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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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映得这张如玉面容忽明忽暗,他举着烛台慢条斯理倾斜,滚烫蜡油滴落在裴靖逸棱角分明的下颌。

    “几年前,一个不长眼的翰林官,说本相玉面朱唇。”

    他手抬得更高一寸,蜡油像一滴血似的,砸在裴靖逸脸颊,“本相拔了他的舌头喂狗。”

    顾怀玉最厌的,就是“美人”两个字。

    那些不长眼的人,一双浊眼只看见他的姿容,就忘记他是都堂之主,忘了他是一人之下,权掌中枢的宰执。

    忘了他一纸令下,可封侯拜将,血流千里。

    只记得什么玉面朱唇,哪是赞美?分明是挑衅,是用“美色”削弱他的“威”。

    “不过裴将军的舌头……”

    蜡油在裴靖逸脸上蜿蜒而下,他却纹丝不动,只直勾勾盯着顾怀玉,目光灼得惊人。

    顾怀玉将烛台搁在案几,轻轻笼上纱罩,也不看裴靖逸,“本相还舍不得割,留着有用。”

    说罢,他才瞥一眼裴靖逸,那张被蜡油烫得斑驳的俊脸,皮肉焦灼间透着一股惨烈的红,下颌线一串水泡正渗着血珠,偏生那双眼睛还盯着他。

    “本相宠你,还不谢恩?”

    裴靖逸仰着脸目不转睛,嗓音哑得不成样子,“谢相爷宠我。”

    “滚吧。”

    顾怀玉抬腿踹在他腹部,明显感觉到什么东西颤了一下,“本相用不着你守夜。”

    裴靖逸猛地起身,抬手压住袍摆,这个向来挺拔如松的男人第一次微微佝偻了背脊,转身时甚至踉跄了半步。

    他走得极快,顷刻间出门而去。

    顾怀玉还只当他是识趣,若再赖在相府,蜡油滴的可就不止是脸上了。

    细雪落了一整夜,天光微亮之际,云娘提着铜壶走进寝房,室内早已烧得暖意融融,软榻前围着两圈屏风,几名小丫鬟鱼贯而入,轻手轻脚为顾怀玉更衣。

    云娘将貂裘大氅披在他肩头,小声禀报:“谢状元还在门外跪着,一夜未起。”

    顾怀玉微微地点头,轻拍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心中有数。

    谢少陵的身影在雪地里凝成冰雕,听到开门声才迟缓地抬头,睫毛上的霜簌簌落下,露出底下通红的眼眶。

    雪光刺得他眼前发花,朦胧间只见一道素白身影立在阶前,他下意识想唤“梅公子”,却当即惊醒。

    哪有什么梅公子,只有当朝宰执。

    顾怀玉踏阶而下,向他伸出一只手,“起来。”

    谢少陵冻得全身发僵,脑子也没有平时灵活,还未反应过来,又听着他说:“本相只说一次,不想起来,那就——”

    谢少陵当即一把握住他的手,瞬间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得心口一跳。

    顾怀玉却被他冻得微蹙眉,但仍是五指一收,牵着他的手向屋里走。

    谢少陵踉跄着被他牵起时,身上雪粒子落了一地,昨夜设想过千百种情形——或许会被顾相冷言讥讽,或许会得一句客套的“谢状元请起”。

    却唯独没想过会被这样牵着手引进屋。

    那只手比他想象的更暖,更软,清瘦薄弱、指腹却带着长年执笔的薄茧,与他掌心相贴时,竟有种奇异的妥帖。

    屋子里地龙烧得极旺,四角各设炭盆,暖气扑面。

    谢少陵被热气一激,衣袍上的雪水淅淅沥沥滴在地毯,淌开深色痕迹。

    顾怀玉松开他的手,站在他对面,居高临下地打量一眼落水狗,“脱了。”

    谢少陵愣怔,发白的脸涌上点点红晕,低声问:“脱什么?”

    顾怀玉下巴一抬,不由好笑地道:“自然是脱衣裳,难不成本相会叫你脱裤子?”

    谢少陵耳根子瞬间烧得通红,看他一眼又挪开目光,手指僵硬地解着玉带,外袍滑落时露出单薄的白色中衣,少年身段削瘦清朗,肩背如削竹一般挺拔。

    他忽然顿住,似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脱。

    顾怀玉瞧见他那副窘样,眉微挑了挑,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脱干净,别脏了本相的毯子。”

    谢少陵呼吸一滞,乌黑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很听话地脱下中衣,身躯肌肉线条初显,尚带着少年未尽的稚气。

    顾怀玉解开貂裘,抬手将大氅披在他肩上,指尖几下系上绑带,“说说,为何跪在门口?”

    谢少陵赤条条的身躯貂裘包裹,那柔软的皮毛上还残留着顾怀玉的体温,暖意如潮水般漫过冰冷的肌肤。

    更致命的是那股幽冷的香气,熟沉香混着苦艾,丝丝缕缕往鼻间钻,熏得他浑身血液都发烫。

    “谢罪。”他刚一开口,就被自己暗哑的嗓音震到,当即压低声音掩饰,“为初次见面,口出狂言,向相爷谢罪。”

    顾怀玉坐到锦榻,侧身倚在软枕上,大致也猜到缘由,还算谢少陵识趣,知道在和月楼说的那些混账话若真论起来,是要掉脑袋的。

    他端起案几上的雕花瓷盘。盘中放着几块桂花糕,浅黄色软糯中点缀着金丝碎瓣,摆得整整齐齐。

    “甜得腻人,赏你了。”

    谢少陵此刻浑身热得出汗,一点都不觉得饿,正要摇头,目光却突然凝在碟中。

    一块被咬过一口的桂花糕边缘,留着个精巧的齿痕,他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怎么?”顾怀玉故意将瓷盘又往前递了半寸,“谢状元在犹豫什么?”

    谢少陵猛地回神,双手接过瓷盘时,指尖克制不住微微发抖,哪能舍得吃有齿痕的那一块,他拿起旁边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咬一口。

    顾怀玉见他懂了,解衣推食的典故,汉高祖待韩信也不过如此。

    他今日这般姿态,无论谢少陵是真心投诚还是另有所图,都该明白其中深意。

    这朝堂之上,能让他顾怀玉亲手披衣、分食相待的,可没几个。

    既然都解衣推食了,顾怀玉便也坦诚相待,瞧着细嚼慢咽的状元郎,“本相府中的点心比醉仙楼的茶点如何?”

    醉仙楼便是清流党的聚集地。

    谢少陵稍怔,取出帕子擦擦嘴角,郑重其事地说:“相爷,董太师在密谋……”

    他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将那夜在醉仙楼听到的消息,一字不差地告诉顾怀玉。

    顾怀玉面无异色,只是微微点头,“本相知晓了。”

    谢少陵见他无动于衷,蹙眉焦急道:“若是他们计划得逞——”

    “你以为本相是吃素的?”

    顾怀玉眼中含笑打量他,屈指轻轻地叩击案几,“本相料到他们会有异动,早已交给沈浚了。”

    “沈大人?”谢少陵年少气锐,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制止清流党的密谋。

    顾怀玉本不愿多说,见他这么有兴致,便慢条斯理道:“既然他们想借民怨做引,那本相便成全他们。”

    沈浚早已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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