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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飞鸿祚雪》 90-100(第2/20页)
块破破烂烂的兔皮作斗争。不得不承认,这魔头不喊打喊杀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乖顺的。
“总看我做什么?!”“乖顺”的魔头面若冰霜,正目光森冷地盯着自己。
季邈收回目光,不慌不忙道:“只是想问问右使大人,今日这烤鱼要吃什么口味的?”
司珹冷笑道:“你说呢?”
季邈心领神会,往烤鱼上洒了一把司珹格外喜欢的辛草碎末。
司珹这才脸色稍霁,低头看到手里的兔皮,立马又皱起了眉头,捏着刺骨针狠狠扎了下去。
第二天下午,天下起了小雨,司珹提前回到了木屋,远远就看到季邈倚着“木墙”,手里拿着一柄熟悉的匕首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他一摸腰间,果然不见了。
“季邈,你又偷拿我的匕首!”
季邈见他回来,眉宇间舒展了些,面对质问神情坦然道:“昨夜见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早起后又一时没想起来。”说着,他正色道,“是我不对。”
这一声致歉堵住了司珹嘴边的质问,他不爽之余瞥了眼季邈另一只手里的东西,问:“你削木头干嘛?”
季邈手持匕首,正在木块上划刺,“闲来无事,做个木雕。”
司珹一愣,又觉得稀奇,季邈还有这手艺?
他走上前,坐在季邈身旁,好奇地凑过去,然后愣住:“你管这叫木雕?”
木块面目全非,凹凸不平,全然看不出是什么形状。
季邈:“只是初起个轮廓,让右使见笑了。”
司珹左看右看,仍看不出是怎样的“轮廓”,但季邈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也不好贸然评价,只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匕首,酸道:“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拿他的匕首就为了做个丑东西?
司珹倒也没有硬让他还回来。这几日季邈杀鱼杀兔用得都是他的刺鳞,简直比他这个主人还要顺手。反正夺回来不久又会落入季邈的手中。
于是司珹坐到他身边,看着季邈又“唰唰”削了几刀,手中的木块就从前一种“崎岖”变成了另一种“坑洼”。
他张了张嘴,一言难尽地看向季邈,用眼神询问: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季邈神情专注,手中动作不停,每一次下刀都干脆利落。这波澜不惊的稳重架势,仿佛在做一件最司易不过的事。
看着是个雕刻家……可是,司珹又看了看那块不成形状的木雕,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表情:难道木雕成型是在最后时刻?他还以为是精雕细琢慢慢成型的呢。
第一次看到这种手艺,司珹心中还是有几分新奇的,便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默不作声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司珹恍然大悟道:“这是山?”
季邈手中的匕首一顿:“不是。”
又过了一会儿,司珹再次大悟:“我看出来了!是老虎,对吗?”
季邈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司珹:“……”
他还想再猜,季邈却清了清嗓子,收起了木雕,平静道:“就先到这里吧。”
司珹面露狐疑。
季邈道:“右使今日猎得……是山鸡?运气不错。”
司珹被他一打岔,道:“是不错。那东西越来越难找了,应该本来数量就不多。”他没了新奇可看,便背靠木墙,无聊地四处张望了圈,最后落在季邈的腿上。
“喂,你的腿伤快好了没?”
季邈苦笑着道:“你我同进同出这么久,司右使竟连我的伤势都不曾留意。”
“少装模作样。”司珹眯起了眼睛,拆穿道:“本座起早贪黑,你却成天半死不活地坐着、躺着、靠着,谁知道你好没好。”
话音刚落,司珹膝上一重,一条腿就这么放了上来。
季邈:“那便劳烦司右使替季某诊治一番了。”
司珹:“……”每天总有那么一刻,想要搞死这么一个人。
他咬了咬牙,黑着脸,到底还是伸出手,替季邈拆下了腿上的布条——曾经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已经长好,只留下了三条狰狞的疤痕。
司珹盯着那三条疤痕出了会儿神,最后不客气道:“丑死了。”
季邈前倾身体,也认真看了几眼,叹了口气:“的确丑了些。”
司珹又伸出手掌,按压在疤痕处,摸了摸骨头,表情略有些失望。
“看来是瘸不了了。”
他改按为推,将那条已近痊愈的“伤腿”推到一旁,转过头对季邈说道:“既然都好了,就别总赖在这里。”
季邈便看着他,眼底若有所思。
司珹见不得他这副沉思的模样,直接道:“季邈,你不无聊吗?”
天天待在这破岛上,日复一日地做着差不多的事情。司珹早就受够了每天在岛上闲逛的日子。初时还觉得新鲜,久了只觉得无趣,他现下就等着这岛上唯二的活人能陪他寻些消遣,再不济打一架也。
第二日天蒙蒙亮便启程。后半夜下了点小雨,草叶枝稍尽是灰白的秋霜。
队伍一分为二,大部队护送温时云一家三口,走野路先赴瀚宁。余下小百人跟着季邈司珹,乔装之后往陵乐。起初季邈想让司珹跟着表兄一起走,可后者不过与他对视一眼,季邈就将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司珹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司珹迫切地需要确保自己不会再失去,他得亲眼见到、亲自接应。
“陵乐城在雾隐山庄东北面。”季邈说,“我们得避开沿途关隘、村庄与城镇,取山间野道走。两日前舅舅收到我们的信,已经携妻儿,借公事之由暂离雾隐山庄,藏在城郊废弃庄子里。咱们接到人休整片刻,就立刻再启程,赶路汇合大部队。”
“衍都的消息,这会儿应该刚随信鸽传入陵乐城。”司珹说,“如此一来必然满城戒备,定会先在城内细细排查一番,恐怕得花个一两日。城内找不到人,才会将主力转向他处。我们带的兵终究不多,得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再生损耗。”
季邈应了声,两人便不再说话,快马加鞭赶路。至陵乐时白日已尽,夜色里,无垠荒田又覆满了霜。
司珹踩着枯叶,三重三轻,叩响了废庄生锈的铜铺首。
不多时屋门启,开门的正是温秉文。
温秉文鬓角的白发,比两月前多了好些。他神色也憔悴,瞧着许久没再理过须了。
司珹声音发颤,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身侧的季邈却说:“舅舅,折玉想您了。”
“好孩子,”温秉文声音沙哑,说,“好孩子……父亲的事,不怪你们。两天跑了这样远,累不累?”
“外头风大,进来再说吧。”
第 92 章 讹变
子时一刻,风卷残帷。
温秉文引季邈司珹往破屋去。八月的安州已入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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