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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160-170(第3/14页)
,安安静静的,显得很乖。
程蕙琴不去打扰她,到院子里、坐在秋千上,悠悠晃着发呆。太平山是个好地方,何公馆更是好地方,而其中最好的两处地方都是霍眉送给她的——一架秋千,一个游泳池。时至今日,程蕙琴仍没有弄懂霍眉为什么一会儿喜欢她、一会儿讨厌她,一会儿懂礼貌、一会儿乱骂人。
她只知道霍眉是很个孤独的孩子,所以她决定宽容一点,不跟霍眉计较。
程蕙琴就这样一路从摩根想到何炳翀、再想到霍眉,想到何家的每一个人,甚至想到
了佣人,觉得自己都十分地爱她们。从前她一直是个闲散太太,只顾着带孩子、花钱、享清福,未曾参与过家中的任何大事,现在再看不下去日本人的所作所为了。她想为家里做点贡献。
不是一直打着共荣的旗号,说好了和平相处吗?我要给你们制造一起流血事件。
第二日,三个顾问又结伴敲响了何公馆的门,她亲自应了,打量他们一番,“老爷病着,在楼上睡觉呢。”
“那么,请让我们进去探探病吧?”
“我跟你们走吧。”
几人面面相觑,“你一位太太,跟着我们走有什么用?”
程蕙琴于是拿出复印的各种材料递给他们看,“现在我才是嘉陵、时风两家公司的拥有者,你们不找我,找他干嘛?他装模作样上了几天班,就是能在股东大会上说话的人了?”
离婚是悄悄离的,没有声张,这些材料何炳翀也打算能瞒多久瞒多久,免得鬼子生事。猝不及防得知了这个消息,几人心里都是一惊,感觉此事非同小可,协商几句后请走了她。
“我们的长官有兴趣了解一下情况,”他们向女佣反复解释说,“很快就会回来。”
程蕙琴面无表情地被他们夹着,乘坐缆车下山,一路听日本人夸赞从山顶俯瞰香港岛的风光,然后坐上他们的小汽车。景物飞速向后退去,是她的旧时光,她嫁过来的时间已经比她在四川的时间长得多了。
简直像在自家后院开车似的,他们开得很快,把她送到一栋漆成纯白的建筑物中;又像自己家一样泡了杯茶给她,叫她别客气。程蕙琴接过茶杯,出奇地平静,她知道自己是没什么用处,而霍眉神通广大,会把何炳翀、摩根照顾好的。让出正妻之位给霍眉,她心服口服。
她把内衬里藏着的药片丢进茶杯。
程蕙琴是袍哥的女儿,忠厚、本分、刚烈,精巧的心思一样不通,只会视死忽如归。
何公馆一晚上没等到程蕙琴回来,何炳翀病得昏昏沉沉,毫不知情;霍眉感觉不妙,又不敢上门去问,只能找费雷拉。费雷拉也不清楚,他没有冲到人家办公场所里去问话的权利。
“兴许能打探到一点消息。”他道,“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第二天程蕙琴依然没回,费雷拉来太平山找她,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恐怕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日方为了避免负面新闻,不给我任何答复,倘若何太太没有怎么样,倒还不至于如此。我怀疑……”
“喂!”
两人均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去,何炳翀正在窗边目呲欲裂地瞪着费雷拉,喊道:“你居然还敢找上门?”言罢,拔枪便朝他射击。
他的枪法太差劲,子弹擦着霍眉的头发过去,霍眉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费雷拉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仍昂首挺胸站在那里,“你可真有男子气概,娶了好几位太太,一位都保护不住。告诉你吧,你的大太太似乎遭遇不测了。”
第163章 搬家霍眉简直不敢相信费雷拉这样……
霍眉简直不敢相信费雷拉这样对何炳翀说话,腿更软了,干脆不站。何炳翀更是怒火中烧,还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就从二楼冲到大门口,砰砰又是几枪。
费雷拉岿然不动,知道上帝的意旨在自己身上,如果霍眉爱着自己,自己将毫发无损。
果然,一枪都没打中他。
“再开枪,你仅剩的妻子也要被你打死了。”他淡定地开口。
“你满口说什么胡话?”
霍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阻止费雷拉把情况说出来。迟早要知道的。
何炳翀不知道在听还是在发呆,对方都说完了,他也没反应。几秒钟后才微微皱起眉,火气也消了,只是很无力地说:“消失在我面前吧,行不行?”他转身回了屋。
费雷拉又冷笑一声,朝霍眉一点头,上山找缆车去了。
霍眉心里发慌,进屋去找何炳翀,他正在换衣服——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他没有发疯,没有崩溃,好像还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对着镜子把领带打好,何炳翀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珠子灰灰的,看不出情绪,也没和她说话,从她和门框之间的缝隙中钻走。
她最终没跟上去。
何公馆空空荡荡,只有婴儿在哭泣。
何炳翀是晚上回来的,蹬掉皮鞋就往床上扑,随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发起了高烧。本来疹子就没退,现在愈发红肿,在背上虫卵似的一大片。
她喊了两个警卫把何炳翀送医院,自己也收拾了几件衣服去陪护。出于逃避心理,连买饭也让佣人去,自己不离开医院一步,就不用知道外面在传什么消息。她还不知道程蕙琴具体出了什么事。
霍眉觉得自己是个被冻僵的人,可以直挺挺地把腿伸出去,不停歇地走;一旦被什么东西绊倒,腿立刻会折断,再就爬不起来了。
过去在太平山上,到处都是他们的警卫,半山腰的地势也易守难攻,就这样,日本人都敢接二连三地上门。然而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天,却始终没人找借口来探病。
何炳翀醒了,就发呆,丝毫不搭理她。
他不主动说,另有人主动说。乔氏夫妇带着康乃馨和一只盐水鸭来了趟医院,乔裕民和何炳翀关系只能说是普通,打了个招呼,乔裕民就到走廊上抽烟去了。
乔太太倒把霍眉拉到茶水室里去谈话,话未出口,先绽开一个笑,“倒要谢谢你们家!我家里被扣押的两艘船还回来了。”
“你贱不贱?”霍眉厌烦道,“程蕙琴出了事,你在这里笑个锤子?”
“程蕙琴出了事,也没见你怎么伤心啊?”乔太太悠悠叹了一口气,“霍眉,当缩头乌龟没有用,让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吧!程蕙琴没回家,你先生呢,就跑到占领地政府门口撒泼打滚讨说法,弄得一圈人在那儿围观,还被记者拍了照。鬼子迫于形势,想把他请进去;他偏不,让鬼子立刻把程蕙琴交出来,不然程蕙琴就肯定是被他们这群丧心病狂地害了,连一个妇人都不放过……”
“别说了。”
“最后他们给的说法是,程蕙琴忽然就发病去世了。谁信呢?想也知道是被他们给逼死的。闹出了人命,人人自危,连何家的太太他们都敢残害,他们到底还忌惮什么人?逼得商会不得不站起来反抗了,这几天曹主席和几个商人联名抗议,说占领地政府已经不给他们生存空间了。为了压制舆论,他们把扣押的物资都返还了一批呢,最近都管得不大严了。”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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