然划破沉寂。

    众人回头,只见一道明黄身影如离弦之箭冲下玉阶,身后跟着一串手忙脚乱的太监宫女,御林军的铁甲哐当作响。

    这队人马横冲直撞,把呆立的官员们冲得东倒西歪。

    有人目瞪口呆问:“……那是……陛下?”

    另一人一脸难以置信地低声骂道:“你他娘不是自己带头罢相的吗?”

    元琢一口气咬着牙追至宫墙东门,那是大内通往东华街的侧门,眼看那抬轿越出门槛,已是“出宫”之实。

    “陛下!”

    徐公公气喘吁吁的喊叫传来。

    “陛下这身衣裳万万不能出宫啊!”

    元琢来不及换一身衣裳,竟当众扯下绣金龙的朝服往地上一掷,连登龙靴都踢飞了。

    他赤脚踏在青石板上,头也不回地往宫门冲:“备马!”

    徐公公急得直跺脚,“老奴给陛下备马车!”

    不多时,一辆内廷备马匆匆驶来,元琢登车,挥手指着相府的方向,“去相府!快!”

    车轮扬尘如风,直奔相府方向。

    街上百姓见着这副阵仗,纷纷避让,未及片刻,车抵相府门前。

    元琢绢衣散乱,赤足沾尘,披散的墨发被风吹得飞扬,浑然不顾周围人惊诧神情,径直冲入府内。

    门口守卫认出他是陛下,根本不敢拦,纷纷低头跪避。

    “怀玉哥哥!”

    少年天子在穿过第二进院落时,被突然现身的管家柳二郎拦住。

    “陛下留步。”

    元琢充耳不闻,柳二郎不得不提高声音:“陛下!相爷不在府中!”

    “何意?”

    元琢猛地刹住脚步,蹙眉不去理解这句话里令人齿寒的意味。

    柳二郎苦笑一声,轻声道:“相爷早知您会来,临走前留了几样东西,要我转交陛下。”

    他侧身让开,引路至花厅。

    厅中已备好茶,柳二郎捧出黑漆托盘,盘上是三样东西。

    一套折得平整的赤红官袍。

    一方沉重的宰执官印。

    一顶朝用乌纱冠。

    无一不是“宰相之位”的实质象征。

    元琢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椅中,他盯着这三样物件,声音发紧,“顾卿去何处了?”

    柳二郎一脸愁苦,低头答:“奴才也不知,相爷说,既已不是宰执,自然不能再住相府。”

    “至于去了哪儿……相爷没说。”

    元琢骤然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筋骨,脊背一松,整个人沉沉地靠入椅背。

    他眼圈倏地红了,却猛地站起身往外冲。

    院门口,徐公公正抱着靴子急匆匆赶来,远远喊道:“陛下!鞋,鞋还没穿……”

    元琢一把抢过靴子,边跑边往脚上套,踉跄着差点绊倒。

    他跳上马车时,一只靴子还没穿好,却已急不可待地拍打车壁:“去裴府!快!”

    这一日,从晨光熹微至夜幕低垂,偌大京城依旧炊烟袅袅,市井喧嚣。

    城郊三十里外的卧龙山,终年云雾缭绕。

    半山腰处有座精巧别苑,白墙黛瓦掩映在枫林之间,原是顾怀玉买来给陈姑念佛用的。

    如今陈姑仍在寺庙清修,倒成了他暂时的栖身之所。

    别苑不大,却处处透着江南风韵,竹影摇窗,飞檐小筑。

    他带了铁鹰卫和几个贴身侍从,当然还有那个他走哪儿都不能忘了的“大血包”。

    毕竟,疯狗只有拴在主人身边,才不会乱咬人。

    顾怀玉卸了宰执的担子,整个人都松泛下来。

    他斜倚在窗边软榻上,一册闲书半卷在手,山风拂过书页,掀起一角又落下。

    裴靖逸安顿完铁鹰卫的暗哨部署,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软榻前。

    他没个正行,突然俯下身,将下巴直接抵在桌案边沿,仰着脸从下往上盯着顾怀玉瞧。

    顾怀玉眼皮都不抬,慢悠悠翻过一页书,心里却觉得这姿势狗里狗气的。

    “相爷这一离开,京城可有好戏看了。”

    裴靖逸忽然开口,说话间已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顾怀玉搭在榻上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将那微凉的指尖摁在掌心里暖着,“可惜相爷看不到这出大戏。”

    这些时日他跟在顾怀玉身边,眼看这位宰执日理万机、调兵遣将,什么六部运转、户部财务、人事任免,桩桩件件,都绕不开这位宰执。

    如今他一甩袖子走了,那些文官们怕是得吵成一锅粥,清流党一个个上窜下跳,户部的账烂回来不出十日,兵部也没人压得住将军们的火气……

    啧,真是热闹啊!

    顾怀玉由着他暖手,懒懒睨他一眼,只问道:“今日人人都在拦我,裴将军为何不拦我?”

    裴靖逸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凸起的腕骨,不由地低笑,“我若真拦,相爷觉得自己还能走得了么?”

    话音未落,他手臂忽一用力,玄色窄袖下瞬间绷起流畅的肌肉线条,将衣料撑出充满力量感的弧度。

    顾怀玉垂下眼睫,不看他卖弄风骚,“裴将军倒是聪明。”

    裴靖逸立刻得寸进尺地往前凑,下巴又往桌案里蹭进几分,几乎要碰到顾怀玉的衣袖,“我身上的优点可多着呢,相爷日后会慢慢发现的。”

    顾怀玉合上手中的书,随手搁在一旁,“在这就不必喊相爷了,我如今也不是宰执。”

    裴靖逸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试探性地轻唤:“怀玉?”

    顾怀玉面色倏然冷下来,半点温情不见,当真是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

    裴靖逸就着这个姿势又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