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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登基》 80-90(第18/19页)
句,叫张哺臣说不出来话,但这个计划她没有再提。她又重新拟定了一个新的计划。
“张白,你不是当过兵吗?我和我师父会医术,你会武,大不了,我们行走江湖,我们去当雌雄大盗!”
她说她和她师父当雌雄,我当大盗。
我还没有说话,她两眼一亮,拍桌站起来,“张白,这个主意,你真得好好考虑一下。我们走山路,绕着城过去,就可以躲开那些官兵。你去劫人,专门挑那种有钱的,跑不动路的,保管他们怕得要死,你一亮刀,他们就哆哆嗦嗦给你送银子,咱们也不要太多,就接济一下,他们自己也有功德。你出门在外风里雨里落伤落病那是常有的事,有我和我师父在你身边,你这个找大夫的钱和麻烦都省了,那我们三个人一起,就是无往而不利。”
这个主意馊,张哺臣嗤之以鼻,顺便骂她黄毛丫头,没见过江湖险恶。
“你知道不知道,劫道这个生意也有同行的,那种必经的又僻远的道,山匪最喜欢占山头,抢那些过路人。你以为你要对付的是那些过路的肥羊,其实是那些土匪。”
天底下这么多行当,连杀人越货都竞争激烈。
九衣闷了一口酒将葫芦丢到一边,打着哈哈,“哎呀师父,我说着玩呢,你还真信,你真是的。”
土匪虽然不能够当,但是逃跑这件事,还是可以计划一下的。翌日一早,我三个人一起跑了。
昌桉县要往东边去,我们就专门往西边走,绕着山路打转,走了不知道多少里路,夜里在山间林中歇过不知道多少宿,终于到了临近一个县。
但……
那个县进城的路口,也张贴了两张通缉的告示。
隔着远,我三个都没有看清楚,不过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还是最有可能的,意料之中的,我和她二人。
“该死,咱们跑晚了。”张哺臣少见骂了一句浑话,猛跺一脚,胡子气得乱颤,“没有想到这个安王这么歹毒。”
他说他如果没有猜错,恐怕昌桉县周边的城池,都收到了通缉令。我们几个人没有办法再光明正大在城中露面,哪儿都不能够过。
张哺臣不明白为什么费尽心思要抓我们俩,审问我们是不是干了什么大坏事,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触怒了安王。
我忽然之间就想起来。
“之前我替人鉴过一个笔洗,有人说那个笔洗是贤昭王送给安王的秋蝉照月,我说那是假的,由此开始,才惹怒了周重培,便是那个去衙门告状的古董商人,因为那玉就是他在贩。”
张哺臣闻言大惊,让我详细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九衣也一起听,听完,她悚然拍了一下大腿。
“我知道了。”
“安王家里流出来的那个东西,很可能不是他自己主动卖的。他那么有钱,他卖这个东西做什么?他完全没有必要嘛。肯定是有人偷了他的笔洗,结果你一眼认出来那个笔洗是假的,连那个古董商人,还有那么爱藏古董的人都不明白,偏偏你明白,说明你可能知道内情。”
“安王,他专门是冲着你来的。”
这个说法,连张哺臣也同意。
既然安王他不是个热心肠的主,那么他肯定是要报仇雪恨的。有人偷了他的笔洗去买,我知道,我脱不了干系。至于周重培告状我的那一件事,不是最重要。
“张白……”九衣失魂落魄地抓我的袖子,“你是真能闯祸啊……”
首先我是个逃兵,死罪。
其次我惹了县令,死罪。
最后我还惹了安王,死得不能再死的罪。
我们三个又一路爬山涉水回去,路上天气不好,下了一场暴雨,只能够我们三个找了个山洞躲起来。山洞里面潮气重,还有水从藤蔓上滴下来,有时候吓得九衣从地上蹦起来。
次数多了,她就突然哭起来,“他大爷的范建铭……去他大爷的……姑奶奶我为什么要生得这么花容月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臭狗屎……王八蛋……”
我三人在山洞里面歇息,因为下雨,外边的木柴都潮湿着,不能够燃火,夜里里里外外都漆黑一片,时而能够听见林中野兽的叫声。半夜,洞外出现两点荧光,野兽找了过来。没有火燃着驱虫驱兽,九衣不敢睡,第一个发现,尖叫了一声。
我拿着一把柴刀过去,竟然那是一只狼,嚎叫了一声,我一刀劈向它眼睛,地上险斗了几回,终于砍了它的脖子。
翌日清晨,我去洗脸,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幸好我三人奔逃带了行囊,里面还有换洗的一身,将脏掉的衣裳卷起来包好,继续我们又往回走。
经此一遭,一路所有人都很小心,避开那些看起来被踩碎过的树枝,有野兽脚印的路,尽量走视野开阔的地方,上坡下坡,我们三个一人看一边,观察有没有蛇虫鼠蚁出没。
快要到回家的那一条小道时,突然九衣停了一下。
“张白,你看!”
她指着河岸边几块鹅卵石,那石头从泥里被翻了出来,像是被人不小心踢了一脚,翻了一半卡在石头缝里,往前看,没有石头的地方,泥的表层有很多又浅又乱的脚印。
这一些异象,使所有人慢下来脚步,反而躲进了林中树木遮掩多的地方,走一步往前看一步,才敢继续往前走。
终于,在要看见那三间小屋时,一群拿着刀的官兵露了面。
噗通。
张哺臣腿一软直接原地踩翻,往地上滚了半圈,九衣脸色发白,喃喃道:“完了……张白……完了……”
一共十几个官兵,将我们三人住的地方团团围住,门是开着,里面隐隐约约还能够看见有人在桌前坐着,但隔得太远,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
——离开之前,门都是锁过的。
外边还有两个官兵,手里一人拿着一张通缉令,不消说——范峰找到我们了。
立刻我们掉头就跑,但跑了没有两步,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声音洪亮震得林中几棵都快秃了的树似乎都摇摇晃晃吓得掉叶。
“谁!”“站住!”“给我站住!”“都给我站住!”
我们当然……
跑得更快。
“师父,快跑!师父,你快跑啊!你快啊!”
“哎哟!”张哺臣本来走在最后面,倒过来是该跑在最前面,结果跑得颠三倒四,脚下被石头和枯树枝绊着,身后又有九衣在催,见到我和九衣都超过了他,跨了个大步,一个跟头就在地上翻了。
我伸手去拉他,他痛得额头上全是冷汗,嘴皮颤着,“断……断、断了……”他往左腿上一指,人抖得更厉害,我拉起来他,他左腿也软趴趴的,没有办法站直。
“走、走走……不要管我……”张哺臣伸手指了指九衣,手臂往外面挥了挥,“你快走……”
“呜呜呜……师父……”
身后的官兵比我们跑得更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追得只剩下小一截距离。
九衣急得直跺脚,我将张哺臣翻过来抗在背上,但是脚下乱石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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