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科举):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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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儿女喊一声‘娘’;下官怕死,因为不敢想象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伤;下官怕死,因为好不容易才和心爱的男人相依相伴。”

    安庆王思忖再三,然后转过头来:“本王记住你了,所以你最好别再路过安庆。滚吧!”

    当南陵郡主红着眼推开门时,院子里一片寂静,那个人已经走了。

    安庆王扭头:“长宁你都听到了?”

    展开臂膀,“过来。”

    “傻小子,天下那么多英雄女子,你都看不见吗?”她摸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少年的头,温声道,“为什么偏要看上有主的?”

    少年摇头,他也不知道,他原本只是想把杨思焕弄到这里来,叫他长姐教训她一顿,好在她跪地求饶的时候跳出来拍手叫好:“活该!谁叫你把我扔到水里的!”

    可是她真的来了,又走了,她的心就好像被捅了一刀。

    “姐姐,不提她了,好吗?”少年把玩着长姐腰间的玉穗,轻轻的说,“陛下不让我离开封地,我好想你。”

    安庆王顺着他的话说:“那你也不该私自逃出来,昨天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少年心里还难受着,但面上还是笑着的,他吐吐舌头:“我知道的。三皇姨想挟我为质,逼姐姐你和母王就范,把你们的兵符给她用。但她又不会真的杀了我。”

    “你呀!”安庆王轻拍少年的头,“那还不快早点回去,仔细我向母王告状,叫她罚你俸禄。”

    新帝登基之后,行推恩令,即允许诸藩王自行分配封地与俸禄,给自己的子弟。

    “你不会的。”少年笑了。

    安庆王目光飘到远处,长叹一声:“回去吧,天下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姐姐是想说三皇姨吗?”少年抬头,“她是翻不了大浪的。”

    安庆王摇头:“还有齐王。三皇姨的生父,是昆君的庶兄,所以众藩王中,三皇姨和齐王,是最亲的。”

    少年似乎明白了:“有传闻说,齐王不是皇祖母的女儿,昆君二嫁皇祖母,也是为了替废太女报仇。”

    “快住口!”安庆王脸色一变,沉声打断他:“是我把你惯坏了,这种事岂能乱讲?况且皇祖母怎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是子虚乌有的!”

    她又叹道:“不过近日三皇姨的种种行径着实猖獗。只可惜”她捏了拳头,“没有证据,否则我和母王就可以参她一本。”

    再次坐上马车,杨思焕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地方。

    不知不觉,颠簸数日,已经到了她所辖的太康县。

    然而她刚进城,就被眼前的情景整傻了眼。

    ———

    明明是正午,路边却有许多商铺没有开门。

    街上随处可见挑着扁担的女人,她们的箩筐

    里装着孩子和锅碗瓢盆,男人们就背着包袱默默跟在后面。

    这样的人很多,陆陆续续朝城外去了。

    杨思焕下车,拉住其中一个女人来问,才知道她们都是要逃亡的。问其原因,对方支支吾吾开口,说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更有甚者,说这个县是会吃人的,再不走,就要被活吞了,然后匆匆离去。留杨思焕独自在风中凌乱。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玉石案(上)

    太康县内逃民遍地,街景萧条。

    土地是农民的命,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谁会愿意背井离乡,放弃安生立命的根本?

    杨思焕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准备上车时,听到呜呜的哭声,回头循声去看,声音又突然没有了。

    春春撩开车帘:“大人在看什么?”

    “方才,你们有没有听到哭声?”

    春春摇头,车妇则问她:“大人,先去城隍庙还是县衙?”

    杨思焕这才想起斋宿的事。

    和明清时期相似,大犁的地方官员到任前三日必须要去辖区的城隍庙里祭拜、斋宿。

    民间有传闻,说新任的官员身上有灵气,半夜会梦见藏在城隍庙里的冤魂,听她们诉说自己的冤屈,进而替她们平反。

    还有一说,新县官是阳间城隍,受天官之命,护一方太平。

    所以新官进城隍庙斋宿就成了惯例。

    杨思焕坐定,扶额闭目:“去城隍庙。”

    马车摇摇晃晃,穿过几重小巷,终才到了城隍庙的所在。

    杨思焕下了车,看到破败的围墙上随风摇曳的野草,心中有些失落。

    陛下降罪,革了她礼部侍郎一职,迁她到太康县。

    那时候,周世景看着她吃不下饭,一副抑郁不得志的样子,就握着她的手轻声说:“你看过《孽狐缘》,那你可还记得那本书里的何光远先生?”

    杨思焕当然记得。

    她才看那本书时,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也还不知道那书的作者就是周自横,就兴致勃勃的跟周世景讲书里的故事。

    她中举的那天夜里,和周世景并肩坐在院子里看聊天,说自己将来要成为“何青天”那样的人。周世景只是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然后笑了笑。

    但她后来入了仕途,看过太多尔虞我诈,才晓得,周世景那笑里的意味。

    她想,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的局中人,又如何空得出手去帮别人?所以,她后来就再也不提那个名号了。

    她恹恹地回:“是断案如神的何青天吗?”

    周世景点头。他突然提到那本书里的人物,杨思焕以为他要借此鼓励她—-安慰她做知县反而更贴近民生,实现年少时的抱负。

    然而周世景并没有,他只看着她道:“那位何青天的原型,是武德年间的刑部侍郎,讳奉天,是我祖母的至交。她曾在太康县做过十年知县。”

    杨思焕眸中一亮:“这么巧!也是太康县吗?”

    “是。”周世景看着她笑了,然后慢慢地说道:“足见你们冥冥之中,是很有缘份的。”

    那位曾是杨思焕年少时的偶像,听周世景这样说,她精神突然因此好了起来,一时忘了背上的伤痛,爬坐起来追问:“那她可有后代?可也是同她那般聪敏的清吏?”

    却听周世景淡淡地说:“何大人女息凋零,没有后嗣。她仙逝之后,太康县的百姓为了纪念她,便将城隍塑成她的模样,世代朝拜。”

    杨思焕沉默了一会儿,听周世景说:“所以你去了以后,记得替我奉柱香给何大人。”

    她愣了一下,那时候,她已经猜到周世景不会跟她赴任了,即便他身体康健,即便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但她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他:“我会的。”

    五月的午后,天气格外闷热,庙里没多少香客。

    腿了色的匾额上看不清字迹。杨思焕抬脚迈入大堂,扔一把铜钱到木匣里。想上香,却见旁边的香盒是空的。

    历多年所,城隍雕塑掉漆严重,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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