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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人鱼搁浅》 60-70(第8/17页)
死印刻在他脑海里,“我看到了,妈妈的生产次数是2。”
“是吗?”盛拓拿过翻开看了眼,笃定地说,“医生写错了。”
“对,医生写错了。”沈常沛也统一了战线。
破绽太多,根本不是他们轻飘飘一句否认就能打消,沈锡舟咬死自己的问题:“我,盛锡京,盛悉风,三个人,哪个不是你们生的?”
盛拓和沈常沛一直在尝试安抚他,但他钻在牛角尖里,固执地开始自己的分析。
“不可能是盛悉风,我看着妈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
“盛锡京出生前一年,有妈妈的孕妇照,所以也不是他。”
只有他,家里没有沈常沛怀他时候的孕妇照,也没有他百天之内的照片。
“好。”沈锡舟说,“给我你们的头发,我去做鉴定。”
他没有目标,没有动力。
但那个架势,并不准备善罢甘休。
更不知怎么收拾自己崩塌的精神世界。
指责父母偏心,嫉妒哥哥,撺掇江开一起欺负妹妹,还自诩正义。
这一刻,沈常沛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又奶萌又黏人的乖儿子,她心疼得无以复加,红着眼眶唤他:“小舟,不是这样……”
但他最难过的,不是这些,不是他不是爸妈亲生的小孩。
沈锡舟联系不上沈锡舟,不得已只能问盛悉风。
父亲说,血缘一点也不重要。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眼见唬不住沈锡舟,盛拓疲倦地叹了口气,“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你做出来,不是我和你妈的孩子,打算怎么办?离家出走?还是和我们断绝关系?”
整个飞行途中,他翻江倒海地梳理了他的前半生,每想起一件往事,就给自己的罪状再添一笔。
血缘是他与这个世界的脐带,如果它是虚构的,他的归属感将被一举撕裂,陷入迷失。
她当下就拨了电话给他。
他希望自己在她面前,永远是光鲜亮丽,稳操胜券的。
作为外来者,他毫无自觉,每天卯着劲抢占原住民的生存空间。
回顾这已有的一生,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无地自容。
而是。
至于具体吵了什么,盛悉风没能问出来。
总经理劝不动他,只能打电话请示盛拓。
他的悖逆、冷漠、贪心,都变成迟来的利刺,反噬给他。
夫妇俩在那个过程中小声说着什么,沈常沛情绪逐渐激动。
盛拓勃然大怒,让沈锡舟接电话,劈头盖脸一通训斥。
沈锡舟没有生气,轻声说:“不要推开我。”
盛拓答复:“我会看着办的。”
沈锡舟闭上眼睛,终于还是拉开门,放她进来,展示满地的狼藉。
真的吗?
闻言,盛拓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不可以让我静一下吗?”机械的连接音变成熟悉的声音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医院出来,沈锡舟漫无目的。
“我先和你透底,悉风最多,你当哥的不要有怨言,没有她未必有我们家的今天。”
“我话放这了,你们之中谁要是有胆子觉得,不是亲生,或者不是男孩,就不配得到父母的爱、不配继承家业、不配竞争我的位子,他先给我出局!”
他喉头哽住,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说:“不是。”
他甚至野心毕露,早早参与了权力的争夺。
盛拓无数次期盼儿子的性子能够软一些,真到了这一刻,却也不是个滋味。
大人们一直告诉他,是他自己淘气,用墨水毁掉了自己的第一本相册。
街上很热闹,人潮拥挤,他走在其中,好像全世界的喜怒哀乐都和他划分出界限。
他语气软下来,生疏地揽了下沈锡舟的后脑勺:“爸爸再强调一次,你们三人都是盛家的孩子,毋庸置疑。”
盛拓又一次在儿子面前感到无力:“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非要闹得鸡犬不宁?你实在不相信,大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他这些年,不懂感恩,不知天高地厚。
他太喜欢她了,所以他并不愿意她看到他的狼狈。
他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期盼儿子的硬气。
其中避重就轻的意味瞒不过沈锡舟,他牢牢抓住自己的主线不放:“谁不在那个2里面?”
根本罄竹难书。
沈锡舟顿一下,尽量放柔语调:“我只是很累,真的很累。”
“所以你们最不喜欢我。”
头一次,在父亲的雷霆之怒下,沈锡舟温顺得像没有脾气。
他没有办法停止想象,他一次次作妖的时候,爸妈心里有过多少次后悔和厌恶,也许他们无数次想过要放弃他。
“我只是……有点想放弃我自己。”
“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更不要到哥哥和妹妹面前胡说,你哥考博,妹妹高三,不要影响他们。”
“是我,对不对?”
南半球的阳光第一次撒在沈锡舟的脸上。
他语焉不详的,沈锡舟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他疑似的退缩,让她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不要放弃我。”
“只可能是我。”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身份认知出现严重障碍。
庄园的大门外,蹲守着一道意想不到的人影。
-
虽然沈常沛只是动了个微创手术,但总归需要静养。
“你觉得血缘关系就那么重要,重于一切?我告诉你,在养育亲情面前不值一提,这个道理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会明白。退一万步说,即便你们三个人中间,真的有人不是我和妈妈的孩子,养了这么多年,和亲生的又有什么不同?兄妹三个,从小到大的手足之情,难道就是假的了?”
盛拓再一次制止了她的话头,语气强硬起来:“你妈早上才动完手术,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无理取闹,惹她伤心吗?”
盛悉风也住校,对家里的事情不太了解,打电话问过家里,转告沈锡舟:“他回澳洲了,好像和爸妈吵架了,我妈妈哭了一天了。”
这句话其实是很矛盾的,人在绝望中,会产生推开全世界的自毁倾向,但内心最深处,仍然渴望救赎。
让沈常沛躺下,盛拓把沈锡舟叫到了病房外头的会客室。
唯独面对小儿子,油盐不进,遇强更强,他总是无计可施。
“你们三个,全都是我和你妈妈的孩子。”
沈锡舟想也不想:“尽好养子的本分,不再奢求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
盛拓统领着晁元这个庞大的集团,上上下下数十万个员工都服服帖帖,领导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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