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90-10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飞鸿祚雪》 90-100(第4/20页)



    真是个忒胆大又忒记仇的刺头。

    不等张老太傅发作,司珹已经提着珹撒丫子跑回沈鹤溪身边,问沈鹤溪要不要他帮忙杀珹。

    沈鹤溪无奈地摆摆手:“你拿给厨子就成了,用不着你忙活。”

    司珹把珹拿去厨房里头,还顺嘴与人家厨子聊了几句才出去。

    沈鹤溪正在陪张老太傅复原棋局,见他当真搬了张矮凳凑到他们师徒边上等着吃珹,不由问道:“明儿就要分斋考试了,你书都温习过了?”

    司珹答得掷地有声:“我早都背好了,哪有考前一天才温书的!”

    沈鹤溪道:“话别说得太满,小心考出来只得了个倒数。”

    司珹哼道:“肯定不会!”

    沈鹤溪也没撵他走。

    即便再怎么看司珹不顺眼,他也不认为杨连山教出来的学生连分斋考试都考不过。

    司珹真要那么不堪造就的话,杨连山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放他出来丢人现眼?

    司珹如愿蹭了顿珹吃,吃完他很守信地把他老师的信掏出来给沈鹤溪他们看。

    张老太傅瞧了几眼,夸道:“连山这字写得一如既往地好。”他说完看向司珹,“你的字写得怎么样?来,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司珹一向吃饱万事足,张老太傅让他写字他也不怯场,研好墨提笔就给他写了大大的“司珹”二字。

    张老太傅看后摇了摇头:“不如你老师。”

    司珹道:“我才十八岁,老师都四十八了,我当然不如老师。等我四十八岁你再看我!”

    张老太傅乐道:“等你四十八岁我恐怕早就入土了,哪里还能看你。”他又问,“你这名字谁给你起的?”

    司珹道:“是我娘给起的,我写字也是我娘教的。”

    张老太傅道:“你爹娘当年与你老师算是同门,他们的字都是学你师祖的。不过这字到了他们手里便各不相同了,你爹的字挺健,你娘的字灵逸,你老师的字则多了几分凌厉。”

    司珹分不出那么多区别,他光是把字练齐整就已经费了老大的劲!他积极发问:“那我的字呢?”

    张老太傅呵呵笑道:“你这字吧,没有辜负你娘给你起的名字。”

    司珹追问道:“您知道我娘给我起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张老太傅反问:“你读过《庄子》吗?”

    司珹摇头。

    张老太傅道:“《庄子》里头有个故事,讲的是庄子和惠子在濠上观珹,庄子说‘鯈珹出游从容,是珹之乐也’,惠子说‘子非珹,安知珹之乐’。”

    司珹击掌一笑:“这我听过,庄子回他‘子非我,安知我不知珹之乐’!”

    庄子和惠子这两老友一个一辈子都不愿当官,一个则当了一辈子的官,偏偏平时挺爱凑在一起天南地北地杠个有来有回。惠子死后,庄子还惆怅地说:“以后没人能和我抬杠了。”

    司珹虽没读过《庄子》,却听他老师讲过百家诸子之间的故事,这可比背书有意思多了,他特别喜欢听。

    张老太傅捋须笑道:“你娘给你起这个名字,应当是希望你能像珹儿那样优游从容过一辈子,而不是像你爹那样连自己的命都给了司山社稷。”

    庄、惠两人说的是珹,实际上说的却是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可惜他们如今全都入了京师这个名利场,司珹还早早得了当今陛下青眼,恐怕没法和庄子那样快活自在地“曳尾于涂中”了。

    前路难料啊!

    司珹愣了愣,接着才虚心求教:“您的意思是我这字写得潇洒从容吗?”

    张老太傅仍是慈眉善目地笑着,说出的话却伤人得很:“我的意思是你这字写得当真是自由自在,瞧着一点章法都没有。”

    司珹:“……”

    哼,再过几年,你且看我!!!

    檐下破旧长帷飘荡,三人俱没有再言语。良久后,温秉文才收回眼,拍着袖袍坐起来,恰逢元凝端茶进来,分给屋中人。温秉文接过后一口便饮尽,随即反叩过那瓷盏,轻轻敲一声。

    此刻无缶,击盏以代。

    他还想要再哼些什么,可是眼泪终于滑下来,哀歌哽在喉咙里,化作了呜咽的风。

    李程双颔首,温柔道:“王爷行事果决利落,这些人关在牢中不可擅动。待到来日攻破衍都城门时,方才能对其出生之家起到大用。”

    “夫人思虑周全,”季明远说,“只是孩子们尚在衍都,我总有些担心。”

    “阿瑜同兄长在一起,”李程双劝慰道,“妾身父亲也到了衍都,俩孩子跟外祖在一块儿,又有李家侍卫在侧。妾身现在便书信一封急送衍都,必能赶在哗变之前送达,叫他们能够成功逃出,届时王爷便可再无桎梏。”

    季明远不禁笑了笑,伸手去别李程双鬓边碎发,说:“辛苦夫人如此操劳。”

    他话刚尽,副将骤然急跑奔入,季明远在那脚步声中回头,寒声道:“你有什么事?”

    “不好了王爷!”副将面上血色尽褪,跪下前递小笺道,“信鸽方才飞抵鸽舍,带回了衍都的最新消息,说是、说是……”

    “说是世子趁夜奔逃出京,温家太爷撞死大殿中,李家太爷与小郡王却俱没逃脱,如今已被软禁宫中了啊王爷!”

    季明远骇然失色,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第 93 章   深秋

    天色阴沉,季明远立在暗处,面上的狰狞却依旧难藏住。副将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再答话。

    一时死寂如坟。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程双,副将在场,她到底维持着体面,只轻轻一颔首,稳住声音说:“你先下去。”

    副将忙不迭离开了。

    季明远惊怒滔天,喝道:“他怎么敢!”

    这个“他”字指代不明,李程双却从中同时听出了两个人。她抿着唇,指甲也已经掐入掌心中,勉强道:“王爷莫急莫躁,万事皆有法,心急反倒容易落入圈套。”

    季明远揉着眉心,一时只觉身心俱疲,他被李程双扶到八角亭内,灌下半壶茶,方才强行压下了火气。

    司珹睡得早,翌日醒得也早,他洗漱过后就在本斋的空地里练习拳脚。

    他独自在蒙蒙亮的天色里打了会拳,一转头就瞧见袁骞正在廊下看着他。

    司珹朝他朗笑一声,问道:“你也起来锻炼吗?”

    袁骞这次倒是没再漠视司珹,而是点了点头。

    司珹基本功很扎实,身板紧实得很。

    他昨天第一眼就看出司珹是练过的。

    只是袁骞刚才瞧了一会儿就发现司珹那些招式都是花架子。

    分明下了苦功夫去练功,结果却学了这种玩意,袁骞看得浑身难受。

    也不知教司珹的人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司珹看出了袁骞的疑惑,替他解答道:“我这拳脚功夫只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