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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160-170(第10/14页)
玉麟不是很在乎生活质量,方便就行。
屋内有种强烈的单身汉感——强烈的,因为简直和毛坯房没多大差别。客厅里没有沙发、没有书柜、没有茶几、没有无线电,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壁光秃秃的,白到发灰,也没有挂毯、挂画、照片、书法之类的装饰。
墙角堆了一摞被翻得毛毛躁躁的文件,都是剧本、报纸、书信,也不分门别类,就堆在一起。他甚至懒得买个柜子。桌上堆不下,就放地上。
霍眉走到厨房里,巡视一番。没有柜子就罢了,为什么连碗都没有?
所有的厨具就是一个大锅,还没洗,底下的残汤凝固了。一双筷子、一把锅铲,静静地躺在水池里。
她产生了一个很荒谬的猜测:他就着锅吃?
莫名其妙地,她就笑了一声,摇头晃脑地又去看了浴室——有淋浴,不错。
最后是卧房,也是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床头柜也没有,衣柜也没有。地上有几个敞开的行李箱,衣物就乱七八糟地塞在里面,大概是经常要出差,所以有很多箱子。就当衣柜用了。
霍眉踱回客厅,屋子里已经完全暗下来,温度也更低了。她在黑暗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秋天这样舒适凉爽,她又这样高兴。一高兴,就有电在皮肤下飞快地窜流,就要起鸡皮疙瘩。
她觉得自己确实有毛病。明明席玉麟都这么有钱了,却还是满怀怜爱地、觉得他可怜。有钱也不会用,过得这样糟糕!
借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还晾着头发,席玉麟就回来了。他抱了一个木餐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三碟小菜、两碗饭端出来,“隔壁馆子里买的。”
霍眉于是穿着干干净净的衣物,盘腿坐在椅子上,把碗扒到自己面前。初秋的晚风吹进来,清新凉爽,带着雨水的气息。
她感到心旷神怡,笑道:“你没陪许先生吃?”
“就去坐了坐,喝了杯酒。”他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
“你那个锅里,又是白菜、又是土豆、又是菌子、又是饭。”
“我一般吃食堂,很少在家里做,就偷懒了。把食材一锅煮倒是很方便,我对味道也没要求。”
“你知道农村怎么做猪食的吗?——就是这么做的。”
他似乎有所感悟,笑了起来。或许是刚喝过酒,不是很想吃饭,就坐那儿打量她,“你瘦了。”
霍眉心不在焉地扒饭,不是很好意思直视他——算来,他都快三十岁了。是许久未见,生疏了,端着架子;还是真就性情变化如此之大?她还是觉得那个一逗就急眼的小席玉麟蛮好玩。他也好玩,她也正值好年华。
现在这个嘛……帅,真的很帅,可是她容颜不再了。
席玉麟确实在端架子。他不是故意要端架子,只是不知所措。
怎么弄成这样?上次见她,还珠光宝气、风情万种的,几年不见,却跑到船上当茶房了,穿着旧衣袴,骨瘦伶仃的一片,跟两个胖男人吵架。嗓门很大,内容很可笑,就为了让自己不落下风。
他觉得她真是好可怜,住过大别墅的人,现在却愿意窝在他的小屋子里乖乖吃饭。唉,这屋子真是拿不出手。买的时候也没多想,就是不喜欢集体住宿,随便买的。
等吃完饭,他先冒着小雨把餐盒还回去,上来就直接洗澡。洗完澡进卧室一看——霍眉坐到他床上去了。
哎呀,他心里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她就直接坐我床上去了。
霍眉正举着从床底掏出来的一个小药瓶研究,见他来了,问道:“你吃安眠药?”
“有时候身上疼,睡不着,但是第二天有好几场演出,就吃这个强行睡着……你认字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认字的。”他一下兴奋起来,挤到她身边,“那么,你也会写?你写一个。”
他说着,伸出一个只手。霍眉抓过来,就在他掌心里写:想你。
窗外酝酿了许久的一场大雨,滂沱落下来。
第168章 鹤洲席玉麟静了静,写道:我也是……
席玉麟静了静,写道:我也是。
霍眉抽回手,往他那边缩了缩,“现在要吃药吗?”
“不用,才出差回来,明早不用上班,下午两点前到就好了。再说,这个药效很快的,十分钟内就能睡着……”他顿了顿,“摸摸你,要不要?”
霍眉同意也没反对,闭上眼,把半张脸埋在唯一的枕头上,又拉上被子盖好。他就用一条胳膊支着脑袋,另一只手绕过去,顺着脊骨抚摸她,越抚摸,越觉得她好瘦。
席玉麟又漫无边际地想,我还是太容易冲动……离别八年了,一见面就问结不结婚,搞得我好像一直惦记她一样。其实我也没有一直惦记她,她肯定是没有一直惦记我的,该死的霍眉。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要把手缩回来又不敢,先观察了一下,确认她睡着了,才缩回来。
结了婚,可是要负责的呀。
他一想起“负责”就难受,各种坏情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她值不值得我负责呢?她不会对我很坏吧?不能再出现一个有钱的男人,她就跟人家跑了吧?一负责可是一辈子的事。交朋友也就罢了,这可是娶妻,对方的品行很重要。
理性权衡之下,霍眉怎么看都不是个好
选择;理性权衡之外,他就是想跟她待一块儿。
席玉麟心气郁结地躺下了,浑身难受,想翻身,又怕吵醒她。看这个架势,天明之前都睡不着了。
然而兴许因为秋夜凉爽,兴许因为雨声潇潇,他不知不觉地也进入了梦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迷迷糊糊地一转头,看到了枕边叠好的衣服。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睡前把第二天的衣服在床头摆好的习惯,一直都是从被窝里光溜溜地钻出来、蹲在箱子前,扒出哪件是哪件。冬天也如此,就冻那一会儿。这习惯其实不好,受伤后,他刚醒来那会儿根本弯不了腰,捡不起东西、系不了鞋带,干脆就趴在地上找衣服。
因为改变意识的生活很弱,他的脑子又终日混混沌沌的。
然而现在他的枕边就是出现了衣服,最下面是一条棉绸长裤,中间是一条深棕色的马褂,全都叠得方方正正;最上面是袜子,卷成了一个小包。
霍眉决定好了今天他要穿什么。
他愣了几秒,双臂从下往上把这摞衣服铲起来,像个叉车似的,往厨房那边走,因为听到那边有响声。霍眉正倚在灶台边,以一种娴熟到漫不经心的姿势翻了几下锅铲。
席玉麟就问了句很傻的话:“你在干嘛?”
她道:“不是要我当你婆娘吗?”
他彻底呆在那里了。霍眉又道:“衣服穿好,把桌子收了。现在十二点半,你小心迟到了。”
她尽最大所能,仅用一个锅和一个锅铲做出了正常的食物:炒花饭。米饭炒得焦焦的,拌了豆米、蛋花和卤干子,味道很香。
毕竟是席玉麟急着上班,她把锅端来,推到他那边。狗日的,一个碗都不买!倘若两个人要一起吃,全把头埋在这个小锅边,简直就和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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