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不落: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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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北的若水寺,开车过去差不多三个小时。

    若水寺坐落于“海天佛国”的群叶山,与山海相依,寺庙缘起,也充满了传奇色彩。

    相传大唐年间,有位日本高僧慕名来大唐学习佛法,请得一尊观音像东渡,行至附近海面时,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狂风大作、巨浪滔天,船只如沧海一粟摇摆,高僧被困在原地无法前行,认定这是观音菩萨不愿东渡日本,于是许下诺言,若风浪平息,便将菩萨像留在此处供奉,谁知话音刚落,海面竟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

    这就是若水寺的前身,此后,寺庙历经朝代更迭,多次扩建与修缮,虽饱经风雨,却始终香火鼎盛。

    路上,乔苏听靳越群讲这些听的津津有味:“真没想到啊,靳越群,你还知道这些故事呢!”

    他一边听一边在吃炒松子,糖山楂,他在车上嘴就停不住,是靳越群刚才吩咐黄阳买的。

    男人给他剥。

    前头开车的黄阳笑:“靳哥何止是知道,这些年靳哥年年往寺庙捐,捐了不少钱呢…”

    “嗯?你什么时候给寺庙捐款了?”

    靳越群抹掉他嘴边的碎渣:“做企业更要担社会责任,寺庙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先汉钢就设立了不少慈善基金,教育基金、医疗救助,妇女儿童,员工关爱……现在中海的就更多了,有专人在打理,我也记不太清了。”

    反正每年拨出去的款项他来批就是了,只不过寺庙捐赠走的是他和乔苏的私库。

    乔苏往嘴里抓了一把,随口问:“靳越群,你的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啊?”

    “我的小金库?”

    靳越群幽幽问:“你吃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乔苏一激灵,立即改口:“啊哈哈,我说错了说错了,是咱俩的小金库!咱家的!哈哈,一个九尺男儿干什么那么较真儿…!”

    “我真的较真的话你的工资卡就不会在你自己手里。”

    “……”乔苏无语,在车里伸手去掐靳越群:“你个上下五千年都少见的妒夫!悍夫!我那三瓜俩枣的你也惦记,给你拿去吧,拿去买你一件衬衫还不够!”

    炒货袋子都要洒,靳越群抓住他乱挥的手:“佛门清净,闹什么。”

    “你现在知道佛门清净了…!”

    山雾漫过若水寺的飞檐,雨后的山路青石阶湿滑,中午时他们到了。

    通往慧济大师禅房的路不能开车,乔苏趴在靳越群背上,男人背着他一步步往山上走,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早上真的被折腾狠了,刚才在车上还闹的乔苏自打进了山,就困得睁不开眼。

    “靳越群,我真的好困…”

    靳越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男人侧头用唇试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也不发烧。

    “乖,困就睡会儿。”

    乔苏眼皮打架:“那行,到了叫醒我啊。”

    “嗯。”

    顶上的寺庙有小和尚接引,引着他们到了一处隐秘的禅房。

    慧济大师本来已经云游在外,靳越群提前半年托人牵线,才总算求得一面之缘,禅院不大,慧济大师抬起眼,目光落在靳越群和他背上的乔苏,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好似穿透了层层迷雾,他抬手示意二人在石凳就座。

    “二位施主坐。”

    靳越群抱着睡熟的乔苏坐下,他担心地问:“大师,他一来这寺庙就睡了,刚才叫了两声也没醒,无事吧?”

    茶盏中斟满茶水,大师捻动佛珠,缓缓道:“神鸟归巢,择良木而栖,遇圣地则安,此处禅院依山傍水,佛法护持,于这位施主而言是个有缘地,不必担扰。”

    靳越群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动,才真的看向这位大师。

    “施主寻我,是为‘过去’所困,还是怕‘将来’重蹈覆辙?”

    四下空寂,靳越群望着乔苏的睡颜,说:“大师明鉴,我二人曾历经生死,如今重逢,我心中总怕前世的劫难再临。”

    风欲静,大师指尖佛珠转得更缓:“佛门讲‘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涅槃寂静’,世间万物皆在流转,没有永恒不变的境遇。所谓路是人走的,雾是天布的,先前挡路的石头,原是嵌在命数之中,可若走的人换了脚步,石头的位置未必不能挪一挪,只是天雾没散尽时,谁也无法通晓天意。”

    靳越群思忖了时刻:“大师的意思是,因果已改,劫数也跟着变了?”

    慧济大师垂目道:“前尘旧因未消,今生新缘已结,施主,无人能将万事万物攥在手中,就像这树影,风动则影动,如若总把心神系在过去的阴影里,便是给心加了枷锁,反倒辜负了这份难得的机缘。”

    讲完这句,慧济大师不再多言,起身进了禅房。

    下午的时候山中飘落的细雨停了。

    乔苏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

    “啊?已经拜完了?”

    “拜完了,事也办完了。”

    乔苏惊醒,赶紧在车里坐起来:“靳越群!你咋不叫醒我啊,你不是说你特意请了有名的大师么,人家大师没怪罪吧?”

    靳越群抽空处理着公务,对他说:“你睡得沉,大师说看你心也不诚,索性别拜了,把咱赶出来了。”

    乔苏张着嘴:“不会吧?!真的?!”

    他咧嘴要哭,靳越群笑了,连忙合上手里的汇报,抱着他:“当然是逗你的,大师说你跟这寺庙有缘分,所以来了心神就安稳放松,才睡了,别的没什么事。”

    “你烦人…!你问了没有,那那个瞎子说的二十七的事咋说?”

    “大师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涅槃寂静。”

    “啥…?啥常?啥苦?这啥意思?”

    靳越群说:“谁叫你睡得香,不认真听。”

    “哎呀!那我就是睡过去了嘛!你告诉我,这句话啥意思,是不是啥天机?让咱提前规避的?”

    “真想听?”

    “真的想!你快讲嘛!”

    靳越群抱着他,给他盖了下膝盖上的毛毯:“大师说你选丈夫的眼光极好,这辈子让你务必要好好听从丈夫、依从丈夫,只要做到这两点,此生就会顺遂无虞了。”

    “……”

    乔苏气的头顶冒烟,伸手挠靳越群:“我真服了你了!都这时候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人家大师才不会这么说!”

    “真这么讲的。”

    “正经点!你快点告诉我…!”

    前头的黄阳看着乔苏又张牙舞爪地和靳哥闹,靳哥笑着抓他的手,又将他揽在怀里拍两下屁股:“大师可还说了,以后你不听话,让我放开手脚教训你。”

    “你g…”

    “佛门圣地,你怎么好讲难听话?”

    乔苏又硬生生把‘滚’字咽回去,就着这个姿势也没动,撇嘴道:“你知道我担心,就跟我说句实话嘛!咱的劫难人家大师说化解了没有?”

    靳越群拿过旁边古朴的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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