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玉京: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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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仅将侯爷放在眼里。”薄若幽眼底绽出两分笑意,“我还将侯爷放在心里。”

    她反握住他的手,又忍不住探身在他下颌上蜻蜓点水般的挨了一下,刹那间,霍危楼的呼吸都重了三分。

    时辰已晚,薄若幽陪霍危楼用了晚上方才回府,又将去薄宅之事告诉程蕴之,听霍危楼相陪,程蕴之默然片刻未说什么,薄若幽转而问起了初至青州的情形。

    程蕴之道:“你幼时在薄府里的情形我只知道三分,却未见详尽,到了青州,你

    病况明显好转许多,清醒的时候亦多,你好的时候是十分乖巧懂事的,也愿意照我的意思用药,待身体元气补足了,就更少病发,我们身边并无京城人士,也少提京城诸事,一来二去,你便似彻底好了一般,可这些年来我心底始终存着隐忧,如今看来,我担心的是对的。”

    薄若幽先安抚程蕴之,又问起失心疯的病来,再将薄景礼夫妻所言道来,程蕴之也听得奇怪,“当年为了给你治病,我在青州还走访了许多大夫,他们皆言此病毫无章法,除了给病者补元安神舒活脉络之外,并无别的对症下药的法子,能不能治好皆看运气。”

    薄若幽沉思片刻,“如今虽看不明显,可听二叔二婶所言,当年的我,似乎变作了弟弟,若非不信鬼神,我都要觉得我被弟弟的魂魄附身了。”

    说至此处,她忽而心尖一颤,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害怕要躲,可倘若要躲的人是弟弟呢?而这一切,到底是她幻想出的,还是当真发生过?

    她心跳忽而快了些,见夜色已深,便回房中安歇,然而沐浴之后,她心底却颇为烦乱,鬼使神差的,她找来白宣,开始叠起了纸船。

    这纸船还是当初在京城之时她会的小把戏,因合了薄兰舟名讳中的“舟”字,常用此物来哄薄兰舟高兴,前次在黑水村时,她为张瑜叠过,过了这般久再叠,心境已大不相同。<a href="<a href="http://www.99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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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叠好三只纸船薄若幽才去歇下,本怕再做那噩梦,可此夜却得好眠,第二日醒来,三只小舟在桌案上孤零零的摆着,令她有些伤怀。

    因霍危楼说过要来接,薄若幽一早便相候着,可霍危楼却比她预料之中来得晚,与程蕴之打了招呼,二人上了往薄府去的马车。

    马车上,霍危楼告知她来晚的缘故,“直使司查了多寿的旧事,他在建和二十八年离宫,而在建和二十四年,他的确受过一次伤,因此养了一个月,此事记得的人很多。”

    “此外王青甫的近身旧仆说,在建和二十八年,多寿他们离宫的那几日,王青甫曾说后院的荷花池围栏太低,容易掉下去人,令他们找来匠人加固过,且从那年起,荷花池里不允采莲挖藕,每年荷花败了皆烂在池中。”

    薄若幽眼底微亮,“如此便可确定死者为多寿了?”

    霍危楼应是,“八九不离十。”顿了顿,他又道:“能从宫中盗宝,并非多寿一人可为,禁军之中多半也有帮手,多寿死了,禁军内的同伙多半也不会活着,而能主导这一切的人,不可能只是一个王青甫,几乎可以确定,在王青甫身后,还有一个比他更有权力也更城府万钧的人至今仍躲藏着”

    他尤其低寒的语气令薄若幽眉眼沉肃起来,“此番相国寺的动静不小,倘若此人如今在京中,只怕早已察觉。”

    霍危楼语声深长道:“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薄若幽明白霍危楼的意思,只是她实在捉摸不透那背后之人的目的,李绅这等信徒已算疯狂,难道世上还有比李绅更为疯狂的?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o╯╰o

    第193章 十样花07

    若是薄氏未被抄家,薄若幽还可故地重游,可如今,也只能看看从前的旧物,到了永定坊薄府时,薄景礼和魏氏在门口相迎,唯独不见胡氏和薄宜娴的影子。

    薄景礼性子软懦,魏氏却颇为干练精明,她谨慎的道:“大嫂和宜娴如今都病着,便不出来作陪了,还望侯爷恕罪。”

    霍危楼自然不会在意这些,魏氏和薄景礼带着二人往府内深处去。

    “昨夜回来之后,我和你二叔一起进库房找了大半晚上,找出来不少当年你父亲母亲用过的东西,还找出了你和兰舟幼时所用之物。”

    这处宅邸并不比薄氏祖宅阔达,魏氏命人找出的东西,都搬进了后院的花厅之中。

    到了花厅,便见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床柜屏风等大件家什,又有几个箱笼放着,不知里面装着什么,魏氏命人送上茶点,薄若幽却早已向那些家具走去。

    这些器物,皆是薄氏鼎盛之时置办,哪怕如今十多年过去,虽陈旧了些,可并无损毁,又都是好料子,因此瞧着还是颇为精贵,薄若幽扫过那些牙床屏风榻几,却想不起是否为父亲母亲所用,这时,魏氏指着不远处的紫檀木高柜道:“幽幽,你说的躲过的柜子,便是这个。”

    薄若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她又迈步,往柜子跟前去,到了跟前,抬手将柜门打了开。

    一股子陈旧的霉味从柜门内散发出来,薄若幽眼前出现了短暂的昏黑,她亦连呼吸也屏了住,待适应了光线,便看清柜子里空无一物。

    这是在库房内摆了多年的旧物,自然不会装东西,与程宅她躲过的柜子相比,眼前的高柜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机,她越看越觉得熟悉,心口的窒闷之感亦越来越强,砰的一声,她抬手将柜门关了上。

    这动静吓了薄景礼和魏氏一跳,霍危楼关切的望着薄若幽,“难受了?”

    薄若幽摇了摇头,又去看地上的箱笼,“这里面是什么”

    “是你父亲母亲早些年用过的,还有你和你弟弟的小玩意儿,当年你离府之后,这些东西被一并收起

    来,早先在祖宅库房,后来搬家,便一起搬过来了。”

    薄景礼做了解释,薄若幽便打开了箱笼,第一个箱子里装了不少笔墨纸砚,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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