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与杀猪刀: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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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惺惺作态,拿他人为说辞?你既不愿交人,我收回话便是,又怎会强你所难。”

    话到此处,张秉仁声音一沉,语气越发森冷,“只是这许文壶,我当真是恨毒了他,他敢偷看我祭祀佛母便罢了,竟还敢伙同江湖人偷走神药,简直胆大包天。”

    孔嗣昌惊诧:“还有这回事?”

    他的语气顿了一下,果断道:“罢了,我与张兄多年交情,一个小小罪犯而已,谁处置不是处置。”接着便吩咐下去,“来人,开门。”

    场面凝滞,片刻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李桃花。

    李桃花直到此刻才想起来,好像自己就是那个“人”。

    她连忙便往腰间摸,还真摸到挂革带上的一串钥匙,内心不禁长舒口气,庆幸被自己劈晕的倒霉虫是个谨慎人。

    取下钥匙,她低着头大步上前,也不管是哪一个,把钥匙轮着往锁眼里捅。

    不知捅到哪一把,“咔嚓”一声,锁开了。

    看到满身是血的许文壶,她愣住了神,此刻才反应过来,她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要被带走了。

    孔嗣昌道:“门已开,张兄随意便是。”

    张秉仁抬了下手,左右随从会意,进牢房架起许文壶,动作粗暴地将他往外拖行。

    许文壶的脑袋垂着,像是已经死透了。

    即将擦肩而过时,李桃花嗅到许文壶身上的扑鼻血气,一时着急,手摸到腰后,欲图抽出藏在衣中的杀猪刀。

    无人察觉处,许文壶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死到临头,眼中却只有对她的不忍。

    他的眼睛说:别动。

    李桃花咬紧牙关,把手牢牢摁住,逼着自己不动。

    她不敢回头去看,只能由声音判断,许文壶被带到了多远。

    直到拖行的摩擦声彻底消失,她猛然回神,不顾刚走不久的孔嗣昌和张秉仁,转身狂追出去。

    *

    马车疾速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夜色如墨,唯有月色惨白。

    李桃花在月下狂奔,一直追着车跑,跑到脚疼得麻木,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愿停下。可即便如此,她的步伐也是越来越慢。

    眼见即将看不到马车的踪影,李桃花心头急得犹如火煎,牙一咬,正想要将步子迈大,她脚底便踩上一颗石子,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脚上的伤疼到钻心,心里也万念俱灰,李桃花抬头,看着眼见便要隐在夜幕中的马车,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再顾不得危险不危险,朝着马车便大喊:“许文壶!许文壶!”

    车轱声密集急促,动静从大到小。李桃花尝试几次都爬不起来,绝望到埋脸大哭,嘴里不停叫许文壶的名字。

    就在这时,车轱声停下了。

    只听一声闷响坠地,有个人被推出了车,发出一声短促的吃痛。

    正是许文壶的声音。

    第108章 归位

    意识到前面的人是许文壶, 李桃花再顾不得哭,疼更是顾不上,爬起来便赶紧奔跑上前, 把许文壶扶了起来。

    许文壶本就遍体鳞伤,又经那一摔,几乎就剩一口气吊着。被扶起后, 连最起码的吃痛声都发不出了, 只有攥在李桃花腕上的手格外紧,仿佛在竭力保持清醒。

    “这是怎么回事?”李桃花看着重新疾驰在夜色下的马车, 感觉就像做梦。

    许文壶张口,声音未发, 喘声先至,气息微弱艰难,“我也不知, 自上车我便在装昏, 方才只觉得天旋地转,睁眼便已到车下。”

    李桃花倍感狐疑,“怪了, 这个张秉仁好不容易把你从那个死胖子手里要走, 难道就是为了放了你?”

    许文壶摇头不解, 咳嗽一声,呕出一口鲜红的血。

    李桃花的脸倏然变得煞白, 再不愿多说半句, 扶结实许文壶, 找到许忠留下的与她接应的小厮,二人上了早已提前备好的车马,先回了许家村。

    到了宅邸外, 往后门绕时,恰好能听到前门的声音。

    有骂声有哭声,尤其甄氏和许武的声音,李桃花这辈子都不会忘。

    “大哥大嫂凭什么将我们一家三口赶出去!这个家也有我们的一半!除了死去的老太爷发话,谁也没那个本事让我们走!”

    “我们夫妻俩做错什么了!亲兄弟都赶出家门,你许忠还算是个人吗!”

    “天麟别哭,反正你那个杀人犯三叔注定是要死牢里面的,到那时候,这一整个家业还是咱们一家三口的!咱们就跟他俩走着瞧!”

    李桃花听得全身发寒,恨不得跳下车给那两口子一人一刀。

    如果说李贵是赌博赌疯了脑子,所以能干得出把亲女儿卖到青楼,李桃花虽恨,但多少能明白缘由。那么许武,就是让李桃花彻底无法理解的存在。他没有信乱七八糟的东西,并未被鬼神迷惑心窍,吃饱穿暖,更不缺钱花,甚至只要他和甄氏有耐心,以后有的是他们的好处。

    即便这样,他还是选择对亲人下手,甚至是如此龌龊的手段。

    李桃花觉得自己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一遍人性。

    这世间,到底有什么是可以全然信任的。

    “桃花……”

    漆黑的车厢内,许文壶的声音被血气浸透,嘶哑而虚弱,每咬一个字宛若都在忍受疼痛煎熬。

    李桃花思绪抽回,忙道:“怎么了?可是哪里疼?再坚持坚持,马上就要到家了。”

    “桃花……”许文壶吞咽着嘴里不断涌上的血水,声音变得温柔而心疼,“你的脚,疼不疼?”

    李桃花的心跳凝滞了一下。

    巨大的酸涩感冲击在心头,连她的眼眶都跟着发酸。

    “管好你自己吧,”李桃花凶巴巴道,说话的语气微微哽咽,全被刻意扬高的声音盖了过去,“我这脚就算废了也没你伤得重,你还是在心里求你许家列祖列宗在底下给阎王多磕几个头,晚点再收你这条小命。”

    许文壶笑了,笑声也带了血气,轻轻安慰:“桃花,我没事的。”

    李桃花语气强硬依旧,“你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是郎中说了算。”

    她说完话,忽然很庆幸此刻马车里的黑暗,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能看清许文壶身上的伤,那她话说到一半就一定会哭出来。

    漫长的安静里,除却逐渐缓停下的车轱声,便是两颗心跳动的声音。

    有一个瞬间,不知是否为错觉,李桃花竟听到许文壶的心跳空了一瞬,她连忙去拉许文壶的手,直到感受到上面微弱的温热,才渐渐松开,长松一口气。

    “桃花,你怎么了?”许文壶隐约能明白她的行为,但还是忍不住问。他喜欢听她说话。

    李桃花喘匀了气,说:“许文壶,你会没事的。”

    语气比起安慰他,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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