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民国33年: 7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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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毕业前主动放弃了留洋资格之后便再也没了音讯的——”

    “孟亭曈。”

    孟亭曈整个人剧烈发抖,他在这个时候唯一一次睁开双眼,在偌大的失神中只清明了那片刻,视线之内,只有陆承渊的脸。

    陆承渊唤他:“孟亭曈。”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他在剧烈的颤抖中停不下来,他哆嗦着指尖想要去触碰眼前的人,想要以此来分清此刻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妄,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孟亭曈泪水夺眶而出,他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然后他听到陆承渊平静的声线,带着些亲昵,又带着些庄重,用那副沉稳的嗓音、在这个荒诞的淫/靡之下,喊出了在过去时候只有在正式场合以示尊重时才会出现的那个小字:

    “知行。”

    孟亭曈乍泄。不知道这是第几次。

    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被捞上来似的,哪儿哪儿都是潮湿一片。

    “日生东方,冰满池塘,以涸沍之寒质,承亭曈之晓光。”*2

    “知中有行,行中有知,知行合一。”

    孟亭曈的意识都开始混乱,他看着陆承渊只沉默地注视着,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的思绪都结成一个团,打了个死结,他甚至不知道是该应着还是否认,或者他是不是应该开口说些什么,哪怕是问一句,你都知道了,也好。

    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泪水模糊一片,孟亭曈只剩流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难不成是水做的吗,怎么哪里都是正在止不住地流。

    他伸手,触摸到人有温度的脸庞,他张了张口,干涩的喉咙却连一个基础的单音节都发不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泪水实在是太多了,他怎么好像在陆承渊的眼底,也看到了一些潮湿呢。

    陆承渊眼眶有些发红,却还是不肯眨眼似的,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他哑然许久,可他想说的太多了,他终于是放弃般的叹气,想要责怪人下次不可以这么激烈。

    却在眼眶中的泪水掉落之后,彻底看清了陆承渊那双湿润的眼。

    孟亭曈:“……”

    “你、你是不是哭了?”

    陆承渊没哭,他睁着眼吻他,吻他的眼角、吻他的鼻尖,吻那双湿润的唇,一直到最后,将人的脸埋进自己的脖颈中,轻轻亲吻着他额前的碎发。

    然后孟亭曈听到了一声极度嘶哑的、像是心痛到了极致,又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才更好一些的嗓音,从颤动的胸腔中沉闷地传来——

    “你受苦了。”

    孟亭曈摇头,他想说没有。

    可当他再笑着捧起陆承渊的脸时,便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承渊圈着他、环着他,仿佛在捧起着什么稀世珍宝。

    他看到那人还在轻淡的笑,那整颗心脏便疼地无以复加。

    他问他:

    “这么多年……”

    “你一个人,是怎么走过来的。”

    孟亭曈轻笑着开口,说他过得一直挺好的。

    可他的轻描淡写,换回来的是他感知到陆承渊环在他身后的手在微微颤抖。

    “真的挺好的。”

    ……

    陆承渊又顶他了。

    【若我要风声一到,十号风波一扫。

    愿你不枯燥,和谁推测不到。

    台风狂吹,谁要登录。

    留在半路,我爱起伏。】*1

    十号风球,登录了。

    第73章 第 73 章 关起来、锁起来。

    屋外狂风暴雨, 门窗震响,山呼海啸树折腰。

    如猛兽肆虐,漫山遍野都是黑沉沉的, 骤雨席卷, 海风呼啸, 拉扯着整座城市敏感脆弱的神经。

    如此极端天气下,竟平白生出一股肆意且疯狂的氛围,在一种向死而生的浪漫中, 他们在世界末日的荒诞中自由且热烈的做/爱。

    情绪释放到了极致,浓烈醉意攀上最高的巅峰。

    突破一切禁止,忘掉一切过去,释放所有真空压抑。自然意象的强烈信号削弱了此刻所有对人类社会的感知。当日常生活的秩序裂开了缝隙,从裂缝中涌进来的这一瞬的喧哗与狂欢, 令人彻底溺毙其中, 像是在进行某种远古而新鲜的仪式。

    【想要高, 要飞到最高。要下跌, 便跌落最低。

    我愿意,你愿意, 在赤道诞生吧。

    天气差, 更需要爱吗。

    正下雨, 而谁人护花。】*1-

    孟亭曈这三天来,似乎只做了三件事。

    吃饭, 睡觉,和艾草。

    饭是没吃几口的,甚至坐在餐桌前,都还连接在人蹆上。

    唇边被投喂来温热的牛奶。投喂者怕人被呛咳到时还勉强留有片刻钟的良心。

    可牛奶还没咽下,只喝了半杯就再喝不下, 吃得有点太饱顶得他胃痛。

    孟亭曈终于是想明白陆承渊当时为什么没拦着他买零食了。

    没有肚子吃,也没有时间吃-

    最开始时。

    陆承渊问他,那些过去都忘了吗。

    孟亭曈说忘记了。可是陆承渊说他在说谎。

    陆承渊又问他,想起来时还会难过吗。

    孟亭曈说不难过了。可是这又被陆承渊审判为他的谎言。

    陆承渊问他还会做噩梦吗、还会睡不好吗、还会躲起来偷偷哭吗。

    孟亭曈说他没哭过的。

    虽然他现在是在哭着。

    陆承渊逼问他,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受委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说哭出来。

    哭出声来,将不美好宣泄,就可以彻底忘掉那些。

    “你明明难过。”

    孟亭曈阖着眉眼,睫毛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水珠。

    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哭出声过了。

    身边没有人,要哭给谁听?

    “我在听。”陆承渊说。

    把你想忘记的,不想再回忆起的,全部哭出来。

    用此刻的记忆,去覆盖掉一切不堪。

    全部替换成现在的、美好的、关于我的一切。

    孟亭曈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他在恍惚中怔愣地看着那双、一直只有他一个人的眼。

    那个人眸色暗沉,像一潭极深的水、是可以吸纳进所有污浊的渊——

    而正于此刻,在承接着他的一切。

    “我、我也是恨过的……”

    “我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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