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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170-180(第7/14页)
呲啦的油锅声中,听不见霍眉的取笑。
七天一下子就要过完了,到了除夕,两人的心情都很低落。霍眉提出早上逛公园,席玉麟道:“下午吧!我要去给一个人拜年。”
在霍眉看来,他唯一需要登门拜年的对象就是席香阁,然而席香阁明早就能见到了,他还要去拜谁?顺嘴问道:“谁啊?”
“一个心肠很好的医生。”他指了指耳朵,“就是他缝的。”
相见的第一眼霍眉就看到这只耳朵了上的缝合线了,然而席玉麟不说,她也不问,当下只是“噢”了一声。
席玉麟提起自己从上海带回来的一个礼盒,又顺走她做的一挂香肠。裹了好几天大棉袄,今天
倒是打扮了才出门,里面是黑色绒线衣,套一层马甲,外面再披粗毛呢翻领大衣——在霍眉看来,这是秋天的穿法。然而正装很贵,席玉麟只有这么几件,没有足够厚的。他宁愿冷一点,也不愿随意地去见瞿医生。
抱着这些礼品转了一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他来到了那间私人诊所门口,按了门铃。
一位助手开了门,得知来意后,进去通报了一声,便放他上楼。
此时瞿医生正在桌前披着毯子看报,脚边烧着一只炉子,上面咕嘟咕嘟地煮着药。抬起头,他实实在在愣住了,好像头一次认识到席玉麟有多漂亮似的。过去这小伙子总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看着心里就不舒服;今天却带了笑,脸上明媚,五官也清晰了不少,让人注意到他的眉型锋利浓黑,鼻骨高而薄,很有精神气的模样。
“新年好。”席玉麟把礼物放在炉子边,“这个是我在上海买到的埃塞俄比亚咖啡豆,这个是我太太亲手做的香肠。”
他已然深谙送礼之道,这两件也送得好。瞿医生不差钱,赶贵的买没必要。但他不方便离开重庆,这时候,常常四处出差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他可以买一些瞿医生买不到的东西。至于说霍眉亲手做的东西呢,是一份亲热、一份心意。
“新年好。你娶太太了?恭喜!”瞿医生颇为惊讶,他以为以席玉麟满身可疑的伤疤不容易找太太呢。“是哪家的姑娘?什么时候的事?”
“川西人,原来与我在巴青城是旧识。我们没办酒,不然,我肯定会请你。”
“不办酒好,小年轻多省点钱自己花,没啥人值得请的。我看你状态都和过去不一样了,”瞿医生笑眯眯地又多打量他几番,“啊,告诉我,情绪问题是不是好很多了?”
他点了点头,又开口道:“有个小问题想请教你。如果你私下不接诊的话,付诊金也可以。”
“跟我客气什么?怎么了,你腰上的毛病吗?”
“那是老毛病了。我是问,呃,脱发……”
一小时后,他急匆匆地赶回家,换上丑陋的大棉袄,陪霍眉去逛鹅岭公园。霍眉也不打扮,她最近是越来越懒得化妆、搭衣服了,什么暖和穿什么。反正是和席玉麟一起出门,没什么打扮的必要。
今天出了一点太阳,公园里就布满了重庆人,晴日里的空气清冽干爽,让人身心舒畅。霍眉挎着他的手臂,挂在他身上走,挤着他走,把手伸进他的袖口一边冰他一边走。
走累了,她站定摸出一支烟,还没来得及点上,席玉麟就伸手拿走了,揣进兜里。
她大为惊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第176章 一步之遥到了饭点,都不想回家,……
到了饭点,都不想回家,就在路边摊买了两碗馄饨站着吃。因为是在冷风中吃的,吃完后就开始打嗝,两人推来推去地嘎嘎笑。霍眉一摸兜,发现卫生纸用完了,找他要纸。
他掏完上衣口袋摸裤子口袋,最后掏出皱巴巴的一团纸。其实是干净的,他在市院时去一趟席香阁的办公室就要薅一把卫生纸,往贵宾包间溜一圈又薅一把卫生纸,所以即使从不主动买,兜里永远有纸。
“算了,”霍眉打了个嗝,明显是很嫌弃,“我用帕子。”
“我没用过!只是没叠而已。”
“哎呀,算了算了”
他展开那坨纸,一把捞过霍眉,强硬地给她擦了嘴。霍眉反手夺过纸,翻了个面,给他擦。
席玉麟一把推开她,“恶不恶心,你刚擦过!”
“我翻了个面好不好?你才恶心,这纸根本就是来历不明。”
两人像小学生似的喋喋吵了一路,后来意识到不能在冷风中说话,这嗝打得没完没了了,就挽着手慢慢走。一会儿,出了汗,便找了张长椅坐着。他问脚疼吗?她说还好,然后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难得出太阳,暖融融地晒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席玉麟仍一动不动,正看着空地上的两只鸽子。见她把脑袋挪开了,他问:“回去吗?不早了。”
“出去吃饭吧!”霍眉拍了怕手提包,“带了钱。想吃什么?哪里的菜系?还是西餐?”
席玉麟还是最经典的回答:“随便。”
就又坐公交车悠来转去,到了一家西餐厅里,她熟练地点餐,席玉麟就撑着脑袋在一边听着,听霍眉拒绝了服务员推荐的酒,点了两杯橘子汽水。把菜单合上,她对他笑道:“打麻将的马太太推荐给我的,说渝中最有名的就是这家。你来过很多次吧?”
“一次都没来过。”
“不喜欢西餐?狗日的刚才怎么不说?你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问就是随便,我是不是跟你说过——”
“没有不喜欢。”
这是实话,菜上来了,他果真吃得很开心。霍眉小口啜着橘子汽水,看见玻璃外的天幕渐渐变黑,嘉陵江的水滔滔地流。
酒饱饭足后,他们决定散步回去,反正离公寓也不远了。天黑后又降了温,走得抖抖瑟瑟的,连五感都迟钝了,走到一家舞厅的后门口才听到音乐声。霍眉仰头望去:嘉陵舞厅。
她只能看到标志性的黛绿色尖顶,至于说其中的热闹场景就看不见了,一堵高墙隔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现在演奏的正是她最喜欢的《PorUnaCabeza》,若是往日听到了,她会跳舞的。
不料,席玉麟主动问:“跳舞吗?”
“去鲶鱼精的产业下消费?”
“就在这里。”
她笑道:“你会跳?”
“不会,但你肯定会跳。”
“那跟着我吧,告诉你,这首曲子最适合跳探戈。”她说着,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边喊口号,“左,右,左,右——侧!”
席玉麟就脚上走得明白,肩膀那一下侧拉拉不明白,几小节之后霍眉就不耐烦了,很想拿何炳翀跳舞就很娴熟这个话题气气他——还能揽着我仰头踢裙子呢!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干嘛总拿温柔解意的一面对外人呢?干嘛总跟席玉麟窝里横?你就仗着他喜欢你。
她忍不住笑了,静静注视着眼前人。席玉麟表情很认真,琢磨来琢磨去,忽然抬头说:“再来一遍吧!”
这一遍他表现得很好,一共就四个动作,他们在舞曲中循环往复地跳,从巷头转到巷尾。没有实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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