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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世子今天跑路了吗》 60-70(第15/20页)
沉声道,“何况他身份十分敏|感,不可放到陛下|身边。”
张鹤邻一跺脚,咬牙道:“且放行罢,若是出了事,由我一并承担。况且薛统领你就在边上,难道还怕有事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
薛定襄挑眉,正要驳斥,谁知宁离已经顾不得了。他只觉得手上骤然一股大力,错愕间竟没有拦住。下一刻,便见着那少年步履匆匆,已是直奔殿内而去。
他心中暗骂一声,顿时冷冷甩下个眼刀,急忙忙也跟上……
重重帘幕后,只见得榻上青年,昏迷不醒。原本俊秀的面容,也是苍白而憔悴。
空气中彷佛飘浮着一股冰寒的气息,带着腥甜血味,若隐若现。
薛定襄虽是默许,心中仍是警戒,他紧紧地跟随其后,掌上真气凝而不发,正见得那少年怔怔跪在榻前,一张面容失魂落魄,骤然间仰起头来,却是脱口而出:“黄泉竭!”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目光转冷,如雷如电劈向了张鹤邻。
这等生死攸关的秘事,难道也是能不知轻重的向外透露吗?张鹤邻竟然糊涂到这般地步。
哪知张鹤邻面上,也是一派并不作假的愕然。
“宁郎君……你说什么?”张鹤邻不敢置信。
宁离嘴唇翕动,喃喃低语。可在场之人,听得分外清晰。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黄泉竭。
那神色间几分恍惚:“……我早该想到的,是黄泉竭!”
张鹤邻低声道:“宁郎君也知道这毒吗?”
殿内静得很,并没有得到回答……
宁离望着裴昭憔悴的面颊,探入被子里,去摸他的手。所触及的地方,指尖掌心,连手骨都是冰凉一片。
寒意冷冷的浸人。
他又将锦被掀开了些,要去探裴昭的脉。
骤然间被人截下,一双大手不容拒绝的按住了他的手腕。
宁离轻轻抬头,认出是先前不许他进来的那一位,那指掌像铁做的一般,好像生怕他有半分不端。
张鹤邻在旁轻叹:“薛统领,便让世子瞧瞧罢。”。
薛定襄居高临下,双目冷冷的盯着那少年,只要稍有些不对,掌中劲气便会霹雳般出手。
他记得眼前这少年修为不过是观照,九龄说起时,还很是不以为然。何况他也曾亲自探过,料想一切都应在掌握之中。
这一探须得几息?此后又如何将他打发?或是将人囚在宫中,不使他向外透露半句。
念头还未转过几转,他就见得那纨袴的世子转过了头来,雪白的面孔惶惶然不掩,一双眼眶已是通红:“他都已经中了黄泉竭,你们怎么还能让他修习‘镜照幽明’!”
话语未落,两行泪滚滚落了下来。
可那四字入耳,众人心中俱是一震。
却见宁离陡地起身,跌跌撞撞扑向了一旁,动作急切之至。薛定襄不及思索,掌中劲气立时出手,张鹤邻顿时失声:“宁郎君……”
宁离已是跪倒在地,一把掀开了桌下的竹篓,对那袭来的真气浑然不觉,彷佛惊涛骇浪加身不动。
薛定襄不想他竟是去捉那只竹篓,知晓是自己判断有误,霎时间偏转掌风,不幸中万幸,并不曾击中,却是教那桌边的陈设,淩乱落了一地。
竹篓中角奎嘶嘶,声声发寒,透着薄薄的膜片,见得两只血红不详的瞳孔。
“取这蛇是要做什么?”少年嗓音发哑。
殿内悄悄,无一人回答。
可哪里还需要人作答!宁离已然猜了出来,心中发绞,嘶声道:“你们这样做,只会害了他!”
若非万般无奈,谁又愿意这般!
薛定襄夷然不悦,面浮冷笑:“小儿无知,大放厥词。”
却得了张鹤邻一道眼神,制止示意。
“宁郎君有所不知,眼下已经是别无他法。”张鹤邻解释道,“主君幼时便已中黄泉竭,毒性已深,万不得已,才用了这以毒攻毒之法。”
宁离嘶哑道:“但是这样毒性只会越来越深,无异于饮鸩止渴。真想要救他,得把毒解了才是。”
张鹤邻苦笑一声:“奴婢如何不想,只是这积重难返,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是难啊……”
第68章 鲸脂 碧海青天,燃犀下看
68.
有哪个心中不想?
可百般思量,千愁万绪,说到底,终归是,难,难,难!
“当务之急,是教主君醒来,这才能论其他。”张鹤邻心中有一个猜想,目露恳求,情不自禁向着宁离,“宁郎君……”
并不待他说罢,宁离头也不回,已然斩钉截铁:“还有一个办法。”
殿内几人霎时屏息。便是心存怀疑如薛定襄,呼吸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碧海燃犀灯。”。
犀角灯盏粗犷古朴,被武威卫快马加鞭送来。张鹤邻小心翼翼接过,目中既是谨慎更是激动。宁离年纪虽轻,但神情气度却莫名的教人信服,在这走投无路之际,使人止不住又生出些期冀。
归猗所赠的这盏灯,在陛下少年时节之后,便已经搁置,众人都当它无用,早是抛之脑后。还是先前陛下要送给宁世子,这才从库房中找出来。天可怜见,此时竟能派上用场。
也不知宁离点名要来,是要施展何等手段。
若是他所料不错,这位年轻的小郎君,说不得当真会有办法。
张鹤邻入内殿时,宁离仍守在榻边,只见得少年秀美侧颜,那惯常爱笑的唇,此刻正紧紧抿着……
宁离心中并不好受。
彷佛有铁石打成的链子,一坠一坠将他给扯着,发闷又发疼。
榻上人面色苍白,脉象也虚浮无力,宁离不想自己有朝一日探着了裴昭的脉,却是眼下这等境地。他虽然不曾学医,但粗略摸个大概,也是可的。可裴昭此刻脉象……
不好,不好,半点儿也见不着好。
他一会儿想自己实在是疏忽大意,一会儿又有悔意涌上心头,只道当初为何不坚持己见,追问下去。他若真要用强,裴昭难道能抵得了他么?心里明明知晓裴昭身体不妥当,竟然还放任自流,由着裴昭瞒他、哄他、骗他。
若是早些时候请孙大夫写了药方,哪里到得了现下毒发的地步。
须臾辨得脚步声,宁离回眸:“张管家,可是碧海燃犀灯取来了?”
“正是。张鹤邻点头道,“主君赠与您后,被您忘在了禅房,宁郎君请看,可有差错?”
宁离垂目。
碧海燃犀灯,这天下也只有两盏,且皆过了他手,若是有假,也决计骗不过他。触及底部暗藏的印记,宁离点了点头,这正是其中一桩关键。
此时盏中空空,尚未填入灯油,底部些许痕迹,彷佛已经干涸。
张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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