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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订婚对象二次分化以后》 180-187(第8/22页)
,就是一个完整大型的培养皿,虫族与人类的共生体在疯狂繁育迭代,每一场死亡都比上一场死亡都更靠近创世纪想要的终点,整个战场,再以一种极端疯狂的死亡率堆叠成生物进化的可能。
短短十二小时,仅仅只是军队,就在七千万死亡的代价里开始甄别强弱,划分生死,有些人一旦犹豫,那么就是一轮新的寄生。
朝生暮死,命若蜉蝣。
即便隔绝着厚重的防护,血腥味和腐灼味也依旧太浓郁了,慎独一几欲作呕。
这就是创世纪为整个人类文明规划的未来吗?这就是所谓他们希望的神赐吗?倘若一个社会瞬间的飞升,支付的代价是九十九重人类的毁灭,才足以由质变引发量变,那么所谓的造物主,是否会垂眸悲悯这个瞬间呢?
“别怕……别怕……”隔绝着厚重隔离服,他抱住了这个年轻人的头,手心握住了病榻旁的一只针管,致命剧毒毒试剂抵上了他的咽喉。
这个姿态在当下很危险,慎独一明确的知道,最终的异变不会出现了,这个孩子等不到那一刻了。
他真的很年轻,不比当初刚刚踏上前线的自己大多少,眉宇间都摇晃着稚气。
慎独一抬起头,迫使自己的目光偏移,安乐剂推入了青年喷薄跳动的颈动脉。
凄切寒星,暗尘飞霜。
世界停顿了一秒,青年安静了,他肚子里的怪物也安静了。
想不明白,慎独一想不明白,这是第几个了,这是二十四小时中的第几个了?他明明是救人的医生,为什么现在却在杀人。
战场的嘶吼,嗡鸣与震颤依然咫尺,他伫立在整个一线战场的直接医疗随行舱之中,磁暴影响设备的声音传导和听觉,模糊的沙砾粒粒分明的摩擦,掺杂进了一切万籁声息。
“慎医生。”有人在他身后怯声,“您没事吧。”
“没事。”慎独一放下了青年,“尸体完整,感染后期,送去研究台,直接解剖。”
啪嗒——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所有人循声望去,一个浑身被冷汗浸湿的人踉跄着跪倒在地,他不断的干呕着,但是在场的所有人连续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全靠营养针补充能量。
他的胃里空空如也,即便吐得抽搐得眼球外,也只呕出一大摊毫无意义的酸水,有人想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我们……在杀人……”呕吐过后,男子僵硬地抬起头,死死盯住了眼前为首的慎独一,“慎中校,我们在杀人,我们在杀我们的病人……他们,他们是我们的战友,同类……”
“丁溧!”慎独一试图稳住他,“你冷静一点。”
“怎么冷静!我已经用了一百三十四管安乐剂了!二十四小时,一个医生杀了一百三十四个人!”丁溧猛地站起,大声咆哮着推翻了自己就近的空管储存箱,透明冷漠的针管散乱一地。
“他们没有战死!他们还有意识!他们是被我杀了的!我还要把他们的尸体分类批注好,然后一个一个送去解剖!”
丁溧癫狂地望着四周的人,全副武装的同事,还有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躯壳。
“中校,我撑不住了……”他颤抖地摘下了自己的隔离面具,青筋暴起的脖颈连带着裸露,一根冷亮的针管被拔开了针头,慢慢靠近了咽喉。
所有人都意识到他将要做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僵硬在原地,眼神震愣,没有一个人阻止他。
就在锐利的针口即将刺破皮肤之际!门不知何时开了!冷风乍起!呼啸着,一缕纤细的寒光飘零!丁溧手中地针管被打落在地!
“军医丁溧,过于疲倦,意识消极,已不适合前线医疗工作,暂撤职责,调离一线,事后处罚。”冷清的声音入耳,顿时将在场所有麻木倦怠的神思全部拽回了现实!
蔚起站定于门前,眼眸冷寂。
丁溧呆滞地跪倒在地,任由四周的旁人将自己架起,向外拖拽,直到与踏入其中的蔚起身形交错的一刻,他才嘶哑着嗓音,反问。
“我们做的事,他们的死,有意义吗?”
闻言,蔚起身形一顿。
两人背道而驰的一刻,蔚起没有回头,只是轻声,“……抱歉。”
“你来干什么?又要我批什么药?”慎独一脸色惨白,极度勉强地挤出来一个笑,“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没空管你的送死计划。”
“不是送死。”蔚起喃喃,“我需要你从我身体里取一点东西走。”
什么东西?”慎独一意识一顿,直觉不妙。
“精神海原液。”
……
南部星区,第九星轨,边境隔离区。
简秀猝然站定在原地,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就在方才的一刻,倏然的刹那,他的心间颤动的刺痛起来,噬骨,剧烈。
这种刺痛和摄入过量刺激的清醒剂产生的刺痛不同,清晰刻骨,却又转瞬即逝,仿佛一场弹指间的噩梦。
“怎么回事?”简秀下意识垂首去看自己腕上的精神丝,仍是安然模样,没有任何异常。
倒是不远处的转角,可被简秀感知到的生物频率晃动不安,焦躁愈发强烈。
他抬眸看向长廊的尽头,自从他独身一人,踏入南部星区到边疆隔离区以来,所有的感染体和虫族都完全在避着他,一路行来,竟然是一个活着的生物也没有遇见。
索兰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图。
“故人久别重逢,好久不见,”简秀不再继续向前,看着漆黑的长廊转角,率先打破了沉默,“何必藏头露尾的呢?索兰。”
藏身于简秀不远处的索兰呼吸一滞,数秒之后,他缓缓从晦暗的角落里走出,直直面对着长廊尽头的简秀。
好久不见,确实是好久不见;连索兰自己都没有想到,已经心存死志的最后一刻,自己竟然还能和简秀再见。
“你不该来的,简秀。”索兰笑了,只是笑得很难看,“就和十一年前一样,你不该来的。”
“不,是我来晚了。”简秀眼神幽深,不悲不喜,似慈似悯,“索兰,如果我来的再早一些,我们是不是就不止于此了。”
早在他来的途中,颜姝就已经将索兰的一切可以搜刮到的资料讯息,全部发给简秀了。
强迫威胁,抽筋剥骨,狎玩侮辱,明里暗里,索兰和科斯塔家二十年的恩怨不甘,一切被权力和阶级划分掩埋的阴私不堪,静默无声,全部都在那一刻连根拔起,粘泥带污,龌龊至极。
“简秀,你是来救他的?”索兰不想和简秀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可能,“还是来杀我的?”
青年难得主动的踏前了一步,毫无血色的脸完全暴露在了简秀的眼前,事实上,这是简秀第一次看见没有仿生面具遮蔽,索兰的脸。
青年凌乱的发尾卷曲,苍白面容如雕琢的神子像。淡青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即便他浑身污泥残血,琥珀光般的瞳子黯淡,但似乎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就像神话故事里苦行的受难圣者,直直地面对着自己深愧十一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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