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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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顾怀玉这次真的是捅破天了……

    大宸的登闻鼓, 已有整整五十年未响。

    此鼓立于宣德门东廊下,匾额上题着“天听公论”四字,乃太祖皇帝手书, 自立国以来便为天下士子鸣冤上达之途。

    今日寅时三刻,天还黑着, 守鼓的老吏裹着棉袄打着瞌睡。

    忽然“咚——!!!”一声巨响,雷霆劈地般从鼓面炸开。

    老吏猛地惊醒, 抬头一看, 只见宣德门外跪满了人!

    蓝衣的太学生列阵在前,一个个神情如丧考妣, 额头系着白麻布。

    白衣的翰林院学士跪在第二排,高举血书, 朱砂字迹在雪夜里刺目如血。

    青衣的国子监生、褐衣的地方举子、灰衣的私塾先生

    从宣德门到御街,黑压压一片, 群贤毕至,竟然望不到尽头!

    “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急, 惊起皇城墙头的寒鸦。

    最前排的太学生突然齐声诵念:“太祖有训,文武分治……”

    千人齐声, 声震金阙。

    雪夜未明,天光未破,举子们跪在漫天寒雪, 诵声一浪高过一浪,如滔滔江水压向皇城。

    老吏两腿一软, 直挺挺跪了下去。

    只见那队伍的最后, 有人搀着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儒走来,那是三朝元老,致仕重臣, 连他们也出来了。

    这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

    东华门街的裴府。

    裴靖逸单薄的白色中衣被晨露打湿,他左手执弓,右手挽弦,弓弦绷紧时臂上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嗖——”

    利羽破风而去,百步开外的苹果应声炸裂,汁水溅在青砖墙上,像一滩新鲜的血。

    这是他自幼练就的箭术,当年三箭平定吴山,令东辽闻风丧胆,用的就是同样的力道。

    如今在京城,只能在府里射些果子玩玩。

    突然“咚!”一声巨响从皇城方向传来,震得箭架上的羽箭微微颤动。

    裴靖逸猛地看向鼓声的方向,这个时辰,这个声音……

    “登闻鼓?”

    虽然从未亲耳听过登闻鼓的声响,但除了那面太祖亲设的鸣冤鼓,京城里再没有什么能发出这般震彻九霄的动静。

    每一次鼓响,都是震动朝野、改写天命的大事。

    大宸已有整整五十年无人敢敲登闻鼓。

    裴靖逸撂下手里重弓,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按祖制,登闻鼓响,天子必须即刻升殿受理,但如今天子尚未亲政,这烫手山芋得落在顾怀玉头上。

    赈灾时的手段他见识过了,不知这次面对登闻鼓,顾怀玉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几下系上衣袍,拉个哨响,骑马向宣德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往日清晨空无一人的街巷,此刻竟挤满了人。

    书生、士子、儒冠高士从四面八方奔向皇城方向,有的眼圈通红,有的满脸激愤,嘴里还嚷嚷着什么“罢黜奸相”“还我祖训”……

    一个白发老儒被两个年轻人搀扶着,颤巍巍地往前赶,嘴里念叨着:“老朽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天下读书人讨个公道”

    顾怀玉这次又是捅了多大的马蜂窝?

    裴靖逸轻“啧”一声,漫不经心策马从人群中穿过。

    越靠近宣德门,人潮越密集,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他本以为顾怀玉又踩中清流党的尾巴,清流搞点腔调吓唬人,但越往前走,情形越不对劲。

    “让开!”他一声厉喝,惊得几个书生慌忙避让。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巷子里窜出来,一把拽住了他的马缰。

    “将军!别过去!”

    裴靖逸低头一看,竟是他在禁军时的副将赵诚,这汉子满脸是汗,甲胄歪歪斜斜,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怎么?”裴靖逸挑眉,“宣德门打仗了?”

    “比打仗还吓人!”

    赵诚压低声音,“那些读书人疯了,见着穿武服的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方才几个巡城的兄弟,差点被他们撕了!”

    裴靖逸眯起眼扫过几个路过的书生,那几个书生正举着“诛奸相”的牌子,一抬头撞见他——

    马上青年身形修长挺拔,肩宽腰窄,箭衣尚未束紧,就这么半敞着领口,露出精实胸肌,气势逼人得不像个朝廷命官,倒像是从沙场杀出来的煞神。

    几个人脸色顿变,顿时如同被猛虎盯上似的转身狂奔,连帽子都跑掉了。

    裴靖逸不由轻嗤,“就他们把你弄成这样?”

    赵城不知怎么跟他解释,急得直跺脚,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布帛,“您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裴靖逸接过展开一看,竟是一份血书。

    【顾瑜奸贼,擅改祖制,毁太祖御笔,废文武之别。

    自今日始,五品武将可入朝议政,与文官同俸同礼,此乃祸国乱政之始!凡我读书人,当以死谏之!】

    落款处盖着太学院的朱印,密密麻麻按着几十个血指印。

    “相爷昨日……”

    赵诚特地用了从未用过的尊称,压低声音,“命人摘下宣德门上的牌匾,说往后五品以上武将可入朝议政,俸禄与文官等同,见官不拜……”

    话说完,却没等来回应,赵诚疑惑地抬头,只见裴靖逸仍保持着展开血书的姿势,手指捏着布帛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晨风吹动血书的一角,在裴靖逸眼前轻轻晃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纸上字迹,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眼底。

    赵诚突然不敢出声,这才惊觉,裴靖逸跟他们这些走投无路从军的人不同。

    自从大宸开国起,裴家祖祖代代皆为武将,为大宸基业立下汗马功劳。

    镇北军里提起裴家无人不服,裴父甚至坐上武将天花板的位子,一州的节度使,统领三十万边军。

    可那又如何?进京述职时,还不是要对着五品文官行礼?

    武将不能议政,不能决策,只能连兵仗都拎不稳的太监监军指挥。

    两年前他跟裴靖逸入京述职,监军的阉人翘着兰花指,硬要改走险路,结果折了三百精锐。

    那阉人轻飘飘一句“武夫不懂变通”,就把罪责推得干干净净。

    更可笑的是庆功宴上,那些文官高坐首位,把斩将夺旗的功劳算在自己头上。

    他们这群真正卖命的却只能在殿外喝风,最后分到的赏银还不够人家的一双鞋履。

    功劳被人分走,黑锅却一个不落地砸在头上。

    不是没想过反驳,不是不懂得委屈。

    但大宸祖制就挂在宣德门上——

    武将只能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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